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空降萝莉:谁敢叫我死公公 > 八十九台边交易袖里乾坤
    “……你还是让菩萨保祐你和周先生吧。”姚百真又拍了拍林某的头。

    有人能够抛家弃子,甚至杀妻求将,姚百真不能。

    他那浑家、还有浑家给他生的一双子女,他还真弃不得。

    不过,早知道李存勖那样都能打胜战的话,姚百真或许还有另一番计较。

    如今却只能过河的卒子埋头冲了。

    他这边治住了林某,萧希甫则押了周匝去卖唱,就拿他当奴隶一般,绳子捆了——要是有锁链,估计萧希甫也很乐意上锁链的——再蒙一块破布,把他跟牵个猴似的往场内一蹲,让他开唱。

    周匝也真行,就这样还能唱得悲悲切切、绞肠催泪。那些乡妇巷愚,抹完了泪,也就更愿意摸些铜钱、馍馍什么的丢过去。

    唱一次,大概是能管上他们两三天的饭了。

    就这,周匝还只露出了三分的功力呢!

    李存勖看上的伶人,是有本事。萧希甫不由得想,大约比徐大公子的库存要强些。

    然而那些观众们刚掉了几个铜钱、几块馍馍,忽然一声:“赛张飞来了!”立刻呼啦啦都跑了。

    “哎我们这儿还唱呢!”萧希甫舍不得收摊。

    人家不管他,该跑照样的跑。

    “赛张飞是谁?”萧希甫奇怪。

    “同行。”周匝脸有点臭。

    对于周匝这种走优美路线的人来说,赛张飞这种“优伶”,简直就是个渣渣,但是劳动人民就爱买他的帐!

    因为他声音大。

    “那些人懂得什么?”周匝不忿地哼唧,“他们听曲子跟听蛐蛐儿一样,声音大了就是好的!什么啭鸣、什么蕴藏,什么欲扬先抑,他们全不管,只要吼得响就好!”

    “你吃醋啊?”一个黑脸汉子寻过来,一听这话,就乐了。

    那汉子脸其实也并没有太黑,只不过是泥土的颜色而已。这种脸色,在华北人民中,还是很常见的,与传说中张飞的威武面孔,恐怕还差一点

    他的身材也不高、也并不见得特别雄壮,跟张飞更差得远了。

    但是有志不在年高、有声不在身坯!

    传说中张飞当阳桥头一吼吓死夏侯杰,逼退曹操八十万大军。而这黑脸汉子吼起来,也很能吓死几个胆大的。因此有了个艺名“赛张飞”。

    “张飞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周匝别扭地哼哼。

    林某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闹别扭的样子。看来与赛张飞是旧识。且是旧冤家。

    赛张飞倒是大方且乐呵得很:“我听说有个唱歌好的,过来看看,果不就是你嘛!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伺候你们家王座了?——还是说这里哪个就是王座?”

    视线从林某、姚百真、萧希甫三人身上逐一扫过去。

    姚百真跟萧希甫都暗暗握紧了兵刃,准备随时把赛张飞放倒,或者劫为第三个人质了。

    周匝却从容不迫地跟赛张飞互嘲:“你说晋王能跟我来这儿吗?”

    赛张飞一想也是:“听说他在太原搂着娘娘睡觉呢!”又问周匝,“那你干嘛来的?携款潜逃?”

    周匝眨了眨眼睛:“别提了!太原几个鸟男女,好不厌气!晋王也是一时胡涂,竟不知我才是最好的嗓子!我也不伺候了,打算去其他地方找找生活。”

    赛张飞愉悦道:“我原听说徐都督礼贤下士,整个吴国治理不错,又是鱼米之乡,白饭和馍馍都管够。渠里鱼是管够的!他们会做鱼,一些儿也不腥。运气好了,还有鸡!你与我同去不?”

    周匝为难:“倒是好。只不过,这两位朋友帮我逃出来,费了大难,总得多给他们一点谢银,才好意思的。”

    姚百真他们屏着气,听到如今才听出味来:敢情周匝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他们谈价钱!

    他们的眼神顿时很复杂了:周先生您……这是什么境界?难道是传说中佛祖下凡,舍身饲虎不成?

    赛张飞看了看姚百真他们:“哦,逃兵啊!”

    萧希甫眼里杀机又一紧,赛张飞却还是大大咧咧地:“行了老周,你朝自己脸上贴什么金?人家是逃兵,带了你走,你要是不给钱,他们不放你对吧?”就问萧、姚两位:“你们要多少钱?”

    萧希甫看看姚百真。姚百真看看周匝。

    周匝就跟赛张飞对袖子去了。

    萧希甫看他们袖口对着袖口、手在里面不知干什么鬼勾当,又是很紧张。姚百真比较懂行,悄悄对他道:“别怕,他们这是谈价钱呢!”

    萧希甫不信:“他们没动嘴啊,他们捏着手呢!”

    姚百真无奈:“北方人就这样。觉得当面说价钱太不好意思,就在袖子里用手指捏价钱。看样子赛张飞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所以周先生跟他这么谈。”

    萧希甫恍然大悟,又颇为不屑:“不管捏手指还是捏脚趾,还不都是谈价钱吗?直接说有什么不好的,还要俩大老爷们对着袖口,鬼鬼崇崇的,比娘儿们还扭捏!”

    他嗓门不小,赛张飞听见了,对他一瞪眼:“你说谁娘儿们?有种再说一遍?!”

    姚百真和周匝两个连忙拦在当中,各劝一个。

    萧希甫面子上下不来:“你一个戏子你有什么好咋呼的?”

    周匝劝赛张飞:“和则两利,和为贵!你别在台上扮张飞就真当自己打起来也是张飞。人家可是真的军爷!杀的人头比你吃的馒头多!”

    赛张飞一想,果然他武功不行,就往外跑:“孩儿们,爷爷给人欺负了,一起来打啊!”

    他那嗓子亮开来,如大铙锣,真要把人震得眼前发黑的!

    姚百真打个趔趄,顿脚埋怨:“你说你干什么你这是!”

    周匝硬把赛张飞拉回来:“麻利地把钱给了,我就归你了!你说你废话个啥!”

    赛张飞道:“我不管。我看他们不顺眼。你得把零头给我抹了!”

    周匝无奈:“也行吧。”手往姚百真面前一伸。

    萧希甫拉着姚百真退了一步。

    周匝就不跟姚百真捏手指了,道:“就按50两银子给。但人家一路也没带这么多银子。就拿得出三根银条,折十两,还有把散碎锞子,算五两,再有二十两折成二十贯铜钱,还有两身衣裳、两双冬靴,再加一斗米、一斗面,还有一对真珠,能有黄豆大!挺圆,也挺亮的。就这些了,差不多折50两银子吧。你们看呢?”

    他一路讲,一边拿出赛张飞袖里掏的布包,先把银条、真珠和一些铜钱亮出来。

    那珠子果然不是很老,比鱼眼珠还是添些亮泽的;也果然比较圆,比麻子的脸只坑洼一点点而已。

    幸亏那银条看起来还是正经银条。

    姚百真一路听他说,一路算着,看见珠子,嘴唇一撇,倒是要拿银条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