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医手生香:殿下太妖孽 > 018、扑倒
    等朝琴和云沐走了,庭院间除了风声和落雪声,便再无别的动静。

    听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容摇光看向桌案旁的人,问道:“你这是中了什么毒?”

    “想知道?”

    那人声音有些沙哑,更有些轻。

    他抬了抬眼,一双眼里隐有水雾浮动,彷如盛在圣水之中的宝石般,刹那间惑人心神,瑰丽极了。

    他就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的容摇光,看她不敢与自己对视,扬唇笑了笑,本就出色的脸容在这笑容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绝世出尘,只是他脸色过于苍白,便将这好颜色减了三分,教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可惜在他对面的是个见过不知多少病患的人,并不能对他产生怜惜之意,只冷淡地看着他狐裘上越发深重的赤色,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毒发症状。这是七大奇毒之一?”

    “是。”云教教主微微抬手,试图将狐裘解去,“排行第三的相思子。你会解?”

    容摇光说:“不会。”

    他问:“盛临呢?”

    听他直呼师父名讳,容摇光也没气,只说:“我不知道。”

    “那你留下来干什么?”他突然又笑了,但这回的笑里带着明显的杀意,极慑人,也极凛冽,“滚出去。”

    容摇光自然不会出去。

    她说:“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终于离开原地,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了几步。

    这一走,他解狐裘的动作当即一停,眼中杀意愈发明显:“站住。”

    容摇光没有理会,只朝前又走一步,旋即蓦地侧头,避开他投掷过来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本身极小极纤薄,看起来也是轻飘飘的。奈何动用它的人内力颇深,仅是这么一点,就险些划伤容摇光的脸。

    而她看得仔细,那是一片西府海棠的花瓣。

    于是终于站住,问道:“将军府里的海棠花,是你留下的?”

    “是本座留下的又怎样?”他说,“再靠近过来,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云教教主的话里满是威胁,可在容摇光看来,这位教主大人此刻分明是色厉内荏,一身力气没法动用,只好口头威胁。

    故而她再度上前两步,想要近距离地观察他毒发状况,就见他眼中倏然划过一丝恼意,旋即浸染了鲜血的狐裘一掀,他竟是突地起身来,将她整个人给扑倒在地。

    虽被扑倒,可地上垫了狐裘,他又用了巧劲,因此容摇光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但这不代表,她任由这人将她一人留在房中,也就能任由他这样对待她。

    当下愣怔一瞬后,眸中神色陡然变得冰冷,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要更加寒凉,一丝温度也无。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的人,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一样,继而冷声道:“起来。”

    若非云教教主眼尖,看见她这样冷着面孔时,藏在发间的耳垂要比先前红润些许,否则还真教人看不出,原来她被陌生人这般碰触,也是会和普通少女一样感到羞恼。

    “起不来了。”

    他牢牢地压在她身上,双手也死死按着她的,掌心与掌心相贴,不同于常人的极低的温度传到她手上,让她的手忍不住轻轻一颤。

    感受到这种温度,她当即又是一愣,却已然明白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轻喘一声,沙哑着声音说道:“本座不仅中了相思子的毒,还有寒毒。”

    且这寒毒并非天生,乃是后天才有。这样的寒毒一旦发作,那势必需要高温来缓解——

    眼下这间禅房里,比云教教主体温高的人,只有容摇光。

    容摇光这才明白原来他刚刚说的不留情面,指的竟是这个。

    但她并不会体谅他,扫了眼近处的小火炉,意有所指道:“你可以用那个东西。”

    “不行。”

    他微微低下头来,与她更加贴近,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而是渐渐变得平和下来,胸腔那里过于激烈的心跳也随之慢慢趋于平缓。

    然后他又开口说话,略显湿热的呼吸在她下颚处徘徊,湿湿的,又痒痒的,难耐得紧:“那个太浪费时间,还是你最方便。”

    容摇光:“……”

    容摇光的脸此时终于有些红了。

    她瞪他一眼:“登徒子,不要脸!”

    他轻笑道:“最难看的样子都被你看了,不要脸又算得了什么?”

    额头仍有冷汗在溢出,他身上浅色的衣衫也被鲜血尽数染透,偶有一些滴落到容摇光身上,将她衣服也染得红了几块。距离这样近,她能嗅到那血腥之气里糅合着很淡很淡的海棠花香,除此之外,也还糅合着另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奇特味道。

    说苦不苦,说涩不涩,甚至还带着点清新之意,她以前从未闻过这种味道。

    嗅着这味道,容摇光竟忘了要将这男人掀开,而是问他:“你的血里有股很特别的味道。是相思子毒发后特有的吗?”

    她问着这话,神色认真极了。

    男人看着她,点头称是。

    “相思子本就是毒物,叶、根、种子都有毒,以种子最毒。用种子当引子制成奇毒后,毒性就更加厉害。”

    容摇光沉吟着,竟是保持着这般一上一下的姿势思索开了:“要解种子的毒也简单,水煎甘草、金银花、黄连、黄柏、防风,连服几剂便可痊愈。可到底不是原本的相思子,单单用金银花做药引还是不行……”

    还是要进行一次完整的、全面的诊断,再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她才有可能知道这味排在七大奇毒中第三位的相思子,除了那生于南国的红豆种子外,到底还用了哪些药物。

    因为正处于深度的思考之中,容摇光并没有发现,云教教主额头上的冷汗此时已然彻底止住,身体也不再出血。

    熬过相思子这一次的发作,他整个人已经恢复正常。但他仍压着她,不愿起身,似乎就要这样一直抱下去,好让她的身体来暖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