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红雀却有灵皇的修为,哪怕接连负伤实力受损,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杀掉的。
郑芷然动动手指,天花板贯穿的洞口上又是一束雷光降落。
“灵之技,惊雷!”
“惊雷!”
“惊雷!”
九道响雷一道接一道砸下来,不给红雀任何喘息的时间。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结下剑阵,密密麻麻的剑群横飞着刺进光晕里边。
轰隆声夹杂着戾气穿透皮肉的扑哧声,响彻整条通道。
白狐胤微微眯了下眼睛,收回放出的神识,轻轻握住她的手,说:“它的气息消失了。”
郑芷然体内流动的灵气猛然一顿:“消失了?”
“嗯。”他点点头,唇角滑开一抹淡笑:“它死了。”
“……真的?”郑芷然有些不敢相信。
“连本王的话,你也信不过?”拓跋胤故作不悦地放沉了声音。
她摇摇头,目光怔忡地看着渐渐散去的光晕,口中喃喃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要知道,那可是七阶灵兽,灵皇一般的存在啊。
虽然她有把握能收服它,所以才故意被它抓走。但这事真的发生了,她反倒有点懵。
“啪”
额头被人轻轻弹了一下。
郑芷然回过神,恼怒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疼么?”拓跋胤翘起一边眉毛问道。
废话!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既然会疼,那你便不是在做梦了。”他叹息道,双目之中有笑意晕染开来。
小白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不自在极了。
“小爷去看看它。”
它撒丫子冲过去,没一会儿,郑芷然就收到了它的回复。
“芷芷,大冰块没骗你。”它的语气十分雀跃:“这只臭火鸟真的死掉啦,而且被烤成了烧烤鸟哦。”
郑芷然神经一震,刚想过去瞧瞧,可她才迈开步子,一股无力感便从丹田扩散到四肢。
腿肚子颤了颤,脚下一个趔趄。
“尸体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你着急什么?”拓跋胤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皱眉轻斥。
郑芷然晃晃脑袋,勉强将脑海里的眩晕感甩掉。
她的修为虽然突破了灵王,但接连布下数个阵法,又不间断的使出灵技。灵力和灵识都有很大的消耗,现在只是后遗症发作了。
“没什么,缓一下就好。”她微笑道。
“就会逞强。”拓跋胤责备了一句,然后将灵力输入进她的身体。
温和的气流似暖流一般流淌过四肢百骸,渐渐也让她的疲惫散去了。
“芷芷,你怎么不过来呀?”等不到她的小白急匆匆跑回来,刚靠近,就被拓跋胤一掌打飞,吧唧一声砸到墙上。
“一身臭气,别靠近她。”他冷声道,毫不掩饰对小白的不待见。
它滑到地上,抖了抖身上的毛,冲他龇牙:“小爷身上香香的,哪有什么臭气。你这是污蔑!”
拓跋胤双眸一闪,戏谑道:“讲人话。本王不是畜生,听不懂兽语。”
“你说谁是畜生!说谁!”小白当场就炸了,嗷嗷叫着,一副要冲上来和他拼命的架势。
拓跋胤也不在意,他拥着郑芷然缓缓朝红雀的尸体处走,口中漫不经心的说:“你的狗如此活力四射,想来是发情期到了。等离开此地,本王做主为它指一门亲事。祁王那儿养了条看门狗,配它绰绰有余。”
“啊啊啊,臭冰块,小爷和你拼了!”龙威受到严重的羞辱,小白再也无法忍耐,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结果却一头撞上拓跋胤唤出的护体罩,身体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高兴得站不稳了?”拓跋胤玩味地笑了。
它一个后翻重新站好:“谁高兴!谁高兴了!你过来!看小爷不咬死你!”
“嗯,这般精神,看来确实是欢喜得紧。”拓跋胤肯定的点头,直把小白气得差点吐血。
郑芷然无力扶额:“你啊,就欺负它吧。”
“为夫一门心思替它着想,何来欺负一说?”拓跋胤扬眉反问,语气无辜极了。
她嗔笑地瞪了他一眼,懒得打嘴炮,径直来到尸体旁。
如小白所说,在数道惊雷的轰炸下,红雀的皮肉烧得焦黑,像是一块巨大的黑炭,倒在地上不停冒着热气。
郑芷然不着急立刻吸收兽魂,而是团坐下来调理内息。
灵力在体内行过一周天,消耗的灵识和灵力都得到了很大的补充,她这才念起口诀。
只见一团红中泛金的雾团从红雀的尸体里缓缓飞出,迅速钻进她的丹田。
“死冰块脸,早晚有一天小爷要你好看。”小白还在边上碎碎念着。
话一出口,立马收到拓跋胤冷冽的眼刀:“再大吼大叫,扰了芷儿闭关,本王便废了你。”
小白畏惧的缩了缩脑袋,将怨气通通吞回肚子。
外界的一切动静,郑芷然一概不知。
她正小心地控制着灵力将丹田里的兽魂包裹起来。
这个过程缓慢而又艰难。
七阶灵兽的意识皆尽藏在兽魂之中,她的力量刚靠近,就遭受到红雀的疯狂反扑。郑芷然不得不更加集中精神,将灵识和魂之力融合进去,与兽魂进行拉锯战。
红金的小团雾色漂浮在她丹田正中央,外围则是她的灵力。每当她想要向内收紧,兽魂就会爆发出极强的光芒,将灵力震退。
无法抹杀意识,那就更无法与火狐的兽魂进行融合。
郑芷然很明白,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耐心。
即使被兽魂抗拒,即使无法接近它,她却一点也不着急。
一次次失败,灵力、灵识一次次卷土重来。
渐渐的她生出一种疲惫乏力的感觉,面上香汗涔涔,原本红润的肤色,也在灵识过度的消耗下,浮现出些许苍白。
“芷芷会不会失败啊?”小白忧心忡忡地嘀咕。
回答它的,是一片安静。
它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头看着拓跋胤,说:“你还这么冷静?芷芷她脸都白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拓跋胤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塑,静静立在郑芷然身旁,对它的吼叫全无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