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语之的话,张大人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而言慕纾的脸上也微微红了红,侧过了脑袋。
看到他们的动作,宫语之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好尴尬好害羞的。
闻言,仵作掀开白布细细查看了起来,查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这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可是有什么发现?”
张大人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仵作轻咳了一声,“大人可是忘了这死者是一名小倌?”
众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那方塘竟是看上了这名小倌,可却不知为何两人起了争执,怕是错手之下,方塘便将那小倌给杀了。
而宫语之又恰好来到了那间厢房,方塘便顺势将罪名都推到了宫语之的身上。
在大耀朝里存在着小倌馆自然就存在着断袖,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又有谁会想到方塘还是个断袖呢?
一切都真相大白,凶手是方塘,那宫语之自然就是无罪释放了,方塘口中所说的那些私相授受的事情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宫语之与他人私相授受的这件事便不攻自破,方塘满嘴胡言,受到了不少百姓的唾弃,反而是觉得宫语之很是冤枉可怜。
见再没有什么可看,围观的百姓便纷纷的离开了。
张大人也因为需要处理后续的事情先行离开了,官府里便只剩下宫语之和言慕纾他们了。
宫语之没有急着走,而是看向站在一边等着自己的书玉和书文,从审案开始,两人就一直站在那个角落静静等着。
此时宫语之眼神凌厉的看向她们两人,言慕纾却也是因为好奇而留了下来,看着宫语之走向她们两人,心下有了一些猜测。
而白竹站在言慕纾身后,整个人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痒痒的,很想问问看宫语之这是怎么了,但又不能贸然就这么问出来。
“我倒是很好奇,方塘手中的信件还有那香囊是怎么来的?”
宫语之看着眼前两人,声音带着一丝冰冷。
刚刚在公堂之上,许是还没有人想到这个问题,但宫语之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些东西绝对不可能出自她的手。
书玉微微垂着头没有说话,书文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死死咬着唇。
在今天之前,书文根本不知道平时好说话的小姐竟能如此的巧舌如簧,还能自己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书文顿时就慌了。
“书玉你待会去将那些信件还有香囊取回来,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么张大人也用不上了。”
“是,小姐。”
书玉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便去找张大人了。
只留下书文独自面对着如此摄人的宫语之,她害怕得都不敢抬起头来。
“书文,你待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八年了,小姐。”
宫语之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看向门外的天空,微微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都有八年了啊……”
书文说不准宫语之想要干什么,但却没来由的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惧。
“这八年来我待你也不薄,书玉她们有的,你也不会少,朝昔相处了多少个日夜,难道你就没有感情的吗?嗯?”
宫语之的声音温柔细腻,如同情人在低声呢喃一般。
可听在书文耳朵里却是如同勾魂使者一般惊惧可怖。
“小姐……我……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尽管书文知道自己低着头,宫语之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她的眼睛还是慌张的闪烁着,不敢抬起哪怕是一点头来。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想你心里清楚。”
宫语之悠悠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低下头的书文。
话落,去取那些书信和香囊的书玉便返了回来,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宫语之。
宫语之接过后扫了几眼那些所谓的信件,低声嗤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竟还是如此有诗意柔情的人。”
翻了翻那香囊,脸上的不屑更甚了,“我活到至今,你们可曾见过我绣过这玩意?”
眼眸朝书文轻轻一扫,书玉见状连忙摇了摇头,“不曾,小姐自小便不喜刺绣。”
书文的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宫语之将那香囊扔到书玉的怀里,展开手中的信件,“你认为我会写出这样的玩意?我看这字迹啊,甚是眼熟,就连那香囊的绣工看着也是出自同一人。”
“小姐……小姐这也能看出来……真是太聪明了。”
此时书文脸上显出几分慌张来,但还是强自镇定的答着话。
“聪明个p!”
唰的一下,宫语之用力的将那沓信件甩到了书文的脸上。
宫语之的这一举动直把还在官府的白竹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平时一向淡定儒雅的言慕纾此时也愣了愣。
而深知自家小姐脾性的书玉则是淡定的站在一旁,微微垂着脑袋,看上去异常乖巧。
书文虽知宫语之的脾性,但此时也被她吓了一跳,当下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饶命啊,书文称赞小姐聪明可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啊!”
宫语之指了指掉落在地面上的信件,“你当老娘是傻子呢?这样傻不拉几的东西,老娘会写得出来?况且偷情这玩意老娘也不会做,老娘看上的男人都直接抢回家了,还偷情个毛啊!”
站在一边的书玉双手捂脸,小姐怎么就不能说得含蓄一点呢?
而白竹早已经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呆滞,这还是刚刚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谈,低眉顺眼,聪明睿智的宫家小姐吗?
言慕纾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宫姑娘如此看着倒是有趣得很。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偷情”是个什么意思,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却是不难。
不过若是真如宫语之所说的那样,那此女还真是剽悍之极。
书文现在是慌了,她自然是知道宫语之这是在怀疑她,她却是绝对不能承认。
“小姐……这……这奴婢也不敢揣测小姐的意思。”
话下之意便是她也不知道宫语之具体怎么做,更是不知道这些信件和香囊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信件和香囊都是由方塘拿出来的,怎么也不可能扯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