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路程，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在特战旅的训练场外遇到何晨光和王艳兵这一对超级损友。看着身边的这只小狐狸眉飞色舞的样子，陈营长的心情莫名的变好了。‘两小兔崽子……’陈善明在心里笑骂，却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和龚箭的损友时光……一切仿佛昨天，却又恍然隔世……
“龚箭……”陈善明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脸上写满了嫌弃的表情，嘴角却不经意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愧是军区第一流的政工干部，龚箭没一天就把那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小细胞们训得服服帖帖的。夜幕下的停机坪上，陈营长远远地看着龚箭训那五个小细胞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当年两个人搭档训菜鸟的时光，旋即又想到了夜莺，夜莺离开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
其时闪蝶的特训已经接近尾声，所有女队员的成绩都非常优秀，夜莺更是尖子中的尖子，虽然擒拿格斗可能照自己的教官还略有差距，但是夜莺在渗透、爆破、通信、化装以及各种战术运用方面样样拿手，射击成绩也稳居全组第一。陈善明虽然脸上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心里也是很以自己的这群丫头兵为骄傲的，他知道，闪蝶一旦投入战斗，必定会是将军手中最特别的利刃，而这把利刃的打造有他陈善明的一份功劳。而夜莺则更是他最看重的队员。
可是，那天早上的训练课，夜莺显得心神不定，好几个动作都做错了。陈善明骂了几次都不见效，这个气大了，几次想罚她，都被龚箭给拦了下来。
下午再集合训练的时候，夜莺竟然没来，也没跟陈善明请假。问蜂鸟，蜂鸟只知道夜莺中午去了旅部，其他的都不清楚了。陈善明带着所有的队员和教官在大日头下面列队等着夜莺，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气得一个劲踱步，心里发狠要狠狠收拾这个小丫头片子。
当听到夜莺的“报告”的时候，陈善明连看也没看一眼她，就噼里啪啦的数落了一顿。刚打算罚她个五公里，却见夜莺竟然抬起头说话了：“报告，教官，我今天想请假！”
“什么，请假？”陈善明气得笑了起来，“你倒说说为什么请假？”
“不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训练。”夜莺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坚定。
陈善明叉着腰，微微点点头：“心情不好？！哦！”立时跳了起来：“心情不好就可以请假不训练，你以为这是幼儿园啊？高小灯，你别忘了，你是个军人，是特战队员！”
龚箭看情况不妙，立刻走了过来，拉住了陈善明：“善明，消消火。”然后又转向夜莺：“小灯啊，究竟出了什么事？”
高小灯低着头，抿着嘴一声不吭，陈善明的炮筒子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上去一脚就踹了小灯一个趔趄：“高小灯，我没见过你这么孬的兵！”
高小灯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陈善明，你个混蛋！”说完转身就走，陈善明在后面气急了：“你给我站住，否则军法从事！”
高小灯真的站住了，回头蔑视的看着陈善明：“军法从事，好啊，我等着你！”说完接着扭头要走。
陈善明挣脱了龚箭的钳制，一个箭步就赶了上去，抡拳就打，这回高小灯也没客气，闪身躲过，拆招换式就跟陈善明干了起来。这还了得，教官和学员公然在训练场上打架，特战旅前所未有啊，龚箭带着蜂鸟她们连忙上来劝架，好容易给拉开了。
结果，结果当然是高小灯挨了处分，被关了禁闭。不过这丫头还挺倔，当夜就申请退伍，要求离开特战旅。
后来陈善明并没有再见到高小灯，只是听龚箭说她关完三天禁闭就离开了特战旅。陈善明慢慢没那么生气了，心里也开始有些后悔，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走了，有些可惜。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兵，走了也好。
夜莺的离开，严重影响了闪蝶的士气，随后，蜂鸟和几个骨干又被军区各种原因抽调走了，闪蝶最终流产。陈善明郁闷了很久，龚箭怎么开导他也没用，只能去找范天雷反应情况。
老范把陈善明叫到办公室，和颜悦色的询问他近期的工作情况，陈善明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好”。老范示意陈善明坐下：“善明啊，你是不是还为小灯的事情闹心呢？”
“范教，我就是不明白，高小灯，平时挺明白一个兵，怎么……哎！”陈善明也不跟老范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就秃噜了。
范天雷眯缝起眼睛：“哎，善明啊，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当过教官的人。你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不过，善明，你还是太冲动了，你知道小灯那天为什么表现失常？”
“为什么？”陈善明疑惑地抬起头，这也是困扰他心中很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