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胤眉目骤然大冷,周身的气息徒然变得危险。手指轻动,弹指间,击出数道灵力。
说话的几名弟子躲闪不及,直接就被灵力擦破臂膀,皮肉瞬间被割裂,鲜血一股脑涌出来。
“请少主息怒。”南宫弘忙不迭开口求情。
“再乱嚼舌头,下次,我要的就是你们的狗命!”拓跋胤冷声道。
不论是未婚妻,还是慕家二小姐,更甚是慕家这个名字,他都不愿再听见!
受伤的弟子慌忙点头,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这一击,足够让他们心生畏惧。
“对他们发火有必要么?知道你有未婚妻的人,又不止有他们。”郑芷然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本王没有未婚妻,纵使是有,那也只会是你。”拓跋胤沉声道,对她的说词很是不喜。
“是吗?那她又是什么?”郑芷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前看。
只见数米开外,一个身着红裙,梳着漂亮发髻的少女,正恶狠狠瞪着他们。她的样貌,饶是郑芷然见过了如上官明月这般的美人,仍感觉到惊艳。
此人明眸皓齿,肤若羊脂,配上这一席的红裙,更是显得艳丽无双。
“你就是他养在外边的外室?”慕晴没看拓跋胤,而是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将郑芷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越看,她面上的嫌弃越重:“不过区区灵皇四阶的实力,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更没有身材。听说连家世也没有,是一个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丫头?这样的你,别说是被收到房里,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郑芷然含笑的面庞,瞬间一冷。
“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我说错了?”慕晴气焰嚣张的反问道。
拓跋胤猛地皱起眉头,双眸之中掠过一道杀意。但他还未来得及出手,郑芷然就已松开手,走到他身前,直面慕晴。
“怎么,你还想与我动手不成?”慕晴冷笑一声,威压如数释放出来,强劲的气浪轰地扑向郑芷然。
她的瞳孔狠狠一缩,立刻运转功法抵挡。
“呵,只是威压而已,就让你这么吃力?”看着她绷紧的身躯,以及那极其勉强的模样,慕晴忍不住讽刺道:“这样的你到底有什么脸,站在他身边?我听说,因为你,他险些与各世家决裂,更是因为你,同东方世家的人正面为敌。你知道你给他,给他的家族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就识相的离开他。你不是爱钱么?爱灵石么?只要你滚,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显然之前发生的种种,已经有人提前告诉过她了,所以她才说得出这些话。
郑芷然只觉得这些话刺耳极了,她撑着那强盛的势压,咬牙开口:“滚?我不会。不如你替我示范一个看看?”
“好厉的一张嘴啊。”说着,慕晴又加重了势压。
咔嚓一声,郑芷然脚下的土地直接就龟裂开来。脚踝以下嵌入裂痕里。
此刻,她就像是背了一座山在身上。她努力挺直背脊,不愿示弱!
拓跋胤眉心一拧,当即放出自身的势压,驱散了她身上的压力。他并未收势,而是将势压压向慕晴。
她娇躯一僵,紧接着取出一块玉牌。玉牌里有淡淡的银光迸射出来,化作一个结界,挡住了他的威压。
拓跋胤的眸子猛地闪烁一下,那块玉牌旁人或许不认识,但他却是认得的。
此物分明是南宫世家所有,且只有本家少数几人,方能得到的防身之物。它的作用与防御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只需注入灵力,玉牌就会撑出一个极强的保护结界。此结界足以挡下灵圣境界以下的所有攻击。
但它怎么会出现在此人手里?
沉思间,他也将威压收了回来。慕晴见状,笑得更加灿烂,她得意地冲郑芷然晃了晃玉牌,用一种仿若胜利者般的语气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郑芷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接话。
“这是南宫家给我的定亲之礼。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它呢,难道南宫胤没告诉过你吗?也是,毕竟只是一个养着玩的外室,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南宫家的宝物呢?”慕晴得意洋洋的说道。
郑芷然深知她在挑拨自己和拓跋胤的关系,但她却仍旧觉得心头堵得厉害。不是因为她中计了,而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对拓跋胤所知甚少。
这块玉牌也好,南宫世家也好,这一切,她通通一无所知。而现在却有另一个女人,比她更加熟悉他的身份,他的来历。这如何能不让她嫉妒!
拓跋胤眸中的杀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他脚下一踏,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结界上方。五指凌空摊开,猛地一抓。
一柄长剑豁然出现在他手中,剑身由上至下的劈下,击出一道凌厉的月牙形剑气。
“轰!”
剑气撞上结界,迸出一股股可怕的气浪。
这一击,他并未留情,蕴藏在气浪中的狂暴灵力,几乎让除了慕晴之外的所有人无法站稳。
然而,那道结界只是在剧烈的晃动之后,就归于平静。
拓跋胤冷着脸,接连挥下数道攻击。
慕晴动也不动,似是笃定他不可能打破结界一般。不仅如此,她还挑衅地对郑芷然传音道:“贱人,看清楚了吗?你和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我是南宫家选中的婚约者,是他未来的正妻。也只有我,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而你。”
她讽刺地看着被灵力的气浪压得半跪在地上的郑芷然:“却连他的身也靠近不了,哦,不对。我说错了。你不是近不了身。而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这样的你,就是做外室,都是给他,给南宫世家蒙羞!若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趁早离开他。当然,我答应你的好处,也会给你。毕竟,你是跟过他,侍奉过他的女人。赏你些辛苦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郑芷然用力咬住下唇,很快,她的嘴里就涌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