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在府门口倒了油?“其中一个下人顺着林月然看去的方向看见了一滩油,那就是导致她摔跤的原因。
林月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你们站在这里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来过这里也不知?“
见林月然开始发怒,下人们害怕得哆哆嗦嗦的,在他们眼里,林月然并不刁钻,有时候对这些下人还很好,只是那种好让人觉得害怕,他们从心底敬畏林月然。
“对不起,小姐,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您没事吧?“为首的下人问道。
林月然不好在下人们面前丢脸面,“你们退下吧,以后注意。“她没有多说其他什么,随着回了府内。
因为她的心中有了心事,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声称有关于珠钗消息的人呢,怎么不在,还有那双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眼睛是谁,她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这些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不去。
林月然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府中,膝盖上的伤口愈发疼痛起来,直到感受到有一股冷冰冰的液体顺着腿部流下来,她才开始注意自己的伤口。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摔,但那处已经裂了口,开始流血不止,她小声骂咧了一句,便进屋开始检查并包扎,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萧揽玦回到宅子的时候,天色尚早,林致的伤势不重,包扎还之后可以自由行动,只是手臂不能太使力,她拿着一壶水在院子里浇着快要死去的花。
“这花都枯萎了还救得活吗?“萧揽玦看着那病怏怏的花说道,一脸的不屑。
林致慢慢放下水壶,对着他行了个基本的礼,“殿下来了。“她浅浅道来。
“私下里不必如此客气。“萧揽玦道,不经意间瞧了林致手臂一眼,接着道,“伤好些了吗,就拿着这玩意活动?“他指着放在地上的水壶问道。
林致只是点了点头,“这点伤,没事。“
“那便好,你记得伤你之人的身形吗?“萧揽玦问道。
林致顿了顿,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之前的情景,太黑了,就算是让她再经历一次,她也未必识得出来,但是身形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胖不瘦,个子不高不矮。“林致答道,用词十分谨慎,也很含糊。
萧揽玦皱着眉头道,“你还不如不说,我的意思是与你见过的人中,有相似的吗,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找。“
林致被问住了,那么一般的身形,自己与许多人相似。
“比如呢,殿下心中是否已经有了答案,之前你那么着急地拿着那钗子就出去了?是知道那钗子是何人的?还是之前见过那钗子?“林致忽的想起萧揽玦走得匆忙,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萧揽玦轻声咳了咳,现在告知他的想法只会让林致心生痛苦,况且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欣瑶。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认识女人的东西,我匆忙离开只是因为有急事,这些日子我会一直在此处,直到找到凶手。”萧揽玦说道,满眼的心事。
这一点,林致可以轻易看出来,只是她不会说透。
这时剑昀拖着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头发披散下来,几乎看不清脸,他有些粗暴地将那人扔在了萧揽玦跟前。
“殿下,我在外面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剑昀用剑指着那人说道。
萧揽玦睥睨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他问道。
“说!这可是端王殿下,你若是敢说半句谎话,你的这条小命就没了!“剑昀气势汹汹,指着那人威胁道。
那人似乎并不惧怕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他依旧低着头,看似害怕实则很是冷静。
林致慢慢靠近他,试图看清他的脸,可他脸上全是脏兮兮的灰尘和泥土,根本看不真切。
“你是何人?“林致问道,声音清澈得就像浅春的湖水一般。
那人听见这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林致见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那是充满暖意的眼睛,没有萧揽玦的那般深邃,也没有剑昀的那般干脆。
她看得有些愣了。
“回小姐,我只是途经这里,见墙外的那株腊梅甚是好看,便止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不好错过这样的美景,便过去摸了摸,哪知被这位公子抓住就拖了进来。“那男子神色一点都不紧张,倒是说的有条不紊,气质更是罕见的平静。
林致不语,墙外确实有一株腊梅开得甚好,花香四溢,这男子倒是清闲,不过怎地这副打扮。
男子许是看出了疑惑的林致,接着道,“在下乃是寒门子弟,是外地人氏,来到此处盘缠已经用完,便只能这样,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他说话稳妥礼貌,很是招人喜欢。
“姑娘不必跟他客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是不是在骗人,是不是乔装打扮的刺客?“剑昀不客气的说道。
萧揽玦没有否定,便是赞同剑昀的说法,林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那男子始终看着林致,眼神里似乎没有半点恶意,一开始林致还故意躲开,后来实在不忍心便给了他一个回应。
“殿下,我看这人不像是坏人,暂且收留他一晚吧。“林致问着萧揽玦的意见。
哪知萧揽玦居然决绝道,“不行。“
林致有些恼怒,这些王公贵族,不知百姓苦楚,“为何不行?“她问道,带着情绪。
“此人身份不明,这几日是特殊时期,不可留。“萧揽玦答道。
“姑娘不必跟他客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是不是在骗人,是不是乔装打扮的刺客?“剑昀不客气的说道。
萧揽玦没有否定,便是赞同剑昀的说法,林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那男子始终看着林致,眼神里似乎没有半点恶意,一开始林致还故意躲开,后来实在不忍心便给了他一个回应。
“殿下,我看这人不像是坏人,暂且收留他一晚吧。“林致问着萧揽玦的意见。
哪知萧揽玦居然决绝道,“不行。“
林致有些恼怒,这些王公贵族,不知百姓苦楚,“为何不行?“她问道,带着情绪。
“此人身份不明,这几日是特殊时期,不可留。“萧揽玦答道。
林致经过剑昀,缓慢绕到萧揽玦跟前,一双眸子水波盈盈,她不经意地瞧了地上跪着的男子一眼,男子神色依旧那般干净、甚至有些青涩。
她接着转向萧揽玦道,“殿下不要过于敏感了,我看此人倒不像是坏人。”
她眼神里的坚持和恳求让萧揽玦无路可退,他知道那样倔强的一双眼睛,他执拗不过。
“随你。”萧揽玦冷冷道,拂袖而去。
既是这样,林致便收留了那男子,男子对她是感激涕零,恨不得将林致供奉为祖宗。
“你不要急着感谢我,今日是殿下对你有恩,他日你若是敢为人不义,我林致定然也不会放过你。”林致道。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有些不忍,奈何这么一个陌生男子,若是不将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有了麻烦还真是不好处理。
“这个你放心,得亏姑娘收留我几日,我定不违背姑娘的嘱咐。”男子拜了拜轻声道。
“你叫什么?”林致问。
男子微微一笑,笑不露齿,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寒气,还有一丝妖魅之气,“姑娘叫我子啸便好。”
“子啸?”
“是的。”
“好,子啸,你先跟着我的丫头绿绕去整理整理,晚饭的时候我唤人叫你。”林致莞尔一笑,甚是可人,随着便离去了。
子啸抬头,对着绿绕也是绅士地一笑,“那便麻烦姑娘了。”
绿绕心性纯良,对眼前的子啸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她甜甜一笑,“你叫我绿绕就好,我们家小姐是个好人,你呢,既然留下了也不要跟我们客气,走吧,我带你去收拾收拾。”
子啸跟着绿绕去了,眼角流出一丝狡黠,那层面具戴得真是好。
“妇人之仁。”萧揽玦坐在一个茶棚之下,看着远处林致所在的宅子,嘴中吐出了这几个字。
剑昀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殿下若是不放心,这几日我注意一些便是了。”
萧揽玦皱了皱眉头,“那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一个人的精神气是不会骗人的,就算他装得再怎么可怜,他的骨头里也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寒气。”
“殿下也感受到那股寒气了?”剑昀问道。
萧揽玦睥睨了他一眼,“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为何要同意林致姑娘留下那人?”剑昀疑问道。
萧揽玦喝了一小口茶水,“她要留便留,捅了什么娄子我补上便是,现在是关键时候,不好因为一些小事产生了分歧。”
剑昀坏笑道,“您是怕姑娘生气不理你吧?”
萧揽玦手中的茶杯突然一斜,倒出了一些茶水,他略带怒意地看了剑昀一眼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剑昀只得乖乖闭嘴,不过他从心底感到高兴,他跟随萧揽玦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为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现在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展示出最真实的自己,也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