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医手生香:殿下太妖孽 > 069、人比花娇
    逢年过节也是如此,只要容摇光和苏尘不在北方,盛临就不会亲自送东西,而是花钱托人来送。

    容摇光想师父的过年礼物都送来了,看来她年前给师父准备的也应当送到了。她拍拍手站起身,开门就见朝琴和夕茶各抱了一个盒子,不由道:“什么东西?”

    朝琴和夕茶一边把盒子抱进房内,一边答道:“好像是衣服。”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装着的分别是一件曲裾和一套首饰。

    诗经里说“素衣朱绣,从子于鹄”,这曲裾是为白底红梅,不素不净,不俗不艳,恰是刚刚好。

    首饰则一整套都是由白玉打造而成,精雕细琢,玉色看起来非常细腻,里面更是多出一朵小白花,可见盛临的心细。

    把那根雕成白花模样的玉簪拿在手中把玩,容摇光让朝琴和夕茶把她能跟曲裾搭配的红色的中衣中裙找出来,一并洗了晒了,上元那天穿了去赴宴。

    她把玩着白花,心道,看这曲裾和这首饰的做工,应当是她师父很久之前就开始让人做了。现在送过来,刚巧解了她燃眉之急的同时,也让她不得不深思这背后的含义。

    ——为何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送来这么一套最适合现在的她所穿戴的服饰?

    难不成,她父亲的假死,师父是早就知情的?

    若真如此,为何他们全都不告诉她?

    不提眼下,只说前世。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父亲是真的死了,自认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她常常以泪洗面,明明难过到极点,却还是不得不为只余老弱妇孺的家强行打起精神来,想自己三年守孝不好嫁出去,她怎么着也要让弟弟妹妹们都有个好归宿——

    这对他们要做的大事有什么好处吗?

    说着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掺合进来,是为她好,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有时候被瞒在鼓里,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那时她因悲伤过度,导致心脉不稳,火毒连续发作,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她都缠绵病榻,日日夜夜汤药不断,连床都下不了。好容易病好了,也从此落下病根,身体差到不行,一身内力更是形同虚设,以致于到了最后,她连那个女人的一刀都躲不过去。

    倘若前世他们便将一切早早地告知于她,纵然她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她也不会那般悲伤,那般痛苦,又如何会死得那般凄惨……

    不,不对。

    想到这里,猛然发觉自己竟是越想越极端,几乎要把全部的错误都归结在父亲身上,容摇光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

    这样是不对的。

    她告诫自己,前世满门被斩,有父亲的错,固然有也她的错。她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就把错误全推到父亲身上,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纠结前世到底谁对谁错,到底谁负了谁,到底谁对不起谁,而是应当以前世为警示,从中找出她需要的蛛丝马迹,吸取经验来为今生铺路布局,保全了她想保全的人的性命,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除此之外的别的东西,那都不甚重要,不需要放在首位。

    花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调整好心绪,容摇光转头一看,中衣中裙已经找出来了,朝琴和夕茶正打理着,准备等她换上,看合不合身,若合身便直接拿去洗了,若不合身,还要改一改,或者直接让人赶工做新的才行。

    容摇光久居丰州,在那等天寒地冻、硝烟漫天之地,中衣这种广袖形制的衣服,她向来是不穿的。而丰州那里也不兴举办什么宴会,鲜少会有需要穿正服的场合,所以这套中衣还是去年定做的,一年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屋内正烧着银骨炭,非常暖和,在朝琴和夕茶的帮助下,容摇光很快就脱掉身上的衣服,把中衣换上。

    这一换,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不用做新的了。

    系好中衣带子,容摇光开始穿曲裾。曲裾是双绕的,绕好系好,再在腰间挂上一枚玉佩,这一身便齐全了。

    不知是衣服颜色搭配得好,还是人的气质好,曲裾这种正服,尚未及笄的容摇光穿着,居然很能将其撑得起来,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朝琴看着,忍不住道:“小姐这样穿,整个人都显得端庄了。”

    端庄又高贵,比那些公主都还要来得雍容典雅,大气十足。

    容摇光听了,反问道:“难道我平时不端庄?”

    “平时小姐跟天山冰雪似的,我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哪里能再看小姐端不端庄。”朝琴笑着,又说梳妆台上的胭脂不适合这一身,她要去库房拿另外的过来。

    除胭脂外,其余的上妆用具也要都拿一份过来。

    于是夕茶便和她一起去了,闺房内顿时只余容摇光一人。

    等待上妆的目前无所事事的容摇光索性走到梳妆台旁,拿起台上倒扣着的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唇红齿白,神容静默,果然很有种端庄的韵味。

    正对镜自揽着,忽的耳边传来一道轻笑,温热的呼吸萦绕在耳畔,烫得那纤薄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

    来人凝视着镜中那影影绰绰的花容月貌,轻轻笑道:“真是弱不胜衣,人比花娇。”

    容摇光从镜子里看到了来人。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将镜子叩回桌上,转身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云教教主道,“我这不是来想看看元宝,它才断奶没多久,我怕你没养好,把它养出病来了。”

    说着,打眼一扫,就扫见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却还蜷在窝里呼呼大睡的元宝。

    他走过去把元宝拎起来,捏捏它的耳朵,又捏捏它的爪子,再捏捏它的尾巴,直把它弄得再也睡不着,哼哼唧唧地醒过来,这才好好地抱进怀里,开始检查它的眼睛鼻子牙齿,以及其他部位是否健康,可有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