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点,女萝抹抹嘴巴,问唐离,“唐离,你昨晚也住这风满楼里吗?我在七楼最边上那间,你有空可以去找我玩,别忘了,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唐离啜了口茶,淡淡道,“是,我昨晚也在风满楼留宿。”
“哦呀还真巧,你在几楼?”女萝刚吃完饭觉得口渴异常,大口闷了杯茶水仍不觉得解渴,尚风夷见状,提着琉璃小茶壶给她把茶水满上,牵着嘴角只是淡淡笑。
“我在八楼。”唐离轻声道,看着女萝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觉忍俊不禁,“叶兄还是真性情呢。”
女萝摆摆手,无谓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嘛。”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口呛住,茶水差点喷出来,她瞪大眼睛看着唐离,手指直哆嗦,努力咽下去后才鼓足了气问,“你刚才说你住八楼?”
唐离点了点头,“是啊,八楼,怎么了?”
“八楼顶阁,没弄错吧?”女萝再一遍确认。
唐离几分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叶兄,我算数不至于那么差的。”
“我去。”女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重新细细大量了一遍唐离,她知道穿戴不俗之人必定钱财万贯,唐离保不定是哪家富商的公子哥,可能定下这概不外用的顶阁,定是大有来头,说不好是王孙世家的爵位公子。
“难怪我给你钱你不要,感情你压根不差钱。”女萝呼一口气,打趣道。
唐离听了顺即反应过来,回她一记笑容,摇摇头道,“能认识叶兄这等豪爽之人,于唐离已经很开心了,和谈钱财这等身外之物?”
“说得好啊,真是好。”尚风夷拍着巴掌瞄了眼唐离,幽幽道,“不知唐公子是何等身份,可否坦露一二?能定下这顶阁,想必身家不简单吧。”
“我——”唐离顿了顿,被莫名发问霎时心神微动,但随即平复下来,淡然道,“实不相瞒,我与当今护国大将军南宫宇乃是近亲,这顶阁,便是他亲自和老板娘商讨后订下的,我不过是承蒙他福荫而已。”
“原来如此,多些唐公子坦诚相告了,看来当真是把我和叶公子当朋友了呢。”尚风夷笑笑,默默品着茶水不语。
女萝听后不禁心生佩服,“厉害啊,护国大将军一听就很威风,保卫疆土出生入死,我要是念奴娇我肯定也订给你,爱国嘛。”
唐离习惯了女萝的一惊一乍,当下不慌不忙地应着,视线高转,看到八楼外立着的威武男子正冲自己点头,随即起身,对女萝作揖道,“叶兄,我还有事情,暂且先回了。”
“哦好,你去忙吧,有空来找我玩哈。”
“一定。”唐离从容离去,一路又是吸引了无数灼热目光,而他则波澜不惊地迈上楼梯,仿佛一切无关风月。
女萝托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真没想到人间竟有这么美的人,我要是女子,一定嫁给他。”
“你本来就是。”尚风夷给她一记补刀,见她正翻起白眼,不禁打趣道,“怎么,我见你俩打得挺火热的嘛,你大可以嫁给一个凡人嘛,先斩后奏,南无夜就算发落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闪一边去。”女萝没好气地剜他一眼,吃饱喝足打道回府,一面走一面咂摸,“虽然唐离生的绝色很美,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换句话说有点美过头了,就算是南无夜我也没觉得过分,可在唐离身上却总觉得怪怪的。”
“是呐,南无夜多帅呐,地府少女的梦中情人。”尚风夷随她上楼,酸溜溜道。
“我是说认真的,你不觉得唐离也有点奇怪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她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少了点什么呢?”
尚风夷瞄了她一眼,附在她耳边暖声道,“不巧,我倒是知道,但偏不告诉你。”
女萝见他又犯贱,正要以暴制暴,却见他溜得飞快,眨眼间便窜到了楼上,“你别跑,快说清楚。”女萝追上去,二人一路飞驰,又是惹来无数蜚短流长。
正打走廊过的念奴娇看到这一幕,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团扇一挥,扑来许多脂粉气,很快飞扬在风里。
唐离回到顶阁,南宫宇躬身行礼,双手奉上金粉装饰的信轴,“殿下,皇上知晓殿下欲在禹都停留的心意后,特意御笔朱批准了殿下的请求,但顾虑到殿下的安危,又加之多事之秋,最后允许殿下停驻月余。”
“月余?”唐离结果心轴,解开金黄色的系带,定定看了一眼,脸色略有遗憾,南宫宇忙道,“殿下一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如今独身在外,皇上难免不放心,再加上对殿下心生思念,月余已经是难得的时限了。”
“茯苓知晓了,也甚是思念父皇。”唐离眉眼低垂,把心轴交还给南宫宇,“将军曾经来过禹都吗?可知晓这里的风土人情?”
“臣自幼在禹都长大,直至参军入伍,对禹都自诩还算熟悉。”南宫宇对她直射来的视线故意躲闪,一双浓眉略微皱起,刻意回避着。
“茯苓从小便学琴,最近倒想学学别的乐器,对二胡颇感兴趣,将军可知道禹都有什么技艺高超的二胡乐师吗?”唐离见他面露尴尬之色,心有不解,但又不好之问,只是微微调转视线,避免与他四目相对。
南宫宇低着头,思索片刻,道,“十几年前倒是有个二胡乐师,名叫容无,那是他的一曲二胡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他为人低调,老一辈的手艺人可谓是交口称赞,不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