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帝王征艳史 > 第六十七章 朝堂论罪风云 上
      刚走出慈宁宫外,武珂就伸了个懒腰,心说还好没带着摇摇摆摆的帝冕,不然眼前一晃一晃的,走路都难受。

      想罢,他拂了拂袖,坐回龙辇上,随着于才子的附声应喝,龙轿便扬长而去了。

      金銮殿内。

      司礼太监陈生手挂拂尘,看着下面抱笏静守的文武百官们,老脸露出几丝古怪的笑意。

      想着今个,文武百官们都难得安静一会,站在各自岗位上大眼瞪小眼,愣是闷着一言不发。

      一刻钟的功夫后。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其们各自都抖擞起了精神,摆正衣冠,拘着玉笏,双眼隐光,竖起了耳朵,静心恭候圣驾的到来。

      等武珂在殿后又穿戴整理一番后,便迈着稳健的步伐,神采奕奕地来到金黄龙椅前,虚空拂着下龙袖,屁股刚一落座。

      “微臣拜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宛如雷轰呼呼的朝拜声,在整座大殿内回旋震耳,久久才息。

      文武百官们也是在见到皇上哪一刻,俯身伏地,叩首揖笏,呼呼拜唤道。

      呼…

      武珂剑目眉心,仪容一震,已养成的帝王气魄,如决堤江河,愠威崩发,双手高扬,道:“众爱卿平身!”

      扬声回荡在整个大殿内,群臣无不倾耳敬听,伏拜垂首,心中敬然。

      “谢主隆恩。”文武百官再行叩首,才缓缓收袖起身,整顿衣冠后,端站低颈,回于应位,动作干净利落,一丝不苟,生怕违反礼制,遭人弹劾。

      半会后。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陈生,拂摆了下拂尘,扬声亢道。

      言罢!

      各知个事的文武百官们,低头躬身,自然不敢直视天颜,昨晚他们可是踏破了大将军和丞相的家门口,无疑是与安乐侯张余以及开封府府尹劳大淦相关的。

      诶,弄得他们彻夜难眠呀!

      至于京城四害?尽管王公贵族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是属司空见惯了。

      但暗地里谁也不好抖出这些事,他们年轻时,谁没干过这些事呢??

      唉,要怪就怪他们倒霉。想那张律才是安乐侯之子,张家嫡系,其他三人又岂能差?

      李木同是丞相李尚的亲侄子、刘长明是平南王兼吏部尚书刘庆的小儿子、林莫干是平北王兼兵部尚书林雍的小儿子。

      怪不得四人能在京城横着走,是其各自家族权势滔天,岂会有害怕之理?畏惧之感呢?

      但没办法呀!碰到了京城扛把子,不跪还怎地?

      皇上没有斥令责罚他们四家管教无方,他们就喜天乐地,回家告祖拜宗了。

      更不要说,皇上现在手握的御林军,可不是以前的公子军了,听听人家军营传出来的训吼声,就知道非同一般!

      大臣们谁家大大小小没个底?

      怎会不清楚这御林军重整后的恐怖,再配上那最好的军装、械器,只要指挥得当,简直就是吞虎之师!

      言归正传。

      武珂看着下面表情各异的文武百官们,嘴角微微翘起,暗暗拍了拍自个的大腿,心中暗乐。

      现在他可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任由你们左右!

      “诸位爱卿,无事启奏嘛?”武珂见一众大臣,闷声不发的,自个自然要发言扬威下。

      然而此刻,气氛十分诡异,瞧大将军大眼睛瞄着地面,丞相捧着玉芴不说话,众臣低头默默不语,整个大殿仿佛静得能听到落针声。

      实则是昨晚商量那受张余和劳大淦牵连的官员们,今日,该何去何从?

      这些官员大多是各自派系的大小官员,却是送礼赠品大军中不可缺少的一员,每年都给自派大佬送上好处。现在被查,自然找“大树”庇护呗。

      但他们想破了脑袋瓜子,终于总结了就四个大字——乖乖认罪!

      这已经摆明大将军与丞相要放弃这批官员,不为其们辩护,不由使他们心头一寒,已无退路。

      砰…

      “无事?”武珂看着那些低头默默不语的大臣们,一掌怒拍在龙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说明皇上非常愤怒了!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各知个事,但谁也不好把握皇上将会拿谁开刷,所以用了恒古不变的一招,伏身叩首,扬扬息呼。

      “息怒?”

      武珂闻言,唰咻得一声,拔出横挂于身旁的天子剑,随立起身,那剑眉星目,伴着杀气凌腾,威风厉厉,提手剑指殿下众臣,道:“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咻…

      就见右旁的龙案边角被他一剑切落,啪得一声掉落在理石地板上,这预示着什么?

      皇上真的动怒了!

      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瞧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王侯,今个就已是孤家寡人的囚犯,不知何时就会人头落地,而这都是谁赐予的——皇上!

      所以殿下这些文武百官能不怕嘛?瞧大将军张破的黑脸更黑得出水了,今个不出意外,他家的那两个一余一山,定会被撸掉下位,更甚得还会丟脑袋呐!

      但他还没有理去帮两人,现在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想来皇上看在和自己的亲戚份上,不会给自己太难堪。

      而丞相李尚微眯着眼睛,伏拜拘身,知劳大淦算是其本派之人,后者又深知为官之道,圆滑懂事,帮了他们不少大忙。

      若他不出手进谏劝言,岂不是让跟着本派的官员寒心?

      可瞄着那散发凌冽寒光的天子剑,愣是将欲脱口而出的话,硬吞了回去,此刻……万万不可做出头鸟呀!

      而其余自知自家事的官员,心中仿佛狠狠地被揪一把,双腿抖擞个不停,低叩着头,你微推推我,我暗扯扯你,有些不知所措。

      哼!

      贿赂贪污可是大罪,且当朝官员谁敢说自个两袖清风?

      而眼前这事不明摆着嘛?证据确凿了。

      什么叫证据确凿?武珂不信这些官员没有耳目收听到风声,自个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能定他们罪名了,所以现在总结就是需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而在座上朝的又岂是小官?各个家大业大的,肯定富得流油,不认罪是吧?那朕就将你们一个个揪出来。

      随着皇上一剑切掉龙案边角后,文武百官颤颤巍巍地又是一声高呼:“皇上息怒!”

      “好……好,本来朕想给你们机会的,谁料你们不珍惜。”武珂怒气一哼,卷甩两下龙袖,将天子剑轻易地横插进了龙案上,看着其泛着幽亮的寒光,心中也暗暗称奇。

      这把天子剑作实太锋利了,感觉只需用力便可轻而易举地破石碎金,且摸这材质,伴发着温温润感,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锻造成的。

      “哈哈,没事……朕微服私访京城民间,碰到了一档又一档子事,来,朕数数个诸位爱卿听呀!”

      众人见皇上怒而露笑,心头顿时跌落了谷底,两条米糠之腿更颤得慌,但就是没有人宁愿站出来。

      呼…

      却深知皇上这是要出手拈人了,连忙屏气凝神,心中哀呼:“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扑通…

      “微臣有罪……”一个文邹邹的官员,从文官大队中快步走出,捧着玉芴颤颤巍巍地跪拜道。

      额?…

      群臣心中一松,唰唰地目光看向他,咦?这不是已升至吏部当事的杨泽宇嘛?今个什么风将他吹出来了?

      咦?武珂寻声望去,心中疑明,居然是他!

      武珂疑惑地目光望过去,拍案扶手,问道:“杨爱卿,你何罪之有呀?”

      “启禀皇上,微臣奉命处理城内难民的事,未能安妥合理,害得百姓在我天子脚下,还流离失所、衣食不安,臣自愧……有辱圣恩。”杨泽宇巍戚戚地颤声道。

      哦?原来丞相将这烂摊子丢给了杨泽宇。

      朝里谁不知道扶助难民的事十分烫手,丞相都吃瘪得了无头绪,就足以知道此事的烫手难办。

      关键是不希望花那些冤枉钱,并且一大堆人的吃喝拉撒等等,还不知后续如何处理呢?

      能不想破脑袋瓜子嘛?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无底洞!

      “……非也非也!”武珂闻言,摇头一笑,道,“诸位爱卿都知道朕给了那些受灾难民们又是修房又是送吃的,知道为什么嘛?”

      众臣闻言,鼓挠地摇了摇头,纷忙拍马屁,说是皇上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皇恩浩荡云云。

      丞相李尚老眼闪过一丝精光,心说是时候露个脸了,就掐时伏拜道:“启禀皇上,臣等驽钝,恳请皇上告知!”群臣才恍然附呼,纷纷扬道。

      呼…

      “其中有一点,你们说得没错,哪些难民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灾而无所依!无所居!无所靠!”武珂蓦然起身,负手于身后,目光凝望着殿外,铿锵力言。

      哗啦啦…

      群臣闻言,他们怎会没收到风声呢?所以蓦然齐声高呼:“吾皇圣明!吾皇仁怀!此乃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花花轿子人人抬。

      啪…

      “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朕所用的钱财……不是来自国库,而是皇帝银帑!”武珂拍着龙案,无视谀词赞颂,喝言道。

      什么?

      皇上居然自己掏钱……怪不得!

      又听圣言:“而杨爱卿……朕问问你,正值国库空虚,你得到多少赈济官款?”

      砰!

      “朕告诉你们,不是一万两……也不是一千两,而是区区的两百两不到!而难民百姓有数千人,数千人呀!”武珂又怒拍龙案道。

      知道内情的大臣闻言,默默地将头垂得更低了,原因是在里面他们有抽走一份钱财。

      “杨爱卿虽说安抚难民,因灾银有限,没能做得好。但是他这份敢作敢当的气度、胆量,朕为之深感佩服。”武珂长呼一声,是句句有理有据,也应呼了人之常情,让文武百官们捉不到小尾巴。

      “所以,朕打算褒奖杨爱卿白银一万两!希望杨爱卿再接再厉,保持这种为民请命之心!”

      “啊,皇上……”

      杨泽宇闻罢,简直欣喜若狂,苦脸顿开出了笑花,原来还以为会被皇上责罚被贬,谁想到当初一股脑答应这赈济难民的事后,就暗骂自个蠢,有好便宜哪还轮到自个呀?

      没想到今个却让皇上褒奖了,因祸得福的他,眼角都掉挂出眼泪来了,仕途中得到皇上认可,岂不激动得感恩戴孝?

      杨泽宇微颤着身子,拱身摆着玉笏道:“谢主隆恩!”

      群臣哄哄然,老狐狸好似闻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便见丞相李尚摆着玉笏走出,伏地拜道:“微臣(末将)有罪!”

      伴随的还有一声洪亮的高亢,不是大将军张破又是谁?

      其看到老对手李尚都出来了,自然不肯慢了那半拍,所以哄言拜道。

      且还趁皇上还没缓过气时。

      下面的群臣看到各自的大佬都争言认罪,哪还敢憋着不认呀,生怕到时被点名出来,哪可不只是一个罪名了!

      噗通……噗通!

      “微臣有罪啊!”“微臣认罪!”“末将有罪,请皇上降罪!”云云尔尔,高呼自个过错。

      一时间殿下受牵连的文官武将,生怕皇上没看到自个认罪似的,纷纷扯言推呼、昂声扬扬、哀声长嘶。

      更甚的要不你推推我,我扯扯你,一时间纷纷扬扬,如是热锅上的蚂蚁们,出列叩首,纷论如潮,绝绝不休,顿时整片大殿宛至于喧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