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则景是我的,则景是我的,我不允许则景再一次从我的生命力溜走!”裴行俭的胸口微痛,然后就大踏步朝着言则景走了过去。
“则景不是说好了接到了皇公子就跟我汇合的吗?害我找了你们好久。”裴行俭直接站在了言则景的身边,然后一手搭在言则景的肩上显示占有权,他灼灼生光的眸子看向言景慕,“皇公子,在这里我就不便行礼了,望皇公子恕罪。”
言景慕微微皱眉,不悦写在了脸上,因为他觉得刚刚跟则景之间的气氛很好,但是没想到却被裴行俭的到来破坏了。
但是裴行俭和言则景毕竟是已经成亲了的关系,言景慕也不好说什么。
“原来是平虏将军,无妨。”言景慕淡淡地说道,“因为本公子还没有用晚膳,所以则景担心我饿着就带我出来吃京中的各种小吃了。倒是耽误了则景,让平虏将军一顿好找了。”
“不敢,皇公子还是叫我言之吧。”裴行俭也不敢在言景慕面前托大,毕竟言景慕再怎么样都是皇帝,而自家在夫人还是很在意这个小皇帝的,所以惹急了这两人没有什么好处,“既然皇公子还没有用膳,不如我和则景再带皇公子到处逛一逛吃点东西吧。”
“不必了,我已经带着景慕都吃过了,景慕也不能吃太多外面的东西,我记得景慕肠胃不好。”言则景朝前走了一步很自然地躲开了裴行俭的搭肩,占到了言景慕的身旁,“既然言之来了,那么不如一起去观音庙瞧一瞧吧,景慕不是一直很想去看一看吗?”
“对呀对呀,听闻京城里的观音庙很灵验,我确实是想去看一看,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倒是有机会了,那么则景就赶紧带我去看一看吧。”言景慕兴奋地说道,刚刚还因为裴行俭出现而不悦的心情,在言则景明显拜托裴行俭搭肩之后,言景慕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好啊,既然则景有兴趣那就去瞧一瞧吧。”裴行俭微微皱眉,下午这小东西在床上的时候分明已经差不多消气了,现在这是又在闹别扭吗?自己都还没怪他私自跟言景慕出来,没想到小东西竟然先给自己脸色看了。
裴行俭的脸依旧紧绷着,有点想不通。
言则景和言景慕走在签名,一个黑衣一个白袍,两人竟然莫名地和谐,这种感觉使得走在两人身后的裴行俭心中越是堵得慌。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袍,金线勾勒,分明也跟则景很配啊!而且还是则景亲自给自己准备的呢!
“小家伙肯定是因为在别人面前害羞了所以才不和自己那么亲密的,一定是这样的!”裴行俭替自己找好了理由,然后便紧紧跟在言则景身后,脚步加快,站在了言则景的另一边。
本来是言则景和言景慕两人同行,裴行俭跟在两人身后的场面,转瞬间便成了三人同行,言则景居中的场面。
在三人的身后,跟着的是莫失和莫忘。因为刚刚裴行俭让他们两人可以自己去玩儿了,毕竟裴行俭的武功,就是莫失和莫忘加起来都敌不过,所以裴行俭没有要求他们两个一定要跟着,就是不要离得太远就行了。
“哎莫忘,我觉得我们家将军自从遇到宣和小王爷就变了。”莫失的娃娃脸上有点纠结。
“毕竟是将军夫人,将军看上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咱们将军这是为了爱可以放低身段,可以舍下一切。这就是爱,你懂不懂!”莫忘瞪了莫失一眼。
“你说咱们将军会不会因此就乐不思蜀再也不回边关去了啊?”莫失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咱边关的三十万大军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呢!”
“你傻啊,将军是谁?是北辰的战神啊!就是因为咱将军镇守边关所以鞑靼、西戎和南蛮才不敢入侵的,一旦边关有异动,将军肯定会回去的。”莫忘白了莫失一眼,“再说了,将军之所以一直留在京城还不是因为夫人不肯跟着将军回边关。”
“我看宣和小王爷跟着咱将军去了边关估计也适应不了边关生活吧,毕竟你看小王爷这么金贵、娇弱的模样,这将军肯定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碎了的节奏啊。”莫失叹了口气,“京城之中好复杂啊,我觉得还是我们边关好,都不用想太多。”
“不是不用想太多,是你没脑子。”莫忘不屑地说道,“夫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将军去处理就好了,我们还是跟紧点儿吧,总觉得晚上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这边言则景三人去观音庙看热闹,另一边,林清禾已经穿戴好了一袭白金色的长裙,然后涂了上好的胭脂和水粉,然后便独自出门去了,因为有人给她送信,裴行俭现在正和言则景一起在观音庙。
一阵冷风传来,那条白金色长裙许是太薄了,林清禾打了个冷战,皱了皱眉,她转身回了将军府中,准备拿一件外袍披上再出门去,反正有人帮自己,而且计划很完美了,她就不信裴行俭还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
走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林清禾在门口站住了没有进去。
“我还没有添置外袍呢,但是现在外面都去看观音庙祈祷夜去了,店铺肯定都没有开了,这可如何是好?”林清禾皱了皱眉,随即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我没有外袍,但是大哥有啊!”
林清禾看着将军府中冷清的模样,倒是给自己的行动带来了不少方便。她偷偷摸摸地摸进了裴行俭的房间,然后溜了进去。
打开裴行俭的柜子,清一色都是暗色系的衣服。林清禾皱了皱眉,这些暗色系的衣服一看就是男子穿的,重点是没有外袍,她现在就是缺一条外袍披在外面就能出门了。
“哼我就不信大哥没有外袍,我偏要穿着大哥的外袍出现在言则景的面前,让他看看我跟大哥关系有多亲,不是他能插足的,像他这种不正常的变态最好是自己知难而退放开大哥。”林清禾不死心,她晚上压根就是想赌上所有了。
“那个黑衣人说得没错,因为言则景的关系,大哥已经开始不耐烦我了,我要是再不抓住机会行动的话,那么大哥肯定还是会把我赶走的,我次啊不要跟着老鲁回边关呢哼,到时候父王定然会看我的笑话的,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林清禾一边翻找着裴行俭的屋子一边想着刚刚那个黑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对,“就算我救过大哥的命,大哥不会看着我被杀,但是很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用这个去强求大哥了,而且,知道当初我救大哥事的人,还是让父王都杀了吧,未免夜长梦多,我要赶紧把大哥拿下。”
“啊找到了!”林清禾翻开了一个箱子,找到了一条黑色的斗篷披风,“看这手感,应该是拿昂贵的面料制成的,模样也不错,那就它了。”
林清禾披上了那条黑色披风然后关紧了门偷偷了走出了将军府,微风吹过,披风的一角扬起,那里有一个用金线勾勒出的特殊图案。
且不管林清禾如何,这边言则景三人看完了众学子朝拜观音神像的场面,然后便跟着众人来到了护城河边,准备放上祈祷灯。
在护城河边卖祈祷灯的小摊贩倒是不少,因为这是十年一次的盛事,所以祈祷灯做得都是异常精美,一般都是一艘小船上载着一盏花灯,花灯上面有各种不同的图案,然后花灯的里面做成了独特的设计,是可以放纸条的,纸条上自然是写着各自希望达成的心愿,然后在灯芯点上火,放到护城河里面。
护城河的河水是活水,流到京城外的一个巨大的海里面,经久不息,源源不绝,因此护城河河面高涨也被看作是国力鼎盛的一个象征。
如不是盛大节日,平常也会有人来河边放许愿灯,都说许愿灯要是漂进了大海里面灯芯的火还没有灭的话,那么许愿灯里面的愿望就会实现,而祈祷灯和许愿灯其实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平时用的许愿灯没有祈祷灯制作得那么精致而已。
言则景三人站在护城河边上,言景慕伸着脖子看着众人放祈祷灯,而言则景则在一边紧紧地盯着言景慕,生怕言景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出现危险,而站在言则景身后的裴行俭看着自家夫人竟然这么护着别的男子,对他这个正室一眼都没给过,心中简直窝火至极,但是自家夫人的身体不好他也是知道的,又不得不看紧了言则景,生怕言则景掉下河去。
一边恼怒还要一边守着,裴行俭当真是觉得晚上窝囊至极,但是又别无选择。
“则景,你看你看,好多祈祷灯过了桥洞竟然都灭了。”言景慕指着河面上许多的祈祷灯说道,“但是晚上的风并没有很大的,怎么都灭了呢?不过这些祈祷灯做得可真是精致啊。则景,我们一起去放祈祷灯吧!”
言景慕说着,也不等言则景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入手,是软暖的葇荑,言景慕一愣,言则景心中咯噔了一声,裴行俭则是脸色难看,心也提了起来。
“则景,你的手,好软啊,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