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郑芷然才想起询问赵老那天找来的事儿。
“两日未见,你头一个关心的竟然是他?”拓跋胤一脸哀怨的样子:“枉费本王对你这般用心,你真真是太让本王伤心了。”
“罗浮宫中这么多人,你还用得着我来关心么?”郑芷然有些好笑。
“他们怎能与你比?”拓跋胤单手托腮,斜睨着她说。
在他那深邃的眼睛注视下,郑芷然脸上不禁一阵发烫:“你爱说不说。”
拓跋胤轻轻扫过她通红的双耳,心头那些小吃味骤然烟消云散了:“他来,除却询问秘境中有何药材,还能是为了什么?”
提起这事,郑芷然恍惚地记起自己之前还想向赵老问问有关那洗髓池池水一事:“我刚好有事也要找他。”
说着,她就站起身准备出门。
“芷芷!”被忽视了好久的小白怨念的唤道:“我的肉。”
郑芷然一拍脑袋,她差点把小伙伴忘掉了。
转身向拓跋胤求了个人情,借了个人手去铺买吃的。
而她则赶去炼丹的那间屋子见赵老,刚进去,她就被赵老那张没精打采的脸吓了一跳:“您老昨晚干了什么?不会是去花坊、,把精力榨干了吧?”
“丑丫头,你嘴里能说出点好话吗?”赵老恶狠狠瞪她一眼:“老夫在这儿受苦受累,还不是你害的?”
“我?”郑芷然倍感茫然。
“哼,就是你。”看到罪魁祸首,赵老两日来的怨气如火山一般爆发了:“要不是你那日溜之大吉,留下老夫一个人面对王爷的怒火。老夫会被王爷刁难,炼什么六品灵丹吗?”
他只是五品丹师,越级挑战六品,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不是刁难又是什么?
“怪我咯?”郑芷然恍然大悟,却又觉得万分冤枉。
“不怪你怪谁?”赵老瞪了瞪眼睛,大叫道。
“……好吧,就当我错。”看在那天他姑且也算是为自己解了围的份儿上,这锅她背了。
郑芷然笑吟吟蹭到赵老身旁,道:“您看,这些东西能不能让您消气?”
她取出了几株药材放到桌面上。
赵老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他感知到灵草散发的灵气之时,一张脸立马转晴:“这……它们怎么会有这么充盈的灵气?”
这些灵草的样子和市面上的如出一辙,可其自带的灵气却多出不止一倍。即便是用同样的丹方炼制,其药效也会远高出一截。
郑芷然肚子里打好了草稿,面不改色的说:“自然是在秘境里摘的。”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赵老自然没有怀疑什么。
把他忽悠过去了,郑芷然就来到书柜前翻找有关青云果或是其他拥有洗髓功效的药材记载,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她依旧一无所获。
原本她是想找到洗髓的办法,再秘密扶植一批人,哪怕根骨差一些,只要足够忠诚,她就能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强兵,为未来重振邢家做准备。
如今这条路走不通,大张旗鼓的招募实力强大的灵者,被那些不愿看到邢家崛起之人知晓,他们一定会在暗中阻拦。
眼下,扶植人手不可行,她就只能先提升自身的实力!
郑芷然踏着夜色在书房找到拓跋胤,并把自己打算明日天亮出发去山脉历练的决定说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看着她说:“你一人前去?”
“还有小白呢。”郑芷然接嘴道,又担心他会不同意,耐心的劝说着:“这次和郑晟交手,我就发现了我所持有的魔宠,远不是他的对手。对上同一等级,或是等级比我低的敌人,虽能用得上,可一旦对方的实力高过我,它就很难成为我致胜的杀招。再契约一只强大的魔宠,是势在必行的。”
她修炼的是万兽录,依靠这本功法契约的兽魂越多,她的实力就会越强!
“本王没说不同意。”拓跋胤微微挑眉,道:“本王只是奇怪,往日的你行事之前,可不会这般在意本王的态度。如今,竟会专程前来知会本王,更甚是大费口舌的说服本王……”
他故意停顿一下,右臂轻挥。
郑芷然还未曾反应过来,就飞到了他的腿上,被他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圈住了腰身。她刚想挣扎,耳畔他的话语轻飘飘落了下来:“本王甚是欢喜。”
“咳!”郑芷然脸上微红,心头更是阵阵悸动。她撇开头不愿看他的脸,故作冷漠的说:“你想得太多了。”
拓跋胤低低笑了一下,笑得她越发的不自在:“本来就是。”
郑芷然强行解释道:“我如今好歹也是借住在你这儿的,要离开一段时日,总得跟你这个主人说上一说。”
起初她尚有几分心虚,可越说,底气就越足了。
没错原因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另外的理由。
“哦?”拓跋胤轻轻扬起眉梢:“在你心里已然认定本王是你的主人了?”
喂!他关注的重点放错地方了吧!
“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郑芷然嗔怒地转过头来,眼前那张精致无涛的俊脸冷不防压下来。
唇上温热的触感,令她猛地一惊:“拓跋胤!”
“嗯。”他愉悦地应道,肆意地在她的唇上流连。
郑芷然又羞又气,掌心聚起一团力量拍向他的胸口,拓跋胤丝毫没有躲闪,一个灵力罡罩迅速在他体外成形。借着两股力量碰撞间反弹的力,郑芷然立刻施展灵技,逃出了他的束缚范围。
电光火石之间,唇上又有小鸡啄米般的触感传来。
“你……”她落在了书房中央,惊愕地看着他。
他早料到自己会反击?连她的整个计划都猜到了?
如果不是这样,无法解释为何在自己抽身的刹那,他会那么快地反应过来,并趁机又占她一回便宜。
拓跋胤很喜欢她这副心中有气又说不出口的吃瘪样子,他微微翘起一边唇角,道:“看在你明日就要启程的份上,本王今儿个姑且先放过你。”
“那我真是太谢谢你了。”郑芷然咬着牙说,一张脸被羞怒染得绯红。
“你的谢礼,本王收下了。”他坏心眼地摸了摸下唇,话几近。
郑芷然气得甩手就走,心里一万个后悔,为什么要跑来知会他!
房门刚被她拉开,拓跋胤的声音便从她身后飘来了。
“本王虽同意你一人前去,但你莫要忘了,本王赐予你的信物。遇到危险,立刻捏碎玉牌。若再像郑家那样,明知处境危险仍要一个人硬抗。本王可不会轻饶了你。”
他不会干涉她的成长,但这是建立在她没有性命之忧的前提下的。
郑芷然脚下微微一顿,朝后罢罢手,表示自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