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也还没有见识过南渊国的京城,有楚天这个太子领路观赏,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还不好好逛着!”
“大人你可真想得开。”她都要急死了,大人还有逛街的闲心,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早点找机会回大月吗?
月牙也分不清大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悲催地跟在人后。
其实温宁也确实没有想过什么,反正眼下走也走不了,推脱不得,还不如抓紧时间随楚天走一走。
南渊国是仅次于大月的第二个大国,物产风物人文气息也浓厚。
往那京城大街上走上一走,置身繁华闹事里,确实比那冷清的皇宫里面要舒服多了。
一路走来楚天似乎心情还不错,给月牙恩赐买了很多女儿家的小东西。
用她两只手都不够抱的,得到了好东西,月牙心情一瞬间好转,早就把出宫时候的担忧和顾虑抛却到脑后了。
美滋滋地咬了一颗糖葫芦,献宝一样对温宁挤眉弄眼,满眼开心得意。
温宁眼底扫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突然驻足凝视了着那站在泥人摊位前的黑色背影,对他有的不一样的看法。
“在看什么?”
温宁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像是偷窥被撞破小秘密一样,她脸上红润了一片,窘迫的拂了拂额前的头发。
“没有,只是没想到南渊的京城里会有这么的热闹。”
楚天嘴唇一挑,一抹淡淡地微笑沿着唇线舒展开,看的温宁微微一愕。
“本……公子也许久没有出来走过了,今日是南渊国一年一度的庙会节,只有这一日百家姑娘们才被允许出来大街上,姑娘们多了,小商贩也就热闹了。”
“难怪了……”她一路走过来,不少看到过那些散着头发的豆蔻少女们。
起初还以为南渊国民风开放,原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到了中午,楚天轻车熟路带着温宁一起去了酒楼。
鸿雁楼,它的菜品跟它的招牌一样响亮大气。
温宁看着满桌子好看的菜肴,拉着背后的月牙一同坐下。
平日里她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主仆之别,吃饭同桌是常有的事。
可是今日有楚天在,月牙推拒了几下,温宁才不管,拉着月牙的手不放,对楚天说。
“我这丫头难得出门逛街,平日在府上也是跟我同桌习惯了,如果太子殿下见外的话,那温宁就带丫鬟去旁边桌子罢。”
月牙拽了拽温宁袖子,大人这样明着大胆会不会惹怒太子殿下啊?
谁知楚天只是惊愕了片刻,抿着唇颔首下巴稍微点了点。
得到了批准,月牙小心翼翼坐到温宁旁边。
“那你这侍卫……”温宁指了指楚天背后木头桩子一样拄着的人。
楚天明白她指人的意思,大概是心情不错,所以格外恩准了侍卫,“入座吧。”
“属下不敢!”那女侍卫听罢惶恐地单膝跪地请罪。
被训练出来地骨子里的奴性让她即使得到了主人的恩赐,也难以逾越那道界限。
温宁夹了一块儿鱼,咬着筷子,感觉有些无语。
饭饱茶后,两个人悠闲地坐着休息。
温宁所处在二楼,视线很不错,从她地方向往外望过去。
正好能看到极远处那恢弘皇宫,还有楼下沸沸扬扬的人群,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眯了眯眼睛,暗暗看了看同样望着窗外的楚天。
他目光惺忪,慵懒地靠在雕花木栏窗口上,斜斜的身影被阳光包围,泛起点点星星光芒。
被那阳光笼罩后,那以往冷峻的脸上反倒增添了寂寞温柔,显得没有那么的疏远。
看惯了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温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楚天。
她目光恍惚闪了闪,揉了揉被眼光刺痛的额角。
一抹阴影投过来,盖住她洁白的脸庞,替她挡去了那刺痛的阳光。
她一抬头,错愕的视线对上那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溺在他的眼底。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几分,手伸开在她耳畔却坚定的没有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热,当心眼睛。”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温宁惊呆了,一向冷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南渊太子,竟然也会关心人?
比起感动,温宁可真是一点也不敢动。
背脊僵硬地直挺起,跟他临近地双手僵持不下。
月牙像是看穿了温宁的不自然,眼尖的走过去,伸手提起袖子帮代劳了楚天的动作。
他这才徐徐收了回去,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表情自然喝了一口茶,像是刚才出手的都不是他。
又坐了一会儿,等到温宁实在尴尬有些做不下去的时候。
准备正式跟他请辞,谁料他突地站起身。
“庙会快开始了,现在过去吧。”
啊?
温宁和月牙不约而同的哭丧起一张脸……
这南渊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几十年没出来逛过,居然比女人还要热衷逛街。
温宁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庙会,看着高耸的台阶上人山人海,温宁有些却步。
“你别告诉我,去庙会必须要先爬上这座石梯?”那样会要了她老命的。
温宁几乎在楚天的点头中窥见了死神的诡异微笑。
爬行了半个时辰,就在她千年老腰快要断成两半的时候,终于到了山顶。
人一旦迷信起来力量也是不敢想象的可怕啊,看着门口拥挤的人海,月牙扶着温宁一起走了进去。
稍作歇息后,就开始了庙会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