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府这里岂是我等草民可以随意居住之所,草民还是适合住一些简朴的小院。今日多有打扰,还望王爷恕罪,草民这就走。”霍水仙说完便欲起身下床。
齐天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小心避她伤处。
霍水仙这辈子是第一次被男子抱,浑身有些不自在,心头酥酥麻麻,她垂低了头,“齐天,不用麻烦,我……我能走。”
“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齐天以大夫的口吻拒绝。
“霍……水……仙,”陆上燊怒吼,“你当真非走不可?”
灵儿被此时的气氛吓得不敢说话。
温子然有些焦虑,生怕陆上燊脾气上来做出什么他不敢想象的事。
“是。”霍水仙语气坚决。
“如果我说不呢?”陆上燊嘴上挂了一抹邪笑。
“王爷这是要强人所难?”齐天的目光愈发凌厉。
温子然心道不好,这一个硬要走,一个硬要留,齐天无论如何也是要将霍水仙带走的,他绝不会容许她在别人的地方,况且这人还是陆上燊,而这陆上燊此时的气势也是强行要将霍水仙留下,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一下子让温子然犯了难,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齐天跟陆上燊动起手来,不然局势就成了离弦之箭。
“王爷,齐公子,二位莫要动怒,不如让水仙暂住在下那里,在下那里药材齐全……”温子然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不行。”齐天和陆上燊异口同声道。
两人半点不相让的态度让温子然犯了难。
霍水仙忍着疼痛,蹙眉道:“王爷,你何以非要留草民在你府中?若是那嚣张跋扈的月曲公主在你府中看到了草民,那草民岂不是还要再进一次衙门,被打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草民只有一条命,不是什么九命猫,经不住这般折腾。”
“王爷,水仙说得极是,若留她在此,那公主指不定哪日会上王府,水仙免不了会与她照面。公主若是见她在王府定会再找机会寻事,到时即便王爷能护得水仙周全,但若是公主不罢不休变本加厉地散出些污诽之言,只怕到时被那有心人捕风捉影了去,悠悠之口难封啊。”温子然就着霍水仙的话分析了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
“这……”陆上燊听了温子然的话有些动摇,他倒是未曾想过这方面,“想走可以,不过我要单独与霍姑娘说些话。”
齐天本欲回绝,但霍水仙拍了拍齐天的肩膀,示意他将她放下。
齐天将霍水仙缓缓地放在了床沿,助她坐下。
温子然则拉着齐天出了房间,灵儿也跟了出去。
“不知王爷还有何事要吩咐草民?”霍水仙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以减轻背部的使力。
陆上燊将自己腰间挂的玉佩取下,轻轻一拉,那一整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玉佩此刻竟变成了两块翅膀形状的小玉,陆上燊将其中一块递给霍水仙。
“这是?”霍水仙拿着玉细看了起来,没搞懂陆上燊要将此物交与她是有何意。
陆上燊认真说道:“此玉名为对翼,世上仅此一对,你可要将它收好。”
这玉佩一看便是极重要之物,陆上燊从未离过身,霍水仙心知万不能收下,又将玉佩塞回陆上燊手中,“如此贵重之物,我不能要,王爷还是收回去罢。”
“你若不收下,那我便不能放你出去,你自己想吧。”陆上燊语气中略带威胁。
霍水仙犯了难,要是不收万一他强行将自己留在府中如何是好?若是收下,如此贵重之物,自己又如何能拿得起?
“我上次送你的镯子被你弄丢了吧?你是不是应该满含歉意地将这玉佩收下并向我承诺此生定将守护好它决不把它弄丢?”陆上燊明知那玉镯非霍水仙故意为之,如此追究只为让她安心收下玉佩。
霍水仙急忙解释:“可是那镯子是在……”
“不管是在哪里丢的,反正就是弄丢了,你且将此玉佩收下放好,若是再丢,那本王定饶不了你。”不等霍水仙反应过来,陆上燊将玉佩再次塞回她手中,迅速走出房间,不予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霍水仙看着玉佩发怔,却见齐天已经冲了进来,她慌忙将玉佩收进袖中,冲他轻轻一笑道:“齐天,我们回去吧。”
“好。”齐天走到霍水仙面前,背对她,蹲下。
霍水仙望着眼前山脊般的背梁,眼睛莫名一酸,毫不犹豫趴了上去。
☆、只取一瓢
王府外,若尘于齐天之后赶到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因为霍水仙身上有伤,若尘驾车极其谨慎,尽量不那么颠簸。
霍水仙一直被齐天搂在怀中,毫不顾忌车里还有一个温子然。
半晌,一路缓驰下,终于回到夕雾。
白叔在看到还能喘气儿的霍水仙时,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落下,赶紧迎上去,“霍姑娘,没有伤着吧?”
“让白叔担心了,我无恙。”霍水仙朝白叔露出一个微笑,觉出齐天好像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齐天,我可以自己走了。”
齐天再次温柔拒绝:“听话,别动。”
霍水仙心中叹气:齐天啊齐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我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望着二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白叔神秘兮兮地凑近温子然,“温大夫,我看公子与霍姑娘之间……”白叔眼神微妙,说出来的话也很微妙。
温子然笑眯眯道:“白叔明察秋毫。”
灵儿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人,问道:“白叔和温大夫可是在说小姐与公子之事?”
“勿言勿论,哈哈哈哈。”温子然一阵大笑。
灵儿更加一头雾水。
温子然往前一走,“去给水仙熬药吧。”
“好咧。”灵儿欢快地跟上温子然。
温子然边拿出配好的药材边对灵儿送上关心:“灵儿,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治伤的药粉我配了两份,一份给水仙用了,还有一份我稍后拿给你,给水仙熬的药,你也要喝。”
“谢谢温大夫,你不说我都忘记此事了。”灵儿被温子然一提醒,才感觉背上皮肉隐隐作痛。
温子然笑了笑,“傻丫头。”
若尘认定霍水仙今日受伤全因自己保护不力,停好马车后就去齐天的书房里跪了,任白叔如何相劝,他都不听。
白叔摇摇头叹气:“你这孩子,打小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别人怎么劝你也不听,今日之事怨不得你,公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若尘跪的笔直,执意道:“我知白叔心好,但今日霍姑娘受伤与我并非毫无干系,若是我能再快一步,霍姑娘兴许就不会受伤,公子便也不会一时心急闯了王府。”
“那白叔也不劝你,但是你也无需太过自责,今日到底没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