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燕舒邝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况,勾了勾唇角,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毫无后顾之忧的一跃而下,柳雨柔和花嬷嬷起身看着从房顶上进来的他,并没有惊讶,抿着唇浅笑着,“没有想到堂堂殿下也有成为梁上君子的一天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啊!”见她并没有一丝的烦忧和沮丧,燕舒邝放下心来,也开起了玩笑,看着立在一旁眼睛里涌出泪花的花嬷嬷,他上前一步,认真的说着,“辛苦你了,嬷嬷。”
“殿下,您没事、柳姑娘没事,大家都没事就好。”一开口,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她用袖角擦着眼泪,“殿下,吉时就要到了,你们有什么计划赶紧说,我去给你们守门啊!”
她匆匆的跑到门口,将地方留给两个人。
“雨柔,我长话短说,我和你父亲已经取得联系,我们打算今日将你救出去,顾浩也已经随我一起过来,以防万一。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顾浩知情是因为燕鸿鹄的门客中有人冒充我的人去告诉他的,那个人不是我们双方的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我们都要万分的小心。”燕舒邝将当前的情况概括着说给柳雨柔听。
柳雨柔抿着唇点了点头,“舒邝,陈瑶瑶呢,她是否已经回到巫蛊之地了?”
柳雨柔突然问出一个看似和事情毫不相关的消息,燕舒邝怔了怔,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应她。
“我入宫前,送她回来的士兵说已经将她安全的送到巫蛊之地了!”
他看着柳雨柔脸色发黑,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满满的关切,“雨柔,是不是有不妥的事情?”
柳雨柔脸色有些发白,点了点头,综合舒邝所说的,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舒邝,是我大意了,当年救下陈瑶瑶的人根本就不是燕易,而是另有其人。她当时悄悄地跟我说在黑屋里有她挖的一条暗道,告诉我遇到危险可以逃走,她模样很真诚我以为她已经悔过了,可是后来我被燕易囚禁在宫里面,无意间听到过宫女们交谈说燕易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出过宫了,便疑心当初是陈瑶瑶欺骗我,而当时皇宫大乱,柳刚拉着我逃跑的时候我存了心从正门出去,正遇见燕鸿鹄,而事后我悄悄地下过暗道,发觉暗道是被人从外面给封上的,也就是说这是有人为之的,而我怀疑那人当初在暗道外面堵我,故意给燕鸿鹄出主意让他去了正门。”
将所有的线索拼凑了起来,他们得出的结论便是有人想要趁机劫走柳雨柔,而那人是燕鸿鹄的门客,对她有什么企图却是全然不知的。
房门突然响起,花嬷嬷警惕的看了两人一眼,凑到门缝间看着,问道,“外面的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花嬷嬷,圣女收拾好了没有,皇上正在催着呢!”大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青阳宫主也已经到了。”
青阳的到来是燕舒邝他们计划的开始。
“大公公,我马上就好,请您先在门口等下。”柳雨柔的声音传了出去,大公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计划?”柳雨柔轻声问着燕舒邝,见他似乎成竹在胸的模样,也就放心的将事情都交给他搞定。
燕舒邝指了指房顶,只见上面跳下来一名女子,竟然和柳雨柔长得一模一样,细看之下却发现她的神采都是流于表面的,显然是带了人皮面具。她的身段像极了柳雨柔,若是盖上盖头,从远处看足以以假乱真。
“这就是师父进宫的目的。”
燕舒邝开口说道,“你赶紧准备吧,雨柔,我带你出去!”
“殿下,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老奴陪着出去,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的。”花嬷嬷催促着,见殿下已经有了主意,心里总算是不再提心吊胆了。
“花嬷嬷,一炷香之后你赶到慈宁宫的偏殿,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宫。”燕舒邝开口说着,“委屈你再忍耐下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想将花嬷嬷也一起的带走,这个自从东方皇宫那场大火救出了自己以后就将一生的性命完全的用来保护和照顾自己的女人也带走。可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燕鸿鹄一方势力在虎视眈眈的明处,还有那个门客林良的人躲在暗处,目标太大反而过于冒险,他此刻务必小心谨慎啊!
“殿下,您别担心,老奴会赶过去的。事不宜迟,您赶紧先带着柳姑娘离开吧!”
燕舒邝点头揽着柳雨柔的腰,将一方带血的手帕交到她的手里,“雨柔,若是一会儿遇到了迷瘴,就用手帕掩住口鼻,你会没事儿的。”
看着上面殷红刺目的血液,柳雨柔关切的看着那故意被燕鸿鹄用衣袖遮挡住的伤口,透过丝缎绸布可以感觉到那被纱布包裹着而隆起的部分,“傻瓜,我就是为你贡献了一点儿血而已,你能好,别说是血,就算是我的命给你也心甘情愿啊!”
柳雨柔的眼眶湿润了,他随口的一句话比情话更加的动人,仿佛是这个世上最好听的语言。
“傻瓜!”
她轻轻地说着,手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两人一起来到了皇宫的后门口。
燕舒邝和柳雨柔看着稀稀疏疏的守卫,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的计划是青阳带人在后门处接应,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所以才放了血做了血帕来让柳雨柔抵挡着迷瘴的侵袭,可眼下的情形却和他们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雨柔,计划可能有变,我们一起冲出去!”燕舒邝低声说道。
皇宫御书房。
一身大红色喜袍的燕鸿鹄掏了掏耳朵,对于林良的唠叨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非要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跟自己说,可谁知道唠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仍然是絮絮叨叨的小事,“林先生,若是你所说的全都是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那么就不用跟我说了,就这样依照你的要求办吧!”
林良算了算时间,似乎他的人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躬了躬身称“是”告退,眼底透出一抹奸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