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几次三番如画江山乱“你同我对弈,前日负三,昨负再,今为一,方又一局。凡负七局也。”侧头望向灯下执书卷的男子,此时俊挺眉目被摇曳灯火融去了棱角,透出几分柔和的书卷气:“你可记得之前赌约?”
陈吟风疑惑的表情凝滞在了脸上,有些窘迫尴尬,低下头掩口低咳一声:“他日,定愿效枕席。”
“好,一言为定。记得你陈吟风欠我一晌**。”风挽月慵懒斜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道他会借口推辞的,不过自己乐见于这个性情沉稳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他人断然见不到的神情。
比如……发自内心的欢笑,情人间的温柔。当然,也有现在这种难得一见的窘迫。
“好了,夜深了,早些歇吧。”放下手中的兵家名著,挥手用掌风扫熄案上的烛火。陈吟风只窘迫了片刻,抬起头便又回复了那种沉稳,声音是不动声色的温柔。
只有明月的光辉,透过不甚严密的帷帐照进来。半明半暗,他没有看到风挽月好看的嘴角孩子气地一撇。
话分两头。
同样是夜色无边,绿荷一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空寂无人的营地间,眼前晃过一座连一座的营帐。望过去,连绵不绝。帐中安眠着无数兵士,只不知、每个人今夜何梦?
双髻下垂着的青丝被风撩起,绿荷的心情有些郁结起来。按理说愈近江南一日,离陈大哥尽掌江山的日子也近一日。再也不用过这戒马奔波的生涯,自己可以随他们在长安享盛世繁华。若是倦了,索性一人回西湖边。春秋之季,独看湖上淡烟疏雨,一如过往的百年。
可是、不知为甚,脑海最深处的蠢动却日益极剧,就像被封印的某样记忆将破桎梏而出,又像有某件不为人知的真相欲白于天下。不经意,时有零散纷乱的画面在眼前掠过。着意去想,却又不得而知,着实如同一团乱麻。
又是无眠。她甩甩脑袋,抬眼望了望无垠的夜空。今宵初旬,月还是弯而细的一弦,但光茫却是明亮异常。使劲抛开脑中奇异的印象,转身向自己的营帐中行去。
又是月落日出,一宿时光只是绚烂华年中,极短暂一笔。距大军所在之处数百里外,便是冠绝江南的姑苏。
水陆六城门,还有古朴的瓮城,建筑设计隐含江南雅致,糯米汤黏合的城砖,实则是固若金汤。
天色还算早,城中最是高大巍峨的建筑群,如蛰伏的巨兽,拨开晨雾缓缓从夜色中苏醒过来。
正是府中忙碌的时候,家人婢仆来来往往走动。为各房的主人准备早膳,漱洗,开始一整天的活计。而诡异的是,中有一座最华丽宽敞的院落中,竟然冷清异常。整个儿方圆数十米,都是不见一人。就连门口也没有来往的家人路过。
有几名丫鬟侍女,聚在不远处一处小院落,一边做着手上活计,一边越过重重围苑向那处张望。
“莺儿姐,自打王爷同这云溪公子一道回来后。怎么变得怪怪的,大白天的也不让人靠近院子。”有一个小丫鬟撅嘴抱怨。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去搬弄了是非。还有,我家王爷现称了帝,得改唤陛下。下次可别再忘了,让太后娘娘听到,一定拧你嘴。”旁边的显然做得时间长了,赶紧慌慌张张地捂住了小丫鬟的口。张了张,见四处无人,才微微放下心来。
“嗯哼。哀家拧谁的嘴了,你们可是说了什么狂妄言语?”两人听到声音都如瞬间同石化了一般,惊得忘记了回头看清来人。
“你们速去唤陛下来,就道哀家有要事相商。”王氏化了极浓的妆容,瞥了两人几眼。走到两人面前,吹了吹长长的指甲说道。
“这…这…,陛下吩咐…”莺儿还算反应过来,支吾回答。
“吩咐什么。就说哀家让你去的。”王氏丽眸一瞪,两个丫鬟只好战战兢兢地应了。行个礼,放下手中活计,向那大院行去。
院中,若是侧耳细听,便能听闻屋中隐隐发出**的水声和喘息声来。门内,一人露了身子,双手被丝帛缚在了头顶床栏上。修长的大腿被折到了极致压在胸前,腰身像是要被折断一般。小麦色的肌肤,甚至是双腿内侧也是遍布了青紫的痕迹。身上有另一衣衫半褪的男子,不断挺动腰身,粗喘。
“这凡人定本就是那声色之徒,这物事这般好用。”男子身上长相状似斯文的人,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不堪到极。似是动了情,语声中不禁带上了微颤。
“阆邪,大白日里你尽做这等事。”明明是另人脸红心跳的姿势,身下的人却是扭曲着脸,像是在忍受什么非人的侮辱与折磨,出口的话声中也没有一丝迷乱。
“这个凡人原先唤作云溪吧,今后记得也要这般称呼才好。”云溪听了他平静无波的声音,莫名地恼怒:“本座既然答应了要为你夺这天下,你便是本座玩弄于股掌之物。作为玩物,要有玩物的自觉,你没有资格选择白日或者黑夜。”说着,腰上加了力,大力向这具熟悉的身体内一点攻击。
“唔…”陈凌云一咬牙,强吞下几欲冲出口的低吟,压下情动,咬牙切齿:“卑鄙!”
“明明你也是很舒坦的,是不是?哼,天生这等货色,还想要立贞洁牌坊?”说完不再理睬他,自顾地加大进攻的力度,势要揭破这人的自命清高的虚伪面具。
随着身体上的刺激愈演愈烈,又要如往常每次一样溃不成军,檄械投降时。一阵轻微谨慎的扣门声,却伴着侍女弱弱的声音传来:“王…陛下,您在里面么?”
云溪只微微一停顿,嘴上挂上了一抹邪肆的笑,身下又快速动作起来。陈凌云恨恨瞪了他一眼,强咬住牙根,尽量保持自己声音平稳如常:“孤王不是吩咐下去过,没有命令,谁都不准进入院中么?”
“是…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门外侍女听闻他口气不善,心下有些害怕。
“唔…”又是一个动作,陈凌云把下唇咬出了血痕:“嗯…孤王等下便往,尔…尔等,先出去…”
门外的侍女听出他声音中的不寻常,但陛下未传唤也不好貌然进去。只好抱着疑惑转身,离去时还不住地回首往屋内张望,想看出甚端倪。
“你够了。”陈凌云听着几名侍女走远,院中再次空无一人,才愠怒地大喝一声。而这一声喝却因他虚弱模样,微红的面色,和说话时微微的喘息,失去了既有的威力。这样看去,恰更似**后的娇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