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心事重重的回了宁府。
垂花门外,戴嬷嬷已经在等着宁瑜了。
旁边的丫鬟嬷嬷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心里都猜测着总管嬷嬷这么大阵仗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
宁瑜看见戴嬷嬷,就知道祖母也听到了消息。
她就吩咐两个丫鬟带着寿礼先回玉棠院,而后跟着戴嬷嬷一起去了荣心堂。
宁太夫人一见宁瑜便道:“瑜姐儿,卢六小姐醒了。”说完后,便静静的看着宁瑜。
宁瑜:“我在外边听说了,没想到正德医馆的周大夫给的药丸这么神奇,连我都想尝一尝,岂不是能多活十年!”
这一番逗趣的话让宁太夫人笑了笑,“糊涂话!那真是灵丹妙药不成!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周大夫做的药丸那么神奇?”当初瑜姐儿当着药丸来找她时,太夫人是半信半疑,把药丸装进了黑瓶里,再之后就被宁涵偷走了,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药丸,没想到那药真的治好了卢六小姐的病,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武康郡主的女儿卢烟常年卧病不起,太医署想尽了办法都治不好卢烟,没想到瑜姐儿的那几颗药就把卢烟治好了,太夫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荒唐了!
宁瑜依旧笑着,她知道祖母在等她的解释,她要是圆不好这个谎,祖母不仅会对她心疑,可能还会防备她。
“那不是普通的药丸,是周大夫的师傅炼制的,现在全天下只剩下三瓶,周大夫之所以给了我是因为上次去香海园赏花,周小姐被登徒子欺负,是我上去救了她,不然周小姐的清白就被毁了,周大夫当初送给我药丸时我还觉得几颗破药丸有什么用,啊呀,早知道我就留着给您吃了,凭白让宁涵送给了武康郡主,她得了人情,我却什么都没捞着,真是让人火大!”
宁太夫人听到周小姐差点被人欺负时唏嘘了一声,既是独女,把这么珍贵的药丸送给瑜姐儿也不是不可能,换成是她,送什么给人家当礼物都算轻的!
太夫人想明白后,笑道:“现在后悔了吧,晚了!”
宁瑜还是气呼呼的,桃目充满了懊恼,眼梢还带着点小傲娇。“对了祖母,这是我求周大夫按照你身体的情况专门炼制的丹药。”从袖口拿出一个蓝色荷包,鼓鼓的,装满了药丸。宁瑜看向戴嬷嬷,认真交代道:“把一颗药丸分成三份,早中晚都要吃。您盯着祖母一点儿,她年纪大了,您多照顾些她。”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似乎凝聚了她所有的感情,让戴嬷嬷心头滚烫,鼻子酸酸的道:“哎!奴婢记住了!三小姐可真孝顺,太夫人您真是有福气啊!”
宁瑜又陪祖母说了几句话,才出了门。
宁太夫人望着瑜姐儿的背影,半响后,吩咐道:“把那些药丸收好,你亲自收着。”
戴嬷嬷:“是。”
太夫人闭了闭眼,眼神沉重,瑜姐儿啊…
第二天。
望春亭,处于外院与内院交接地带,是除了青玉坪外视野最佳的地方。
春风徐徐,宁家两位老爷正在亭中对弈。
在外人看来,他们神情严肃,是不是皱眉思量一番,颇有几分高手对决的感觉。
其实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的重点不是下棋。
宁启振捻起一颗白棋,看了看棋盘,道:“大哥,今天你为什么在朝堂上赞同卢家小姐进宫当贵妃,他们家可有了一个永宁侯世子妃!”
宁启茂举起黑漆堵死了白棋的路,“卢大人如今正得圣心,况且陛下后宫空虚,卢家送女进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宁启振皱眉,“大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宁启茂吹了吹茶,闲适的喝了一口,看了看有些焦虑的二弟,“启振,你多虑了。”
“燕王的封地在北边,主城燕城,永宁侯府的封地可就在燕城附近啊!”近年来燕王虽然很安分,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老燕王是昭武帝的表弟,能和武帝并肩作战的人战斗力能低到哪里去!
可是燕王治辖地区,经常遭到敌袭,偏偏燕地附近的徐州一点儿事都没有,宁启振任兵部五品员外郎,当初也是正儿八经通过科举,中了进士,授了庶吉士在翰林历练了几年,最后得了兵部尚书青睐,种种光环之下进了兵部。
其才能毋庸置疑。
宁启振怀疑燕地的敌袭,是燕王有意为之!
虽然现在的燕王不如老燕王,但是底子还在,一次敌袭都抵抗不了,打了败仗就上折子跟皇帝诉苦。
其目的就是两个字——要兵!
要了兵之后干什么呢?岂不是要造…宁启振被自己这个猜想吓到了。
卢家一个女儿进宫当贵妃,一个在永宁侯府当世子妃,如果燕王与永宁侯暗地里有来往,那卢家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宁启茂看着宁启振低眉不语,冷笑道:“启振,你多虑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
毕竟这都是宁启振自己的猜测,事关国家根基,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一个管事匆匆赶来禀报,“大老爷,二老爷,柳家来人了!”
宁二老爷微微诧异,而后不动声色的看向大哥,他居然在大哥眼里看到了一丝谨慎!
这是为何?
柳家与朝廷的矛盾还没僵化到,宁柳两家不能互相来往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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