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林之日
萧遥收起气势，竹林归于平静，竹叶纷纷落地，有些竹叶落在了哭泣的萧筱瑶身上，萧遥轻轻用手拍掉。
“喔，喔喔，喔喔喔......”萧遥尖着嗓子，发出奇怪的声响。
萧筱瑶破涕为笑，从萧遥怀里抬起头，“哥哥为什么要学鸡叫？”
萧遥看小瑶笑靥如花，刮了下她的白净的琼鼻，“还不是想逗你笑。”
小瑶站起身子，像得到好吃甜食的孩子般傻笑。
“扁罐罐，扁罐罐......”竹林中飞来几只羽毛艳丽的大鸟，停在萧遥不远处的竹子上，偏头看着两人。
“嘀，嘀......”稍远的竹子上还有几只艳丽的大鸟发出不同的叫声。
“萧遥哥哥，竹鸡。”小瑶指着竹子上的大鸟，兴奋的大喊。
“嗯。”萧遥点点头。竹鸡正是萧遥刚才的喔喔声引来的。这是萧遥从那只死去的草鸡学到的。竹鸡对领地敏锐的优点正是萧遥引它上钩的弱点。
萧遥屈指一弹，气劲化实，指尖气流嗡嗡轻响，竹上一只倒霉竹鸡应声而落，其它竹鸡四散而飞。
竹鸡落地，身无血迹，却已死透。小瑶并不知道竹鸡已经死了，只当它是睡着了，跑到竹下捧起竹鸡，邀功般送到萧遥面前。
萧遥注视着小瑶手中的死物，丹田暗自提气，牵动周身气旋，想凭无形之气抬起小瑶手中的死物，可竹鸡只是轻微动了一下，萧遥拼命聚起的气旋便消散了个干净。
“咦？竹鸡醒了！”小瑶睁大眼睛看着“昏迷”的竹鸡，可惜之后再无反应。
“果然，太勉强了......”萧遥揉了揉鼻子，有些失望，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惊世骇俗。正常人百通境收纳之气只能在体内流转，就算是天才也不过在即将破出百通时才能做到萧遥现在这一步。
“二傻！”萧遥对着天空大喊。
人未至香气已袭来，萧遥陶醉的吸了一口。九年来这个便宜仙子每天都是随叫随到，就算是被叫做二傻也没有反驳过，从来都是跌落红尘的谪仙子模样。
青纱仙子站在萧遥不远处，萧筱瑶高兴的打招呼，仙子只是点了点头。
“二傻帮个忙呗。”萧遥指了指小瑶手里的竹鸡。
仙子无声消失，连带着小瑶手里的竹鸡。
“仙子姐姐好厉害。”萧筱瑶崇拜的看着青纱仙子消失的地方。
萧遥拍了拍身旁妹妹的头，“整天叫仙子姐姐，你不知道二傻的名字？”
“这个问题哥哥以前问过，我问爹爹了，爹爹说仙子姐姐叫梦湘，只是爹爹不让我这样喊，还让我喊仙子姐姐。”
萧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涣散风流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忧郁，“都是傻子。”
梦湘是萧遥九岁那年来到萧家的，认了萧遥做徒弟隐居在这紫竹林。萧遥十岁时问过梦湘为什么认他做徒弟，梦湘没有隐瞒，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报恩。
我给了她什么恩惠来着？萧遥摸了摸鼻子仔细回忆。
“娑娑！”萧遥脚边滚来一个青绿色的包包，是用竹叶巧妙编制的绿包裹，竹叶衔接不紧，滚到萧遥脚边便已展开，露出里面已经处理完内脏和羽毛的竹鸡肉。
“二傻，谢了。”萧遥捡起竹鸡肉，和小瑶打了声招呼，“走，刨个坑，咱们享口福。”
竹林清幽，如今却烟雾滚滚，香气四溢。竹竿和竹叶燃烧时特有的清香，竹鸡肉的肉香，孜然和香油被烧烤激发出诱人气味，萧筱瑶在旁边看的直流口水。
萧遥两手各握一根竹竿，一根插着竹鸡肉在火上烧烤，另一根在火堆里挑动，控制着火势。
萧遥抽出火里的竹竿，敲了下流口水的萧筱瑶。这支竹竿虽在火堆中进去，却仍光洁如新，只是微微发烫。萧遥烧烤时也不忘以气御物，苦练自己的控气之法。
“傻丫头，把口水擦了，又不是不给你吃。”萧遥佯怒道。
小瑶捂头吃痛的叫了一声，连忙擦去嘴角的口水。
没多久，萧遥烤好鸡肉，熄掉火焰，从红彤彤的竹鸡上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小瑶，自己则直接对着手上的肉大口啃了起来。
小瑶小口吃着，温文尔雅，眼巴巴看着自己哥哥大快朵颐更是开心，手上的小鸡腿也更香了。竹鸡本就没有多大，小瑶只分一只鸡腿更是可怜，她自己却是乐在其中。
“给。”萧遥见小瑶吃完了，把专门留下的另一个鸡腿也拿给了她。
没吃多少肉的萧筱瑶摇头，“一个是小瑶的，另一个是哥哥的”
萧遥将小瑶拉过，强硬的把鸡腿塞到了她嘴里，“让你吃就吃。”后者只好听话的接过鸡腿当着萧遥的面了吃了下去。
萧遥抓了把竹叶随意擦了擦手，看到小瑶在舔手指头，哭笑不得，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白净衣服上抹了抹，留下几抹油迹。
“哥哥......”小瑶连忙抽回手，“脏。”
“这有什么。”萧遥撇撇嘴移开话题，“小瑶，我说要娶你的时候，你哭什么？”
萧遥不提还好，这一提，她眼眶顿时红了，流下泪来，梨花带雨，委屈莫名。“爹爹说我们是亲兄妹，不能，不能.......”
萧遥冷哼一声，不等她说完便拉过抱在怀里，用力拍了下她的翘臀。“你以后就是我的人，谁来都是这个理，爹爹也不行，知道了吗？”
萧筱瑶止住哭声，轻轻嗯了一声。
“哼。”萧遥还是气闷，又拍了几下小瑶的翘臀，感觉打疼了便轻轻揉了揉。
萧筱瑶脸色再次变得通红，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
“萧遥哥哥......”小瑶娇呼一声，小声道，“有东西硌我，能不能先拿开......”
萧遥先是一愣，紧接着老脸一红，假装咳嗽一声，把小瑶抱了起来。
萧筱瑶身子发软，搀着萧遥才站直身子。
萧遥今天第二次默念清心诀，可看到小瑶摇曳的身姿和媚意毕现的俏脸，下身还是差点烧起来，几乎把持不住。
整整小半个时辰两人都有说一句话，萧遥长吐一口气，苦笑道，“禽兽禽兽，我竟是连禽兽都不如。”
萧筱瑶没有修为，身心还是慌得不行，咬着朱唇，眼睛朦胧似水，弱弱的喊了一句，“萧遥哥哥......”
萧遥半个身子都酥了，感觉骨头都轻了几分。他被萧筱瑶叫了十几年了，头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萧遥哥哥你今天好......”萧筱瑶本想说好坏，临到嘴边又改了口，“好奇怪。”
萧遥不敢再搂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越过那条底线。
“奇怪？”萧遥想了会，摸了摸鼻子，“今天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了，可能太高兴了吧。”
“哥哥能出去了！”小瑶先是满心欢喜，却很快消沉了下去。萧遥从小就遭周围各种女人喜欢，仙子姐姐没来之前，萧筱瑶除了晚上陪萧遥睡觉，白天真没什么机会和萧遥说上几句话。自从萧遥哥哥来了紫竹林，小瑶和萧遥相处的时间才长。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全心念着萧遥，当然也幻想着独占他。
“傻丫头。”萧遥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伸手抱住这个妹妹，“你是不一样的。”
萧遥填埋了火坑，灭掉地上的火星，带着萧筱瑶向竹林外走去。
“二傻！我走了！”萧遥对着空旷的天空大喊，几株高大的紫竹左右摇摆，竹叶飘落。
萧遥深深吸了口气，香气绕鼻，却不见青纱踪影。萧筱瑶左右看了看，疑惑仙子姐姐怎么不出来。
“走吧。”萧遥知道那个女人要是不想出来，他自己是没办法的。
离开紫竹林，萧遥牵着妹妹的手回望清幽的竹林。与青纱仙子朝夕相处的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记忆最后却是停在了自己妹妹身上。那年大雪中，萧筱瑶还没被青纱仙子允许自由出入紫竹林，那天萧遥晚起了一个时辰，药浴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小瑶便在大雪中等了一个时辰，没有修为肉体凡胎的萧筱瑶差点冻死在紫竹林外。
“我的前世加上我妹妹的天赋和才智，今生再登巅峰俯瞰众生，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