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空降萝莉:谁敢叫我死公公 > 十一各种姿势
    苏循知道李存勖有称帝的意思,但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于是下决心要在这方面投李存勖之所好,昨儿来觐见李存勖,望着门脸儿就大拜特拜,说什么这是“拜殿”,见着李存勖本人之后,更是挥袍甩襟又跪又磕的,口称万岁,自己称臣。李存勖挺欢喜的,就封他为礼部尚书。

    张承业不欢喜。他知道小晋王这会儿离开国皇帝还欠点功力,急着称帝是拔苗助长,容易给天下当了活靶子。苏循这些人为了眼前利益不择手段的拍马屁,要真拍昏了李存勖的头,就糟糕了。张承业恨不得苏循这种人都滚得远远的。

    可今儿,他们又给李存勖献礼物来了。

    张承业看着那几个盒子,想着这对父子是大出血了。去给里头的林阿大打个岔也好。正准备侧身让康思立过去,又想起来问道:“送的什么?”

    康思立表情也有像怪:“送的好像是文具……”

    张承业呆了呆。

    送金银财宝也就算了。文具是什么鬼?

    李存勖从来就不是个读书的人!他会念军事情报就不错了!那军事情报还是跟他半斤八两的人写出来的!这样两边才能沟通!

    当然李存勖因为爱听戏,所以对于“水晶帘下看梳头”这一类的好词好句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除此之外……

    文具?

    几盒子的文具?!

    苏循父子是不是没把晋王的喜好摸透,马屁拍错了啊?

    张承业琢磨了一下,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道:“其实贡品放到仓库就好了,也不必每样都由王座过目。”

    意思就是不给苏循父子上达天听的机会。

    康思立满脸便秘:“可是他们会写字。他们可爱写奏折了!”

    “……”张承业遭受了重击!

    宦官都没什么受教育的机会,武将也不爱识字,可是李存勖作为王储被培养的时候,还是养成了那么点儿看书的能力和爱好,看的什么书且不论……总之苏循这一类的文化人,舞文弄墨小菜一碟,往里递各种折子表章什么的,张承业不能拦着是不是?不是扣下是不是?否则不真成了阉竖权奸了!可他们要是折子里写了前儿我送了什么什么文具、圣王您喜欢不?李存勖往下头问一句:我收了礼物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谁就作主收了?张公公?

    ……张承业知道,这是伺候主子的大忌!

    他怨念的把康思立放过去了,自我安慰:给林阿大打个岔也好。

    可林阿大在里头到底都说了什么呢?怎么李存勖能听那么久?

    他不免好奇的问小宦官,都听到了些什么?

    小宦官也只断断续续听了几句:“什么各种姿势啦、骨软筋酥啦……”

    “什么、什么各种姿势?”张承业五雷轰顶。

    “这个,小奴也不清楚。实在不清楚。”小宦官脸红红的转脚儿逃跑了,袖子捂着脸。

    ……淫词浪语啊!绝逼是淫词浪语啊!

    张承业无语凝立,心中老泪纵横:引狼入室!这小妖精是非除掉不可了!

    康思立捧着盒子进门,是李存勖刚吃完早饭,精神最好的时候。

    那盒子打开,李存勖愣了愣。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金银宝贝,哪里晓得是几盒子文具?

    苏循父子是傻的吧!拍人马屁都不会拍?!

    ——不过这些笔细看起来好像不一样。比较大、比较粗,上头还画着些江山日月啥的。

    里头还附着个签子,上头标着“画日笔”三个大字。还怕李存勖不懂,下面有标注:“皇太子监国,下令书则曰画日。”

    皇太子,不就是未来的皇帝吗?

    拿皇太子规格的用笔献给李存勖,不就是劝进吗?

    苏循父子又一次露骨的拍了马屁!

    李存勖笑了,喃喃道:“……已绦者。”

    “王座是说什么?”康思立没听清,还当是给他下什么命令。

    “没什么。”李存勖挥手,“下去罢。见着郭崇韬叫他来一趟。”

    郭崇韬住得离李存勖很近,跟他的官职一样,“中门”,基本就是趴主子腰门外那条狗。某些外人眼里,郭崇韬也是抱主子大腿抱得不行的一个弄臣,跟苏循是五十步百步的区别。

    康思立就是觉得奇怪,平常看起来这么清泠得跟谷里的风一样的人,为什么主子有事,他每次都能未卜先知,迎合得恰到好处?

    像这次,他接了李存勖的令,还没去请郭崇韬呢,郭崇韬已经自己来在腰门外了:“啊康指挥使。”

    这么巧?康思立呆了呆,跟他说王座有事儿找他。

    也没说王座有什么事,康思立忍不住想给他使个绊子。但郭崇韬进门的时候便在软榻上徐徐甩下一句话:“指挥使依职权奉物于王,谁能说有错?”

    啊对,康思立其实本来就在担心,苏循父子那谄媚的劝进笔是他捧进去的,会不会被人说什么?而郭崇韬说得没错,他只是依职责办事,谁要讲他他都可以这么回——

    但郭崇韬为什么会知道他在担心这个!为什么会一说一个准的!

    康思立有泪如倾。

    人跟人的智商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啊怎么就可以差这么多!

    苏循拉着儿子苏楷的手,在南门外嘉甫大街奔跑。

    奔跑是很不符合儒生的教养的,更不符合他们的衣着。

    他们跑得牵襟抖袖、气喘吁吁。苏楷几次差点绊倒。抬头,他惊奇的看着微胖的父亲,张着嘴喘气,一摇一摆像只鸭子,却始终没有摔倒、更没有因此减慢速度,置路人侧目于不顾,如此不要脸的,勇猛着,始终拉着他的手,花白的胡子抖在风里。

    父亲才过而立之年的时候,鬓髯中就开始出现白丝,到现在,倒也没有全白。苏楷有时倒恨不得它们能全白了呢,好歹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像现在,白黑相搀,像灰丝倒进白雪里,拌得还不匀,格外难堪。

    然而这是他的父亲。他永远跟在父亲身后,始终没有被允许离开。

    小晋王的魏州行宫,幸而不大,比地主老财的宅子只大了一点点而已。跑个一会儿,也就到了。

    “墙兵”执着戈戟,瞪着眼看他们。

    翻修仓促,围墙并没有能全部围回来。士兵就代替了围墙的功效——反正即使有墙,也挡不住人,想挡住人本来就要靠人,这是郭崇韬的意见,而李存勖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