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毕业于北方的一所重点院校,成绩优良。因为不安分,不想读研去实验室摆弄瓶瓶罐罐,也不想回到家乡当公务员。于是毕业跑到SH来找工作,名校毕业,工作不算难找,第一份工作月薪5000元,提供住宿,还有加班费。2005年,当时SH的房价均价7,8千。
那时候许巍的《蓝莲花》很火,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杨述跟着歌词也从北方小镇仗剑到了SH寻梦。至于这梦是什么,他当时并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冥冥之中召唤他,有个词叫“北漂”,而他算是“南漂”了。
任何一个选择同时也意味着牺牲,不管是主动地或是被动的。在杨述只身来到SH半年后,相恋8年的女友和他分开了。说不上究竟是谁的错,或许是距离产生的长时间的疏离感让两个人对生活的感知上出现了分歧,裂缝慢慢变大,慢慢的大成了鸿沟,大到两个人再也跨不过去,终于有一天因为一件琐事,两人黯然而自然的分手。
他们的恋情没有进一步走向婚礼,并最终共同走向坟墓,或许是因为看不到未来,一个回不去,一个出不来,后来杨述想明白了,不只是异地恋,就是天天在一起的人,也会有类似的问题。
至今他还记得当时分手写的那句话:“我独自走进暗色的夜,独自迈向长长的街”。现在看下来无比矫情。
这几年他交往过几个女生,每一段感情也都无疾而终,说不上不开心,总是觉得差点什么。
杨述工作还算努力上进,能吃得苦也受的委屈,在工作第三年的时候跳槽到了一家外资企业,因为一个新的项目机会,他被提拔为项目经理,手上有了一个5个人的团队。后来他知道,当时他是这家世界500年公司在中国最年轻的项目经理,内心骄傲了一小段时间。随着职位上升,他的收入也有了大幅提升。
不过面临的问题是,尽管收入增长,但同时房价也在增长,而且涨幅远超过收入的涨幅,好在08年经济危机来了,房价似乎要下跌,国家为了刺激经济,降低了首付款比例,他于是用积蓄买了一个二手房,虽然比起家乡的同学们,房子小的可怜房,算是有个窝。他也曾经偶尔质疑过自己选择到SH打拼是否正确,不过念头转瞬即逝,除了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之外,总的来说他并不遗憾,他是靠自己打拼,心理很踏实,这里能给他更宽的视野。
在职业发展的同时,SH的房价也没停下脚步,在接下来的几年也增长了几倍,远远超出收入增幅。一大批彷徨要不要买房的人,等着等着便一此次的的错过时机。那些年,凡是鼓吹房价会跌的专家学者,总是有一大批拥笃,房价似乎有一千个下跌的理由,然而自始至终价格都在向上爬,就算遇到严厉调控,也是短期盘整后挑头向上,只有一个被称为任“大炮”的商人一直坚持房价会涨,因为话不中听,曾被很多人唾弃,并指责为无良商人。事实却一次次证明了他是对的。逆耳忠言这句老话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以杨述的收入,会被归入所谓的“中产阶级”,可是只是看上去很美而已,这个中产搞不好就成了中途破产,那他现在的月收入和房子单价相比其实和十年前并无多大区别,似乎还略低了一点。事实让人沮丧,沮丧让人不安,不安让人奋斗。
杨述几个月前置换了一套大一点的次新房,那时国家刚刚释放信贷宽松的信号,他意识到房子可能要涨,很快选了一套房子。在SH奋斗了近10年,用一套三居室,他终于把自己变成了百万“负翁”,背了一百多万的房贷。记得05年他来SH的时候,这个房子的地方还是一片农田,这些年城市的蔓延充满了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