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露都看呆了，娘和爹一直跟她说，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待在家里，少出去抛头露面，也不要和男人纠缠。
记得小时候，她被隔壁的铁柱欺负了，她娘就说，别和他一般见识。
其实聂白露心里特别想跟他打一架！
她还把想法告诉聂母，可是聂母很生气的说，胡闹！还给她请了最严苛的礼仪老师。
程瑞瑞简直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不畏强权，推翻男权主义，在心里为她鼓掌。
而瑞瑞的说辞并没有让聂母面上有所缓和，她依然盯着程瑞瑞，愤怒的说：“如果不是你行为放荡，别人怎么会对你图谋不轨。”
“我行为……”程瑞瑞都说不出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老顽固，看她的年纪也不是很大，想法真死板。
她只能把气都撒在林长治身上，程瑞瑞疾步走过去。
上一秒还在地上打滚的林长治马上没了声音，贴着墙角瑟瑟发抖，“二夫人，别打了。”一个大男人痛苦流涕。
程瑞瑞更加看不惯他，“说，我有没有行为放荡！”
林长治被她一吼差点尿裤子了，他真准备向聂芒种求救。
程瑞瑞又是一嗓子嚎过去，“眼睛往哪儿看！看我！回答刚才的问题！”程瑞瑞撩起袖子管，双手叉腰。
“不不不，没有！”林长治哭得动人悱恻，他觉得自己都不能活着走出聂府。
程瑞瑞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快把实情告诉聂夫人，如果你敢隐瞒，我就打死你！”她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林长治一时慌了手脚，连滚带爬的跑到聂芒种的脚边，哭着喊着：“钱我不要了，你快救救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聂芒种笑得很勉强，她拉开林长治抓着她裙摆的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长治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芒种，你不能这样，当时不是你说给我三百两让我毁了你二嫂的清誉吗？事情败露了，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住口！”聂芒种气急败坏。“我没有！”她拒不认账。
不认又怎样！程瑞瑞和聂母，甚至连十岁的聂白露都拿怀疑的眼神看她。
聂芒种没想到，林长治会这么没用，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还要拖她下水。
她连忙转向聂母，“母亲，你要相信我。”
聂母拉着她的手，“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为娘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她的女儿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礼义廉耻学得不知道有多好，连礼部的人都夸她乖巧，一定不会做出有损门楣的事情。
林长治紧咬着不放，“我真的是受她指示，银票还在我身上。”他掏出三百两，“你们看。”
程瑞瑞脸色难色，“解释一下。”她已经没兴趣装罪人，这家人欺人太甚。
“有什么好解释的。”聂母将银票一把夺过，“一定是我们芒种看你可怜，又念在旧识一场才给你的。”
林长治哑口无言，只能含恨的看着她。
而聂芒种却不敢直视他。
程瑞瑞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一双大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谁会给旧时三百两，你们聂府是富甲一方还是钱多的没地方用？”
聂母挡在女儿面前，“别忘了，你也是聂府的一份子，怎么能帮着外人数落自家人。”
程瑞瑞留在聂家除了皇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聂冬至，想要赎罪。可是赎罪的道路远比她想象的艰辛多了。她不想再求得两面三刀、双标严重、自以为是的聂家人原谅了！
“我本来就是外人，你什么时候拿我当自己人。”她指着聂芒种，“我一定要她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就告到圣上那去。”
聂母冷笑：“就凭你？一个谋反未遂的罪人？”
“你别忘了，我再不济也是先帝亲封的郡主，当今太后是我的生母，如果我告诉她，你们欺负我，看她会不会放过你们？”瑞瑞眼中透着一股狠劲。
“你！”聂母万万没想到，每天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竟把她说得毫无还击之力。
“聂芒种，有本事站出来，把话说清楚！”程瑞瑞懒得和聂母废话，点名道姓把罪魁祸首喊出来。
聂芒种瞪她，眼中愤恨。
程瑞瑞也不知道自己那里招惹她，毫不退缩，更大的白眼瞪过去。比眼睛大是不是，我就没输过。
府上不小的动静把偏厅看书的聂惊蛰吸引过来。
“发生什么事？”
聂白露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躲在他后面。软软的喊着：“大哥，姐姐做错事了。”
“胡说，芒种没有！”聂母立马帮腔，她的女儿是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不可能做错事。
程瑞瑞不屑的冷哼，“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死撑什么？”
这样的程瑞瑞是他熟悉的，但也让他感到害怕。
终于能做主的人来了，林长治二话不说爬到他脚边，拉着他的裤腿求饶，“聂公子，状元爷救救我！是聂小姐指示我去毁了二夫人的清誉，我不想的，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三百两银子。”他一边磕头，一边请求：“您放我走吧！我出去以后一个字都不会说。”
聂惊蛰听完，审视且愤怒的朝聂芒种看去。
聂芒种在他炙热的目光下，低下头。
聂母还不肯相信，“你看芒种干嘛！是这个混蛋在胡说，还有程瑞瑞这个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还不好好教训他们。”
“够了！”聂惊蛰制止这场闹剧。“你先走。”他对林长治说，“钱，你带走。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让我知道别其他人知道，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状元爷撂狠话也比常人有威吓力。李长治缩着脖子点头，走了。临走前还拿走了聂母手中的三百两。
别看聂母平时咋咋呼呼，其实是个纸老虎，只想着母凭子贵。
她比谁都听聂惊蛰的话。
程瑞瑞很不满意他的做法，“你为什么把他放走，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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