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昆仑戒 > 3. 神奇
    神奇

    大山深处,神奇的传说从未断过。有的太玄,有的太奇,信的人却从来未曾少过。这片大地与外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人不同,事不同,传说当然也不同。

    就在河对岸的大山上,军阀时期的滇南王就出生在那里,其祖居就是多年以后见了也是了不得的,何况是当下。那个传说一样的人物,经本地人的嘴说出来,再神奇都不过份。

    从奶奶嘴里听来的,又是另一个版本。她的爷爷是那个那滇南王王的师兄叔!

    很神的事情,传说一样的。但吕富贵后来还真查过,奶奶说的还真有可能是对的。滇王的起家就是从师学武后开始在江湖上慢慢的走向王的征程的。而舅爷一家子在这十里八村也都是不可惹的主儿。陈家是武把式,听着就让人服气。

    ……

    家里两个大男人加个小男人,午饭后撑着肚皮在院子里回气儿。奶奶又一次说起了自己爷爷的风光史,就连她父亲也好多次出现。风光,大气,让人听着就心生向往。而爷爷翻着白眼抽着自己的旱烟,他最见不得奶奶这种炫耀。

    但没办法,该人家耀的。他很想说自己家祖上古时候还给滇王修过宫殿呢,可手艺传到自己手里就成了个石匠,说多了脸有些红,而且从河对面逃到此时的蜀省界是为了活命逃难过来的,也就忍住了嘴。难道给孙子说,祖上拿着手艺活不下去了,逃到这大山里种大烟讨活路的?

    “奶奶,你怎么就不学啊,传几手给孙儿多好啊!”吕富贵哪怕听了N次,依然的向往。

    “嗤!”爷爷在边上又挑事儿了:“人家传男不传女!”

    “老东西,找事儿是吧?”老太太不干了,威胁一句,又回头对孙儿说:“那年代哪有女孩子学那些的,你想学啊,奶奶让舅爷教你就是了。现在哪有那些讲究的。”

    “真的?”吕富贵心动了。

    “假的,陈福来那老东西会舍得?”老爷子嘴里的话听着酸酸的。

    “奶奶说的,算数。”老太太说得狠,可从她眼里却看出了为难。

    吕富贵也不管了,这身体真的太差了,再说了学个把式去了省城真的太重要了,一想起那双手,身体就是一紧,太有力了,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的。

    老太太收拾了家里就去了村头的舅爷家。吕富贵接过爷爷的活对石锅做着最后的修整,刻纹路,修磨整型。手还是太生了,进展太慢了。

    可在老爷子眼里就神奇了,眼神怪异的时不时的看向孙儿。再没有见识,好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富贵啊!这…?”老爷子都不知道怎么问了。看着眼前的石头变成了自己不敢相信的样子,自己做出来的?

    “爷爷啊,就这只是样子希奇,比那刻碑文可要简单得多了。我在小人书上看到过样子,但记不清了,这是简单的。”万能的书在老爷子眼里是最好的理由了。

    “啧啧,看着就喜庆,但用起来怕是不成吧,比铁锅可就差得远了。”

    放到火上烧,吕富贵心里也没有底,但前世被广泛应用,自己当时也好奇了解过,想来不难。

    打磨光滑后,用青油里里外外的一层涂抹,放到屋檐下放着,让油渍进到材质里去。再盛上水,升起柴火用小火慢慢的烧。一老一小眼睁睁的看着,就怕听到开裂的声音传来。直到水开了,石锅依然完好,老爷子来了兴致,说要再做一个盖儿。那可就是细活了,让孙儿画了图样,就去了后山。

    吕富贵守着火,看到底能耐烧到什么地步。

    “乖孙呢!”老太太一进院子就叫唤了起来,关了院门,神秘的小声说:“你舅爷同意啦!”

    “真的?”吕富贵一看奶奶嘴裂得合不上了,就明白事儿成了。具体的细节不用想,怕是奶奶使出了小时候缠着哥哥的手段了。为了乖孙,一闹二哭三上吊的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那是,我爷爷又不是你舅爷一个人的,再说啦,舅爷可最疼奶奶了。”

    “那,我要去给舅爷磕头吗?”吕富贵觉得这事儿得往正式的方向办。

    “不用了,哪用那样。”奶奶推让着。吕富贵一见就明白了,记名弟子和真传比起来,哪用得了那些仪式的。但这已满足了。

    石锅一直烧着,水不断,火不息,直至傍晚,没有破。吕富贵觉得成了。

    就着热度,石锅鱼让一家人大为吃惊,父亲请来了舅爷,他看着也是好奇无比。

    正式的拜师宴没有,可这一顿饭是少不了的。爷爷此时改了性子,拿出酒劝起了酒来。

    “富贵啊,这味道可以啊!”舅爷可是被自己父亲带着跑过江湖的,虽然没能出了这片大山,可好吃的东西那也是知道是个什么味儿的。

    “呵呵,舅爷啊,我从书上看来的,这种做法在古时候可是给皇帝专用的,试了试,还真行。”万能的书。

    陈福来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盛了一碗汤一喝,满足的咂巴着嘴,冐口大开。爷爷见了,酒给他满上,两人举杯就干。

    这顿饭奶奶本想让乡里的大伯和二伯也来的,可老爷子觉得事情还是在暗底下来的好。吃好喝好,没有说教与学的事情。直等散场,舅爷才说,明早吕富贵早起去他家。

    夜色还没有褪尽,奶奶就把吕富贵从被窝里哄了出来。

    “乖孙哦,习武那得赶早啊,快醒醒,奶奶给烤肉饼子吃,快。”

    这时节,这时辰,这年岁,起早床真的很难。待奶奶拉着他的手走到了舅爷家门口时,吕富贵依然打着哈欠,春困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老太太把他推进了院子,关了门,自己转身就回了家。说好了烤肉饼子给乖孙那是一定要办的。而且她知道肉食对习武人的重要性。借来的那块腊肉,还有多半,取三分瘦七分肥,洗净剁成细丁,白面可不多,取一碗,想想又倒回去小半,看来没有老伴和儿子的份了,火上的稀饭也是石匠家才有得喝,庄户人家可没有的。

    “奶奶,饿!”待吕富贵焉着脸进了院子,老太太没有问学得怎么样,急着先把热乎的饼子递到他手上,回身又把放凉了的稀饭滤了干实的盛了一大碗。

    稀里呼噜,哼嗤哼嗤,吕富贵一翻大战,待爷爷他们从后山回来时,撑着肚皮靠着动弹不得了。

    饼子只剩两个了,没有人看一眼,老太太收好放了木柜子里,一家人围着石桌,就着咸菜喝起了稀稀的稀饭。

    至此吕富贵忙了起来。每天早上去舅公家,到后山找石头,凿石头,更是为了口肉,每天到河边钓鱼是少不了的。

    但也奇,鱼每天都少不了,大少、多少都没有缺的,只是油水还是比不腊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