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墨卿城只能跟她分头行动。
程母在皇宫来去自如，完全不像第一次来。停下脚步，面前是巍巍皇权，紫禁城最中心点，帝王憩息处。
看守的侍卫见到闲杂人等按例询问排查。
可程母只说要见万全。
一个侍卫：“大胆，万公公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说着，伸手要掌嘴她。
程母：“等一下！”她从脖颈后勾出一根红绳，手指往前滑勾出一个吊坠。
看守的侍卫马上下跪，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这是对国家有卓越贡献人佩戴的吊坠，是权利的象征。据他所知，李皇后的父亲有一枚，震远候有一枚，从未听说第三人拥有。
“我要见万全。”程母又说一遍。
这次没有人敢拦她，万公公在帮皇帝守门，远远看到一个人影。
和二十年前的宠妃温氏有几分相似，待她走近，脸上痣的位置和脑海中的人重合在一起。纵然是见惯大场面的万公公也惊讶得说不出话。
先帝和皇帝同时看上的女人，曾经剑拔弩张差点连太子之位都被废了。
如此传奇的女人却消失二十年，有人说她死了，万公公一直不相信，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
万公公毕恭毕敬的朝她行礼：“娘娘好久不见。”毕竟是侍奉过三朝的老人精，他很快找到了状态，“不知您此次回来所为何事？”
程母酝酿了一下，说：“我要见墨元彻。”普天之下敢直呼帝王姓名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万公公：“皇上说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
程母蹙眉。
万公公：“但若是您，皇上一定会见。”他推开宫门，十二道宫门同时打开。
程母知道在冰冷的门后是她年少时的梦想。
踏入金灿灿宫殿的第一步，像极了他们初次见面。
墨元彻埋头看奏折，对周围的事毫无关心。
他和青年才俊来花楼时也是这个表情，别人都在作乐，他却在喝闷酒。
程母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穿红戴绿婀娜多姿的扭动水蛇腰靠向他，试图将他从酒杯中牵引出来。
大胆的坐在他身上，裙摆分叉到腰部，露出洁白的双腿，抓着他拿酒杯的手，就这他的手一饮而下。
酒杯边还印着红色的唇印，和人一样热情如火。
回忆随着墨元彻抬头结束，看着他的眼神依然会有胆战心惊的感觉，没想到岁月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帝王的表情没有撼动一分，即使他心中感慨万千，也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他果然是天生的帝王。墨元彻放下奏折，用边上盛水的面盆洗手，有条不紊的拿毛巾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问：“你来所为何事？”
温馨儿的呼吸加快，“你知道程瑞瑞是谁吗？”
帝王眼眸深邃，“你和程启航的女儿，朕查过。”
“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墨元彻轻笑，“你不就站在这里。”
温馨儿无言，过了很久她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幽幽开口：“我已经来了，放了瑞瑞。”
帝王作思考状，“朕发现她像极你年轻时候。”
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
帝王挑眉，“所以把她留在身边是个不错的决定！”
温馨儿怒了，“墨元彻，她都可以做你女儿了！”
他脸上也有表情，是愤怒。“就因为她不是朕的女儿！朕才能赐封她！”
“你！”温馨儿明白他是怪自己嫁给别人。
墨元彻又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倾国倾城的闻贵妃吗？”他从龙椅上站起来，光线遮住他嘴巴以上的部位，薄唇轻启：“灭国公主而已，不自量力！”他大手一挥，“来人，把她压入天牢。”
“墨元彻！”大片侍卫冲进来将她制服，温馨儿全力反抗还是被拖走。
万公公来到帝王身边。圣意难测，难道皇上对贵妃娘娘已经没有留恋。
那个下午，帝王看了一本奏折整天，没有翻页。
李皇后请人把墨卿城请到园中，警告他不要插手程瑞瑞的事情。
墨卿城说：“母后，儿臣恕难从命。”
李皇后咬牙，昂贵的簪子摇摇欲坠：“难道你想看母后死在你面前吗？”
“母后！”墨卿城握拳，“你不要逼我。”
“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李家元气大伤，现阶段不容许犯一点错，李皇后背对他，“来人，送八皇子出宫。”
墨卿城来不及等程母就被轰出皇宫。
为今之计，他只能想回去在想办法。
东阳王府
陈嬷嬷查到是谁把程瑞瑞送进宫，顺藤摸瓜揪出王妃的陪嫁嬷嬷。
东阳王亲自审问，嬷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身后满是刑具，她赶紧磕头认错，“王爷饶命，不是奴婢做的。”
墨卿东一个眼神，被打得半死的常善丢到她身边，他鬼魅般寒冷的声音：“你还不承认。”
常善血肉模糊，她朝嬷嬷伸手，奋力发出声音：“救命！”
“啊！快走开。”嬷嬷被吓得失声尖叫！
封凰和封小七得到消息，同时赶到。
昏暗的地牢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嬷嬷，你没事吧！”封凰抓着她发抖的手。
小七看到血肉模糊，人形难辨的常善，再加上难闻的味道，扶着墙开始干呕。
墨卿东坐在高贵的红木椅子上，抓着扶手差点把椅子都掀翻，他还是忍住了。
“把两位王妃都带下去。”不管话语多轻描淡显，额头突起的青筋已经出卖他。
“是！”两个彪形大汉将她们拉住，封凰从小习武，三拳两脚就把人制服。
另一位壮士手都没碰到封小七，她就一头跌倒在地。
故作冷淡的墨卿东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打横将她抱起来。
陈嬷嬷问：“王爷，她该如何处置？”
墨卿东看跪在地上发抖的嬷嬷，再看眼神桀骜的封凰，他说：“两个人都有嫌疑，关起来。”
然后抱着额头起包的封小七往外走，吩咐他人去找大夫。
封凰双拳难敌四手跟嬷嬷一起被关。
陈嬷嬷临走前跟她说，“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王爷那边我会好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