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不害无辜之人,二不做扰乱纲纪之事,三不夺他人之妻,为何不出门?古有龙阳安陵,今有上燊水仙,若能因此成就一段佳话,岂不美哉?”陆上燊振振有词,甚至搬出前人典故。
“我懒得与你再说下去,你随我一同回铺子,我将此前向你所借的银子还与你,你将那张卖身契也还与我。”霍水仙懒得听他胡说八道。
“本王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再要回,但是到本王手里的东西,别人也要不出去。银子我便不要了,但这卖身契,我得留着。”陆上燊好歹一国王爷,怎么会在乎那点小钱,但有的东西是钱也买不来的,比如,霍水仙那张亲自画押的“卖身契”。
霍水仙努了努嘴,讥讽道:“没想到堂堂玄国三王爷居然也学人耍起无赖,也不怕说出去让人听了笑话。银子你不要,要我卖身契作甚?难不成三王爷觉得我字写的甚好,想留下我的墨宝裱起来世代传下去?”
陆上燊如醍醐灌顶,两手一拍,赞道:“我怎未想到此法?祸水当真是聪慧过人,我一会儿回去就让人将这张写了霍水仙三个大字的卖身契装裱起来,挂在……挂在……”陆上燊一门心思在脑中搜索着王府的可挂之处,丝毫未注意到霍水仙已经气的七窍生烟。
陆上燊脑海中冒出前厅的布局,当即一拍,“就挂在前厅罢,让王府往来的客人都能欣赏到你这副绝世无双的墨宝。”
“没见过王爷这样的人,别人都是挂些字画,虽不全是出自名家大师之手,但画有其境、字有其风,好不风雅。而你却挂一张不知是由何人所书的卖身契,还专挂在人来人往的前厅叫人去瞧,好不俗气。”霍水仙从语言到表情都无不嫌弃陆上燊的品味之低。
“本王的府邸,只要本王喜欢,本王想挂什么就挂什么,想挂哪里便挂哪里,谁人敢说一句?”陆上燊打定主意,就要挂在前厅。
“不与你掰扯,若王爷无其他吩咐,那草民便先行告退。”霍水仙作拱手礼,欲走。
“霍公子那么着急着走是要去作甚?本王好几日都未见霍公子,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了,还未跟霍公子好生叙叙,霍公子这下却急着要走,让本王好不神伤。”陆上燊作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让人看去好像是霍水仙不知好歹,堂堂三王爷此刻屈尊降贵主动找她聊聊,她不但不领情不知珍惜不感天谢地却胆敢给王爷甩脸子。
霍水仙嘴巴歪了歪,“王爷这几日无非就是与月曲公主花前月下、笑谈风月。得此美人相伴,换作我是男子,我也甘愿沉醉,流连忘返。我还要劝劝王爷,佳人虽多,但敢无惧其他当众说出心中所想,只此一人,切莫辜负了公主对你的一片情意,还望王爷珍惜眼前之人。若哪日公主移情他人,王爷捶胸顿足之时,莫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也说要珍惜眼前之人,可我眼前现在就你一人,祸水莫不是在提醒本王好好珍惜你。”陆上燊这话几分调趣几分真,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王爷明知我不是在说自己,既然王爷不愿听,那我也不再多说,我逛的也差不多了,该回铺子看看,王爷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霍水仙朝陆上燊摆了摆手,不等他说下去,便拔腿跑开了。
陆上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一抹浅笑上脸。好像每次和她一起,不管是互相调侃还是自己故意惹她生气,都会让人心情大好。
回想第一次见面,她一个弱小女子,居然敢在街上帮人抓贼,当时他便觉得此女子与众不同,愈加接触,她的惊奇想法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今日在她知道他是王爷之后,不但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露出痴念相,反而责怪自己骗了她。
不觉然,一股异样的情绪在他心中流转开来。
☆、其母檀思
陆上燊与霍水仙在街上拥抱那一幕被多人瞧见,于是玄国三王爷陆上燊有断袖之癖的“事迹”便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甚至传到了宫中,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虽不信,但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宫中大臣、后宫妃嫔有所闻者皆对此窃窃私语,纵然皇上再相信陆上燊,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便召了陆上燊入宫详询此事。
御书房中,陆玄矶正在批阅奏折,李公公在旁侧伺候,陆上燊被传了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陆上燊屈膝半跪于前。
“起来吧。你可知朕召你前来所谓何事?”陆玄矶将手中之笔搁于砚台上。
“儿臣不知。”陆上燊怎会不知,那日三王爷与男子当众搂抱之事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不过他却并不担心,内心反而有些窃喜。
“你可听闻近日京中传言三王爷有断袖之癖这事?”陆玄矶不与他拐弯抹角,直接说开。
“儿臣略有所闻,难道父皇便是为此事召儿臣进宫询问?父皇怎也相信那些市井之言。”陆上燊语气中带着些被冤枉的无辜。
“朕原本也不相信你有断袖之癖,但朕听闻你那日与月曲一同去了街上,却只有月曲一人回来,还带着些怒气。你告诉父皇,你是否对月曲不满意?还是真如传言所说你只对男子有意?”陆玄矶与月琅早先便定下陆上燊与月曲的婚事,只是应月琅所请,未予下旨,而是一直有意让两人多见面,以此建立感情,谁知却莫名传出他有断袖之癖之说,他能不生气吗?
“回父皇,儿臣即便有意那也是对女子,绝无断袖之癖。月曲公主娴静端庄、月貌花容,但儿臣尚未考虑娶妻之事,便不想误了公主,所以才有的那断袖之事。”陆上燊说的义正辞严,全无儿戏之态,言语之中,好似都是在替月曲考虑。
“胡闹,娶妻生子乃天理伦常,既然你也知月曲公主娴静端庄,那让她做你王妃再合适不过。父皇也曾年少轻狂,知情爱之事不能勉强,但你母妃逝世的早,父皇又忙于朝事,总不能一直纵你闲浪。刚好月琅一直对你赞赏有加,月曲又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所以便找了朕想要将女儿许配于你。朕见过那月曲公主之后对她也颇为满意,就也同意了他。前几日安排你们见过之后,朕看那公主对你甚是有意。此事你也不必再说,朕意已决,你自当与月曲好好相处,父皇会令礼部择一良辰吉日,让你迎娶了公主。”陆玄矶语气坚决,不容再商。
陆上燊听到皇上都要给他选日子了,顿时乱了方寸,在此事板上钉钉之前,他说什么也要阻止,索性心一横,半威胁半逼迫道:“父皇若要逼儿臣娶一个儿臣不爱的女子,那儿臣宁愿得了断袖之癖。”
皇上被他这样一威胁,有些气恼,“月曲公主不是你心爱女子,那你倒是说说你心仪之人是哪家女子,竟还能比得上月曲?”
“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确有心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