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墨卿城的厢房，还有那扇坏掉的门板孤零零躺在地上。再往路的中心看，八王爷就站在那儿，身姿挺拔，果然是流着正统皇室血脉的人。在他的身后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
再看程瑞瑞，她总说不喜欢墨卿城，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给她照，或许她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要去他那儿，还是跟我走。”聂冬至平淡如水的问，心中的水早就沸腾冒烟了。
瑞瑞用极淡的口吻：“我有的选吗？”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被一股力量带回去，瑞瑞看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我在手心，有些怒了，“你抓着我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抓着她。
聂冬至秉承一贯的无表情，“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然后看向往正在火速赶来的墨卿城，不咸不淡的说：“是你一直选择他。”
程瑞瑞一时语塞。片刻后老毛病又犯了，一言不合顶回去：“是他强迫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好！”聂冬至手腕用力，程瑞瑞就扑进他怀里。聂冬至嘴角上扬，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程瑞瑞绝不会承认是因为他的笑容和脸上淡淡的梨涡吸引了她，所以才回答好，并且被牵着走。
聂冬至余光看到一个人影，是墨卿城。他应该听到程瑞瑞说的话。
确实，墨卿城听到了，并且一字不差。他都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她这里找罪受。
“程瑞瑞！”几经挣扎，他还是叫住了她。
聂冬至能感觉到程瑞瑞浑身僵硬，并且有想要往回走的趋势，抓着她的手开始用力，仿佛在提醒她别忘了说过的话，瑞瑞接收到了，制止转身的脚步。
墨卿城从袖口拿出一根银针，“你解释一下。”
聂冬至先转过来看到他手中的针，不由眯起眼。
瑞瑞觉得他神情奇怪也跟着转过身，然后瞪大双眼！怎么会在他手上？
墨卿城手中拿着针，看到他们不停变化的脸色，底气充足。
然后从聂冬至手里把嘴唇发白的程瑞瑞抢过来，严厉的说：“你明明有机会杀了刺客，为什么不下手？”
瑞瑞一直以为墨卿城留在聂府的原因是自己，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手里是真的有跟刺客有关的东西，一切矛头还都指向她，而且她的确知情。
瑞瑞觉得口干舌燥，连说话都不利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手抖了！”这个理由任谁听都破绽百出。
府上消息一向传得快，聂惊蛰听到常年卧床的聂冬至竟然在府上走动，欢天喜地的前去找他，没想到刚到就看到他弟弟和八王爷各抓着程瑞瑞的一只手，越看越像是两男争‘一女’的架势，可程瑞不是男的吗？
他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迟疑着上前。“八王爷，程瑞做错什么了吗？”
“聂惊蛰，你刚刚竟然绑我！”程瑞瑞挣脱了两个男人的手，一脚飞踹过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元郎被踢得哇哇叫。
瑞瑞冲到她面前挤眉弄眼，用口型说，跑！
不得不说聂惊蛰脑袋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抱着腿跳开。
瑞瑞撩起袖子管说：“看你往哪里跑！”刚跟着聂惊蛰跑几步，就被两步走来的墨卿城抓了回去，瑞瑞大呼小叫：“你放开我，我要去打他。”
聂惊蛰发现事情没有按照预取发展又抱着腿回来，心想就知道她的方法没用。“王爷，程瑞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毕恭毕敬的问。
瑞瑞不知怎么就开始心虚，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向墨卿城。
“她和当日的刺客是一伙儿的！”说话的人不是墨卿城，而是一直跟在后面的离落殇，她还举起墨卿城握着针的手，让证据大白于天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好像不把程瑞瑞弄死誓不罢休。“人证是王爷，物证就是这根针。”
聂惊蛰多半时候都是笑吟吟傻兮兮的，但他板着面孔的时候才有几分聂府大少爷的风范，当他念起墨国律法，才觉得他是靠真材实料考上状元成为国之栋梁。
“据墨国第五条律法，凡是构陷或者同谋伤害皇室中人，定处以极刑。”
瑞瑞脸色苍白。
聂惊蛰：“程瑞如果你知道刺客是谁就说不来，还能将功抵过。”
她怎么能说！瑞瑞甚至不敢看聂冬至，不停地吞咽口水。
墨卿城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只想把瑞瑞留在身边，眼神凶狠严厉的看向身边的离落殇。
心虚的离落殇松开抓着他拿针的手，侧过头。
聂惊蛰往前一步：“到底是谁？”
人有时候害怕过头了就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比如程瑞瑞现在，明明是墨卿城害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但这个时候她就偏偏躲到他的身后，手还攥着他健壮腰部的衣料，借着他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墨卿城也伸出一只手放在背后护着她。“初步怀疑，证据不足。”大刀阔斧的打脸自己。
聂惊蛰还想问几句。
正前方传来墨卿仙公主的魔音灌耳，“我要杀了你，程瑞瑞！”父皇都没有打过她。
仙儿像发狂的怒老虎冲向程瑞瑞，墨卿城就像母鸡护仔将她藏在怀里，颇无奈的问：“你又做了什么？”
理亏的程瑞瑞抓着他的衣襟，小声的说：“不小心碰了她。”
墨卿城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也来不及细问，仙儿已经到跟前了。
“皇兄你让开，不许你护着她。”仙儿公主气极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红扑扑，想越过墨卿城，可都被他用身高优势挡住。
小公主哪里受过这委屈，一下子眼泪汪汪，“我回去告诉母后，你们都欺负我？”她小手胡乱的指。
聂惊蛰赶紧上去哄：“别哭了。”
小公主抬起布满泪水的脸，从诸多面孔中认出一副难以忘怀的容颜！
她咬牙切齿：“混蛋！你竟然是聂府的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