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姑妄言:逆流 > 略述三家归晋以及外部世界的异动
    三国后期,魏、吴、蜀并立抗争的局面因三方力量的消长变化而渐趋崩溃。

    蜀汉自诸葛亮死后,蒋琬和费祎辅政,他们遵行诸葛亮的既定方针,团结内部,又不轻易用兵,一度使蜀汉维持着比较稳定的局面。

    天道历247年至262年间,蜀汉将领姜维不断向魏发动战争,后主刘禅又日益宠信宦官黄皓,朝政日非,蜀国力量日渐消耗。姜维曾对黄皓作出弹劾,但反被黄皓逼害,刘禅也对姜维多次伐魏感到反感。姜维惟有避居沓中屯田,拥兵北防,内外产生严重分歧。至此,蜀汉的基础已大大动摇。

    此时的吴国,因孙权死后内争迭起,社会矛盾更加尖锐,多次攻魏也多以失败告终。吴国的实力大大削弱了。

    魏国自明帝曹叡驾崩后,齐王曹芳为帝,曹爽和司马懿先后专权,高平陵事变后,大权落在司马氏手中。司马懿死后,其子司马师、司马昭相继执政。司马氏父子一方面大力清除曹氏势力,笼络士族,同时,他们还注意招揽人才,移民实边,继续曹操的办法,推广屯田,并兴修水利,使魏国在司马氏的掌管下,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军事力量强大。对外,将领邓艾多次打败姜维的北伐军,而司马昭也在寿春打了胜仗,开始筹备伐蜀以统一天下。

    262年,司马昭分析了当时的局势,认为蜀汉已经“师老民疲,我今伐之,如指掌耳”,决定采取“今宜先取蜀,三年之后,因巴蜀顺流之势,水陆并进”灭东吴的方针,朝内群臣都认为不可能,惟独钟会支持。因此,魏国任钟会为镇西将军,都督关中,作伐蜀准备。同时扬言要先攻吴,以迷惑蜀汉。

    姜维闻讯,忙把情况上报刘禅,建议派兵把守阳平关和阴平作好防备。但后主只宠信宦官黄皓,黄皓则相信鬼巫之说,以为魏军不会进攻,刘禅信以为真,把姜维的建议,置之脑后,连群臣都不让知道。

    天道历263年8月,十八万魏军分三路南下。西路军由邓艾所率的三万多人,出狄道向甘松、沓中直接进攻姜维。中路军由诸葛绪率三万多人马,自祁山向武街、阴平之桥头切断姜维后路。而东路军由钟会率主力十余万人,再分三路分别从斜谷、骆谷、子午谷进军汉中。

    刘禅闻讯后,忙命廖化增援姜维。派张翼和董厥到阳平关防守钟会军。

    9月,魏军正式全面发动攻势,刘禅却不等援军到达,就命汉中的蜀军撤退,令魏国东路军长驱直进。钟会遂亲自带兵攻阳平关,再派李辅攻乐城的王含、荀恺攻汉城的蒋斌、刘钦由子午谷出与主力会师。

    阳平关守将傅佥想开门迎敌,可是部将蒋舒却建议坚守阳平关,傅佥不听。蒋舒因而投降,傅佥愤而战死。魏军进占阳平关后,乐城与汉城也不攻自破,东路军继续长驱直入,直逼剑阁。

    西路军也同时展开攻势,邓艾命天水太守王颀、陇西太守牵弘、金城太守杨趋分别从东、西、北三面进攻沓中的姜维。不过姜维因获悉魏军已进入汉中的消息,担心阳安关失守,剑阁孤危,便不作抵抗,且战且退,希望尽快赶到剑阁援助。但中路军已从祁山进达阴平之桥头,切断了姜维的退路。

    姜维为引开魏军,便率军从孔函谷绕到诸葛绪后方,诈称攻击。诸葛绪怕自己的后路反被切断,慌忙后退三十里,姜维趁机立即回头越过桥头。当诸葛绪察觉自己上当时,蜀军已远远离去,追赶不及。姜维从桥头至阴平,一路向南撤,途中与正在北上的廖化、张翼、董厥等蜀汉援军会合。当时阳平关丢失,蜀军惟有退守剑阁,抵抗魏军。

    钟会率军进向剑阁,剑阁以西有相连的小剑山和大剑山,地形险峻,道小谷深,易守难攻,姜维利用这种有利于防守的地形,在此列营守险,而刘禅也派人向东吴求救,吴国派出丁封、孙异等救蜀。

    钟会前有剑阁雄关,寸步难进,后黄金、乐城、汉城三地要隘,东溯汉水、芒刺在背。要是拖拉下去,形势真如姜维所预计:“攻关不克,野无散谷,千里县粮,自然疲乏。”到时退兵,蜀汉若诸城并出,前后夹击,那就比昔年曹爽更惨了。

    钟会于是又干起最拿手的,动笔杆子,寄希望于原为魏人的姜维归降,致书于姜维:“公侯以文武之德,怀迈世之略,功济巴、汉,声畅华夏,远近莫不归名。每惟畴昔,尝同大化,吴札、郑乔,能喻斯好。”姜维不同蒋斌,置之不理,钟会文笔虽佳,面对天险,还是得用武略攻之,只得硬着头皮强攻剑阁,姜维列营守险。

    试想魏军强攻黄金、汉乐已近两月尚且不下,又安能一鼓攻克剑门,只是白白损兵折将罢了。攻关不克,钟会只得暂时引兵后退,蜀军保险拒守。魏军真处于“攻关不克,野无散谷,千里县粮,自然疲乏”,又是前狼后虎、进退维谷的僵局。钟会屡攻不下,但剑阁又是通往CD的主要通道,不能放弃,加上魏军粮食不继,军心开始动摇,众人都担心前功尽废。

    在这关键时刻,邓艾提出了一条奇策,建议“从阴平由邪径小道经汉德阳亭,取涪,出剑阁西百里,去CD300余里,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必还,则钟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

    邓艾献策的要点是,魏军从阴平绕小道攻涪,这样姜维若从剑阁来援,则剑阁势孤易破,若蜀军不援涪,魏军破涪,切断姜维后路,并可直指CD。这条计策被接纳了,并由邓艾执行。邓艾挑选精兵,想与诸葛绪联合经江油避开剑阁,直取CD。但诸葛绪以自己只受命攻击姜维,不可自作主张为由,拒绝邓艾联军之议,率军东去与钟会军会合。不过,钟会为扩大军权密告诸葛绪畏懦不前,结果诸葛绪反被征还治罪,其部归属钟会。

    从阴平到涪,高山险阻,人迹罕至,十分艰难,不过也因此之故,蜀汉没在此设防。这年十月,邓艾率军三万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300多公里,一路凿山通道,造作桥阁。时“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频于危殆。”面对困难,邓艾身先士卒,遇到绝险处,“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攀登小道,凿山开路,越过7百余里无人烟的险域,“粮运将匮,频于危殆”,在克服了这些难以想象的困难之后,魏军终于通过了阴平险道,到达江油。江由关据石门,临涪水,一面大江,三面悬崖,是和剑阁齐名的天险,但蜀江油守将马邈见魏军奇迹般出现,大惊失色,不战而降。

    邓艾率魏军乘胜进攻涪城。邓艾自阴平进入景谷旁道后,CD方面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令行都护卫将军诸葛瞻督率诸军拒敌,邓艾的奇袭战略至此可称破产。

    可诸葛瞻的大军到达涪城之后却止步不前。尚书郎黄崇劝告诸葛瞻速速前行,占据险要,不要让魏军进入平地。黄崇屡次进言,乃至痛苦流涕,诸葛瞻却不为所动,依旧在涪城不前。邓艾击破诸葛瞻的前锋,诸葛瞻一闻前锋被破,就引兵自涪关后撤一百多里,退守绵竹。

    又把涪关险城当大礼送给了邓艾。

    进屯绵竹后,诸葛瞻才意识到自己在战略上已经铸成大错,长叹:“吾内不除黄皓,外不制姜维,进不守江油,吾有三罪,何面而反?”

    最后野战,是役蜀军伏尸数万,诸葛瞻和黄崇、张飞之孙尚书张遵、羽林右部督李球均战死沙场。

    谯周建议后主投降魏国,后主将从谯周之策。蜀汉昭烈帝刘备之孙、后主刘禅第五子、北地王刘谌怒曰:“若理穷力屈,祸败必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后主不纳,遂送玺绶。是日,谌哭于昭烈之庙,先杀妻子,而后自杀,左右无不为涕泣者。

    大军兵临CD城下时,刘谌固请出战,但被刘禅拒绝。当听闻父亲举国投降邓艾之时,北地王刘谌尽杀家人,后赴昭烈庙自杀。

    后人有诗叹云: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苍。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

    ……

    天道历265年,司马炎逼迫魏元帝曹奂禅让,即位为帝,定国号为晋,改元泰始。

    天道历279年,中州咸宁五年十一月,武皇帝采纳故征南大将军羊祜遗策,以太尉贾充为大都督,冠军将军杨济为副,率中军驻襄阳,节度诸军。中书令张华为度支尚书,总筹粮运。此番调动布置是为了发大兵二十万分六路伐吴。

    计有:琅邪王司马伷自下邳向涂中。安东将军王浑自扬州向江西出横江渡口。建威将军王戎自豫州向武昌。平南将军胡奋自荆州向夏口。镇南大将军杜预自襄阳向江陵尔后南下长江、湘水以南,直抵京广。龙骧将军王濬、巴东监军广武将军唐彬自巴蜀顺江东下,直趋建业。此战意图已明,以司马伷、王浑两军直逼建业,牵制吴军主力,使其不能增援上游。以王戎、胡奋、杜预三军夺取夏口以西各战略要点,以策应王濬所率的七万水陆大军顺江而下,然后由王濬、司马伷、王浑军南下东进,夺取建业。当是时,吴国尚有兵力二十余万。就兵力对比而言,南下的晋军兵力并不占优势,只是吴军兵力分散于沿江和江南各地布防,晋军分路予以各个击破,冀图速灭吴。

    天道历280年,中州咸宁六年正月,安东将军王浑率的十多万大军向横江方向进军,参军陈慎率别部兵马击寻阳,又有殄吴将军李纯率军向高望城攻吴军俞恭部。

    正月二十五日,李纯占领高望城,击破俞恭军,推进至横江以东,夺占了渡江的有利渡场。与此同时,参军陈慎军攻取了阳濑乡,大败吴牙门将孔忠等。吴厉武将军陈代、平虏将军朱明等率部众降于晋军。

    正月,杜预率军围江陵并遣参军樊显、尹林、邓圭、襄阳太守周奇等率军沿江西上,接连攻克吴军各据点,为王濬军兵东进清除障碍。同时又派牙门将管定、周旨、伍巢等人率领八百奇兵,趁夜渡江,故意多树立旗帜,并在巴山放火,伪装大兵云集,不断袭击吴军要地,吴军军心摇撼。吴乐乡督孙歆传信江陵督伍延“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

    另一方向,王濬、唐彬大军被吴将吾彦所阻无法攻克建平城,最后决定绕过建平继续东下,于二月初一攻克丹阳,杀守将盛纪。吾彦铁锁拦江,王濬造长宽百余步的大木筏数十又在木筏上多扎草人,选水鬼以木筏开路。吾彦阴伏于水中的铁锥一遇木筏便被一一拔出带走,王濬又造许多长十余丈粗数十围的火炬灌以麻油,放置在船头遇到铁锁就将火炬点燃,将铁锁烧断。

    突破峡口后,王濬、唐彬部于二月初三攻克西陵,诛除守将留宪、成璩、郑广。又于二月初五,攻克荆门、夷道,杀守将虞忠、陆晏,吴乐乡督孙歆率军迎击被王濬、唐彬军击败,一路率军溃退。杜预部将周旨、伍巢混入撤退的吴军,孙歆终被生擒。

    二月初八,王濬、唐彬军攻克乐乡后,杀吴将陆景,吴平西将军施洪乞降。吴江陵守将伍延欲诈降以阴袭杜预为杜预所识,派兵强攻江陵,于二月十七破城。

    此时,胡奋也派兵攻占了江陵周边的另一重要据点江安。

    至此,吴军江陵段江防完全失守。

    此前王濬攻下西陵时杜预便写信给他,申明王濬不必受自己节制,让他自便,直取建业成旷世之功。王濬见信高兴非常,将杜预的书信上表武帝。

    二月十八,武帝颁布诏令,将王濬升为都督益、梁二州诸军事以示嘉奖,又命王濬、唐彬继续东进,攻下巴丘后配合胡奋、王戎攻克夏口、武昌,之后顺流而下直捣吴都建业,并命杜预南下绥抚荆南诸郡。

    杜预持诏南下,吴国荆南各郡望风而降。杜预将吴军士兵迁至江北,并在南方各郡设置长吏加以管理,荆州很快恢复秩序,吴人纷纷前来归附。王濬、唐彬部则配合胡奋部、王戎部连克夏口、武昌,吴军无力抵抗,吴国守将杨雍、孙述、刘朗等人投降于王戎部,之后毗邻武昌的扬州守将孟泰等人也举蕲春、邾县二县向王戎投降。

    二月,吴主孙皓得知晋王浑率大军南下,即命丞相张悌统率丹阳太守沈莹、护军孙震、副军师诸葛靓率军3万,渡江迎战,以阻止晋军渡江。

    张悌军行至牛渚,沈莹向其分析晋军来犯的形势:“晋治水军于蜀久矣,今倾国大举,万里齐力,必悉益州之众浮江而下。我上流诸军,无有戒备,名将皆死,幼少当任,恐边江诸城,尽莫能御也。晋之水军,必至于此矣!”

    据此,沈莹建议应集中兵力于采石,等待晋军前来决战,若能打败晋军,即可阻止晋军渡江,还可西上夺回失地。如若渡过江去与晋军决战,不幸失败,大势必将去矣。

    但张悌认为吴国的灭亡人人早已看清,并非今天才知晓。晋兵一至,众人心中必然恐惧,难以再整军出战。趁着如今晋大军未到,渡江与其决战,或许还有希望获胜。若战败身亡,为国牺牲也死而无憾。“假我能胜,北敌遁走,我军复振,彼时乘胜南下,击西来之敌,定能制胜。若依你计划,坐等敌来,恐怕部队早散。”

    于是,张悌决心率军渡江迎击晋军。

    三月初,张悌军渡江后,于杨荷,正遇王浑部将城阳都尉张乔率七千兵马赶到,张悌军随即将张乔军包围,张乔兵微势弱,便闭寨请降。

    副军师诸葛靓认为张乔是假降以行缓兵之计,拖延时日等待后援,我应急速进兵予以歼灭。但张悌主张放过他们,因为“强敌在前,不可因小敌而出战”。

    于是接受张乔投降后,率兵继续前进,随即与王浑主力部队的司马孙畴及扬州刺史周浚军列阵相对。吴将孙莹首先率领五千精锐向晋军攻击,三次冲击均未奏效,被晋军斩首二将,不得不退兵。晋军则乘吴军退兵混乱之机,以将军薛胜、蒋班率军追杀,吴军大败。

    此时,伪降的张乔军又从背后杀来,吴军溃败而逃。

    诸葛靓见大势已去,收集败兵数百逃回江南。

    张悌不肯逃走,与沈莹、孙震力战而死,吴军三万多人,被斩近八千,余皆逃散,晋军遂胜利推进至江边。

    王浑率军逼近江岸,部将建议他乘胜直捣建业。但王浑以司马炎只命他守江北,拒纳建议,停军江北,等待王濬。

    此时,扬州别驾何恽向王浑建议说:张悌率东吴三万精兵,被我歼灭,吴国上下震惊,现龙骧将军王濬已攻下武昌,乘胜东下,所向皆克,吴已呈土崩瓦解之势,我应速挥军渡江,直捣建业,大军突然而至,定能不战而逼降东吴。

    但王浑听到这一建议后则认为晋帝只命他出兵江北以抗吴军,如果渡过长江就是违背君命。即使作战获胜,也难以获赏。但若失败,必获重罪。于是,王浑坚持按原诏令,就地等待王濬军的到达,然后再统一节制王濬等军渡江作战。

    何恽再次向王浑建议:将军身为上将,当见机而进,岂有事事等待诏命之理。

    王浑仍不从。

    琅邪王司马伷所率的一路大军,自正月出兵以来,迅速进至涂中后,令琅邪相刘弘率兵进抵长江,与建业隔江相峙,以牵制吴军。同时派长史王恒率诸军渡过长江,直攻建业。王恒军进展顺利,击破吴沿江诸守军,歼灭吴军五、六万人,俘获吴督蔡机。

    王濬军在长江上中游获胜之后,便挥军顺流而下,三月十四日到达牛渚。当进至距建业西南五十里时,吴主孙皓又遣游击将军张象率水军一万前往迎击。但吴军此时已成惊弓之鸟,张象的部队一望见晋军的旌旗便不战而降。

    王濬挥师之时,兵甲布满长江,旌旗映亮天空,声势盛大一路向前推进。

    又有吴国将军陶浚,本是吴主派往交趾征讨郭马。行至武昌时听到晋军大举进攻的消息,便止住脚步返回建业。吴主孙皓授其符节,命其率军二万迎击晋军。

    将军陶浚聚军兵二万,出兵前夜逃散一空。

    此时王浑、王濬和司马伷等各路大军已云集以毕,逼近吴国京师建业长江的北岸。吴国司徒何值、建威将军孙宴等交出印信符节,前往王浑军前投降。吴主孙皓眼见吴朝分崩离析,便采用光禄勋薛莹、中书令胡冲等人的计策,“效姜伯约故伎”分别派遣使者送信给王浑、司马伷、王濬,请求降服,企图挑唆三人互相争功引起晋军内部分裂。

    使者先把印玺送给司马伷。王濬此时正挥军直进,三月十五日行至三山时,王浑派使者命其暂停进军。王濬不理,借口风大无法停船为由,扯起风帆直冲建业。当日,王濬统率水陆八万之众,方舟百里,进入建业。

    吴主孙皓反绑双手、拉着棺木,前往王浚军门投降。至此,晋军连克东吴四州、四十三郡,降服吴军二十三万,东吴政权宣告灭亡,三国长期分裂的局面也随之结束。

    胜利消息传来,朝野振奋,武帝只是执杯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惜其不亲见之!”

    未参与战事的故吴宗室、骠骑将军孙秀退朝时向南而哭:“昔讨逆壮年,以一校尉创立基业。今孙皓举江南而弃之!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四月,甲申日,晋武帝下诏,赐孙皓爵位归命侯。

    乙酉日,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康。

    古人云“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诚不我欺。

    自此,魏蜀吴三分天下归为一统,尽入晋帝司马炎之手。

    蜀汉皇帝刘禅亡于晋泰始七年。

    魏主曹奂亡于太安元年。

    吴主孙皓亡于泰康四年。

    皆善终。

    ……

    乱世似乎结束了。

    多年征战里动荡不安的生活早已使民众苦不堪言,天下一统所代表的和平终于在民众的翘首以盼中到来。怀抱着巨大的喜悦和希望,帝国似乎应如初生朝阳般光照世人泽被大地。然而,在帝国的北方,贯穿东西的高原草场上,巨大的阴云正在聚集。

    曾被驯服的野心家们摩拳擦掌,在呼啸风声中粗粝成长的好男儿渴盼着南方富饶丰硕的田土财产——强汉已经亡了,替汉而起的晋帝国是什么成色尚且不得而知——如同草原狼一般,他们暂时收起爪牙,蛰伏着存储力气,等待机会来临,露出獠牙张开血口就会狠狠的扑上去撕咬下来一口肉,然后又一口……猎物在巨大的痛苦折磨中,终于倒下,徒劳的挣扎着等待死亡来临……

    对于在并不久远的未来即将到来的恐怖事情,帝国的人们没有丝毫的警惕,他们沉溺在风花雪月里,歌之舞之。

    无双娇美男石苞之子石崇正忙着和晋武帝的舅父王恺斗富——“谁是天下首富?你也富来我也富,究竟谁富,还是斗上一斗吧。”

    晋武帝暂且顾不上究竟是谁富甲天下,他正忙着为如何让后宫里数量近万的粉黛妃嫔雨露均沾而发愁。每一个寂寞的深夜里,后宫里那些等待临幸的妃子都让武帝感到甜蜜的负担以及深深的恐惧,那些由全国遍选的娇美妃子们望着英俊帝王的眼眸里,不仅只一泓秋水而且泛着幽幽的绿光,饥饿的似要择人而噬。迫于无奈的机智君王只有“羊车望幸”以示公平——夜幕下,武帝乘坐的羊车毫不驾驭任羊自走,停到哪个妃嫔门口,今晚武帝就是谁的了。

    需索无度的压榨让勤勉多情的武帝日益疲累,他时不时捶打下酸软的腰膝。凝神发呆的时候偶尔会想到自己似乎越来越虚弱了,国家会否如此呢?武帝摇一摇头,微笑着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诸脑后。

    ……

    晋帝国遥远的西方向南,汉帝国时代发端的贵霜帝国业已逐渐衰败,卡尼姆多次大陆上的西北部和北部地区分裂成许多小国。恒河上游地区一个小国君主——室利笈多家族逐渐强盛,在制服附近诸多小国后自称“摩诃罗阇”,意为众王之王。大乘佛教开始盛行,印度教兴起,信仰毗湿奴、湿婆和梵天等三大主神的三大教派广泛流行。笈多诸王虽都信奉印度教,但为缓和民族及教派之间的矛盾,采取宗教兼容政策,放任各派宗教自由发展。

    贵霜以西,连接卡尼姆多大陆和艾泽拉斯大陆的宽阔而漫长的陆桥上萨珊王朝崛起,终于瓦解了已趋末路的贵霜帝国,然后长期与罗马帝国争霸。王朝的始祖萨珊是拜火教的祭司,其子帕佩克据其根据地斯塔赫尔自立为王。天道224年帕佩克之子阿尔达希尔一世推翻帕安息帝国帕提亚王朝。天道226年,在泰西封加冕自称诸王之王,进而占领原帕提亚帝国的广大地区,建立中央集权的萨珊波斯帝国。又北征亚美尼亚,粉碎帕提亚遗族与大月氏人的联合,巩固了帝国的边境。萨珊波斯以拜火教为国教。

    越萨珊波斯,在艾欧尼亚大陆上罗马帝国在历经了前期的黄金时代后终于爆发了全面的危机。由于罗马帝国对帝国行省的长期奴隶制统治,罗马的广大市民们逃避并鄙视厌恶劳动。伴随着贫富差距的日益加剧,罗马市民里流氓无产者急剧增加,他们不事生产完全靠罗马当局赈济养活。在罗马帝国各个行省眼里,罗马如同弥诺陶洛斯的巨口而罗马市民就是附着在帝国巨大躯体上无数的血吸虫。不满在压抑之下聚集。于此同时,罗马的统治者们日益腐朽贪婪,政府的开支繁杂浩大,娱乐奢侈之风盛行。在财源日益枯竭,财政愈发紧张的情况下统治阶级的规模人数还在不断扩大增长之中。面对此种难局,罗马的政府只有不断减少罗马金币的含金量并不停的增加捐税,然后国内终因社会的动荡不安,罗马元老院和罗马士兵们混战一团。

    天道284年,在前线和萨珊波斯作战其间,罗马近卫军中发生了谋反篡立事件,近卫军长官阿培尔谋害了罗马皇帝努米利安,然后在一月之内又弑杀了继位的努米利安之子。此时在前线和萨珊波斯作战的近卫军回师罗马,行至途中一个名为尼克梅的地方,同为近卫军长官的戴克利先在士兵集会中向士兵们揭发了阿培尔的罪行。士兵们愤怒不已,大声叫嚣着让阿培尔杀人偿命。阿培尔羞恼之下扑向戴克利先,在士兵们的高声呐喊助威下,阿培尔心神不灵,戴克利先于决斗中杀死了阿培尔。罗马失去了皇帝,篡逆者也已死亡。早已做好准备的戴克利先在士兵的拥戴下成为了帝国的新皇帝。

    即位的戴克利先彻底抛弃了残存的“虚伪的共和外衣”。正式取消元首和元老院的共和,自称“多米纳斯”意为君主,改元首制为“多米纳特制”即为君主制。

    戴克利先,身穿着来自遥远东方卡尼姆多大陆上丝瓷国珍贵的金紫丝绸袍、头戴缀满珍宝的冕旒,享受着臣民觐见时的跪拜礼。臣民们奉这个拯救帝国于危难之际的英雄有若神明,这着实让他迷醉。残酷的剥削和奴役,使罗马境内的广大奴隶陷入了苦难的深渊,在忍无可忍中,他们终于掲竿而起。时断时续、大大小小的起义,沉重地打击了帝国的统治,本已处在崩溃边缘的罗马将会更加迅速地走向灭亡。

    内部的危机和动荡,给外族入侵提供了可乘之机。

    在东方,萨珊波斯攻占了罗马的幼发拉底河流域,并继续向西扩张进攻大马士革。

    蛮族又在此时杀奔向罗马。

    在东北,多瑙河以北的哥特人南下掠取拜占廷,袭扰小亚细亚和爱琴海地区。

    在北方,日耳曼人越过罗马边境,进入高卢的中部和东部,并在伊比利亚半岛的东北部站稳了脚跟后又乘机南下深入亚平宁半岛中部。

    随着日耳曼人大量涌入罗马,罗马帝国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