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本王在此:谁敢放肆 > 00219偷偷出宫去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推来了来,言则景一袭黑色长袍走了进来。

    黑色长袍明显是专门订做的,领口和袖口绣着象征尊贵的繁复云纹,脚上是一双黑色流云靴,墨发用一根黑色金线刺绣的发带随意绑着,因为不是玉冠束发,倒是增添了一抹随意性。

    “嗤”的一声,言则景手上的折扇打开了来,随意地挥动着。

    “景慕可是看够了?”言则景笑看着言景慕。

    “则景!你今天穿得跟平时好不一样!”言景慕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言则景的身边,“啧啧啧真是我北辰的贵公子啊,你说你,好好的模样不去找一个世家女子成家立业,偏生喜欢那什么平虏将军,真是的。”

    “皇上,本王是跟平虏将军成亲了,但是你怎生得就知道本王喜欢平虏将军呢?”言则景眉眼精致,面如桃花,一双晶莹明澈的眸子里竟然有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更增添了一丝神秘。

    “京城中你们的传闻可多了,都是传你们有多恩爱的呢。”言景慕突然有点别扭地说道,活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媳妇一般,随即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贴着言则景的耳边说道,“则景你不如休了平虏将军来我后宫得了。”

    “景慕你休得胡言,如果我入了后宫,景慕以后得折子都不用我看了对吧?”言则景知道言景慕在跟自己开玩笑,那双好看的眉眼挑了一下,对着言景慕瞥了一眼。

    “这,你既是朕的妃子又是宣和小王爷,怎么就不能看折子了?”言景慕有点心虚地说道。

    “所有景慕你的奏折都处理完了吧?不然的话我可就自己去逛皇城了。”言则景微微一笑,不再跟言景慕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看向了御书房桌案上的那些奏折。

    “则景你晚上休想找借口甩掉朕,朕可是都看完了的,不信你瞧瞧。”言景慕骄傲地说道,就像是一个在等着先生夸奖的学生一般抬着下巴。

    “好啊我检查一下,要是发现景慕偷懒随便批阅的话……后果你知道的。”言则景抬了一下头瞅了言景慕一眼,然后走到桌案前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奏折。

    言景慕的字很好看,言则景很满意,觉得以前的监督没白费。

    言景慕从小就是学帝王学的,他的所有课程都是在言则景的监督下学习的,甚至为了教言景慕,言则景所有的课程都是先学会了的。就连言景慕的那一手字,都是言则景逼着他练出来的。

    冬季练字很是辛苦,因为当时还不是储君的言景慕宫中并不能分到很多的银骨炭,有时候甚至只能领到一些银灰炭,火炉不够暖和,练字手指就会冻僵,对于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来说怎么能忍受得了?

    言景慕于是就闹,不练字,言则景没有办法,拖着自己寒冷的体质,硬是摘掉了护手的裘皮暖手跟着言景慕一起练字,就连府邸里仅有的银骨炭,也被宣和亲王妃教训送到了宫中给言景慕取暖。

    但是五六岁的言景慕哪里知道这银骨炭的珍贵,就连整个宣和亲王府都不多,他只知道言则景给自己带来了温暖,殊不知,出宫回府之后,言则景整晚整晚都是冷得睡不着,因为她将所有的岩银骨炭都给了言景慕。

    虽说她被拐去清水楼的时候才筋脉尽断,但是小时候她就算是学了武功,都是很畏寒的,那会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后来似乎是有人给自己送来了银骨炭,之后才好一些。

    送自己银骨炭的人是谁?似乎是……

    “言之……”言则景轻声呢喃出声。

    “则景你发什么呆啊?怎么样?朕可是很认真地看奏折的吧?”言景慕的声音打断了言则景的回忆,“我们赶紧出宫吧,都这个时间点了。这些奏折有什么好看的啊,朕都处理完了。”

    “我不是在发呆,我是很欣慰,景慕的字依旧好看,就连批阅奏折处理朝政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了,再也不是我要护着的学生了。”言则景笑着盖上了那些奏折。

    “那是当然啦,朕以前可是则景教育的,能不好吗?”言景慕骄傲地说道,“不过则景,朕还是需要你的,北辰的江山也需要你,你可不许再说什么要离开我的话了啊,要不然朕可是要生气的。”

    在言景慕的印象中,每次言则景夸完自己之后很欣慰,但是都是一副要离开自己的模样,一想到言则景可能会离开自己,言景慕就觉得心中难受。

    “景慕,没有谁可以陪着谁走到最后的。”言则景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我哪天就去游山玩水或者病入膏肓了也说不定,到时候我就再也不能当景慕的利剑了,但是看到景慕的进步我很欣慰,没有我你也可以当一个好皇帝的。景慕是聪明的。”

    “则景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游山玩水,要是你想的话朕肯定允许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一年,朕都准许你去,但是你最后还是要回到朕的身边来的。”言景慕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容置喙的强硬和霸道,“病倒就更不可能了,则景你身边的侍女可是神医临沧的徒弟,朕相信她一定会好好调理你的身子的。你还要跟朕携手看着北辰的秀丽江山一片富饶的不是吗?”

    “那是自然。这北辰,是景慕的,我走到哪里,不都是在景慕的王土中吗?”言则景笑道,她不想跟景慕探讨这个问题了。

    走下了桌案,言则景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裹丢给言景慕。

    “这是什么?”言景慕顺手接过了包裹。

    “当然是给你的衣服了啊,难道你还想穿着龙袍出去吗?那我这条命恐怕都不太够。”言则景白了言景慕一眼说道。

    “啊我就知道则景对我最好了,连衣服都给我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换。”言景慕兴奋地说道。

    以前他每次都很厌烦学习帝王之术,但是每次考试的时候,只要自己考好了,言则景都会带他偷溜出去玩,那是言景慕少年时期最高兴的经历了。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屏风后面换上吧。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言则景温和地笑道,看着言景慕的笑容,言则景就觉得很温暖。

    毕竟,言景慕是自己那段日子里唯一的一抹温暖了。

    言则景打开了窗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偌大的皇宫一眼望不到尽头,各种宫殿挡住了宫外的繁华,但是宫内却并不是张灯结彩的,相反,晚上掌灯的地方不多,也许是后宫的灯火最为密集吧,毕竟,都在盼着皇上能够去临幸她们。

    这就是皇宫,像是一个黄金铸造的囚笼一般,困住了里面的人,逃脱不出,但是外面的人却是拼命地想要进来这囚笼。

    “哎……”言则景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里有太多的心酸和沧桑。

    入秋的夜里凉了许多,轻轻的微风吹过,言则景的身子便抖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不可抑制地咳嗽了起来,言则景用手捂着嘴巴,不愿意让言景慕听到。

    肩上突然间重了一下,言则景侧头看去,原来是宫夏觞给自己添了一件裘袍。

    “还是夏觞想得周到。”言则景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屏风后面换衣服的言景慕的身影然后说道,“晚上保护好景慕,以他为先,京城人多,切忌不可大意。”

    “可,可是……则景…主子…”宫夏觞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他是想说,言则景才是他的主子,才是他们想用命去保护的,言景慕并不是他们的主子。

    “在景慕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来救我。别说了,景慕要出来了。”言则景言简意赅地说道,言景慕的命,她看得很重,不管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阳光,亦或者因为宣和亲王府里的那个娘亲的维护。

    “景慕,这身衣服很适合我啊,看起来还不错,我很喜欢。”言景慕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同样是用金线在领口个袖口勾勒出繁复的花纹,一双白色的流云靴,衬得言景慕的模样更加俊俏了些。

    “景慕,你那玉冠还是换一下吧。”言则景看了一眼言景慕的玉冠说道,因为那玉冠上的纹路是只有宫中才会有的,虽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要是有心人注意到了就会平添麻烦。

    言景慕这才换了一个束发的玉冠,接着又让言则景替自己选了一支普通的木簪就出发了。

    言则景带着言景慕走出了御书房,言景慕很是兴奋一直都在整理着自己的装束,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同,但是言则景却是注意到了,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白公公。

    白公公没有在御书房外,不知道去哪儿了。

    作为宫中的太监总管,白公公的人物就是紧跟言景慕,但是言则景刚刚进宫之后就没再御书房外看到白公公,所以他才直接推门而入的,而现在要走了,白公公还是没有出现,就连巡逻的侍卫,言则景都没怎么碰上。

    虽然说这也方便了言则景做事,毕竟她带言景慕出宫也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但是不仅是侍卫,就连白公公都不见了,言则景就不得不怀疑,这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的了。

    “到底是谁这么做的?难道说,是内侍厂?该死的查了这么久内侍厂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言则景皱着眉心中琢磨着,“算了,晚上的事情先搞定了再说,晚上的事情不容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