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吸吸鼻子,陶朵哽咽了声,「我只是很开心……」
努力憋着泪水,这模样在魏隼眼里看得是既好笑又心疼,手按着她的後脑杓,他把她轻轻压往自己怀里。
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他说:「想哭就哭,我给妳挡着,不怕丢脸。」
话一出口,怀里的小家伙真的揪住他的衬衣,小小声地哭了出来。
泪水难以抑止,她抽抽搭搭,脸上有着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的淡淡红晕。许是察觉面前男人流露而出的笑意,她着急地以他能听见的音量解释:「我丶我是真的太开心丶太感动才哭的……」
口吻带着一点小脑羞了,魏隼安抚似的拍着她单薄的後背,低笑一声,「我明白。」
小家伙抬头,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他,他好看的双眸弯得狭长,又是朝她一笑。
她在想些什麽,他都知道丶他都明白。
这里的灯光暗,边角处不引人注目,微弯着腰,魏隼低下头来,将陶朵圈在他一人所及的视线里;双手捧着她娇美的小脸蛋,他用着指腹,温柔擦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嗓音带诱,他说:「乖,这泪水擦一擦後就别在落下了,太多的珍珠我接不住,要是落到他处了,我也心疼。」
像哄着小姑娘一般地和她说着,陶朵心里是温暖害羞并济。小幅度点了点头,她说了声好,没再让魏隼操心。
从他怀里退开,她站回原本的位置,眼眶还是红得像兔子,配上那装着正经严肃的模样,画面挺是有趣。嘴角始终噙着笑,魏隼没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脑袋。
身旁的小家伙指头勾着他的小拇指,晃了一下。
简单无意义的动作,魏隼却觉得,心底不轻不重地被撩了一把。
指尖按上她的,他轻轻摩娑,舍不得放开。
灯亮了。
昏暗的大厅一瞬明晃起来,视线移转到前方舞台上的主角,魏隼专心看着。
双方亲友轮着致词,场面动容,赚人眼泪。
视线的馀角留给陶朵,他看着她弧线优美的侧脸。
没有哭,她只是一眼不错地,把目光给了台上的人们。
眸光闪着,她柔软的长发简单盘起,露出白皙的颈子,白练色的削肩礼服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细致,锁骨丶胸口丶腰肢,於他,每一处都是撩人惹眼,他看着她恬静的双眸。
他知道她在想什麽。
从她的眼底,能看出满满的喜悦羡慕。这样一段被众人祝福的感情,她由衷替他们开心丶替他们感动,他亦是一样。
每一段情感都是得来不易,所谓的美好结果更是艰辛困难,走到这麽一步,该有多难得。
心尖儿发痒,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大掌转而裹住陶朵的小手,他紧紧握着,贪心得连个缝都不愿有。
被魏隼的举动干扰了心绪,偏头看着他,陶朵的表情写着疑惑。
另边的手抬了起来,指腹抵上鼻梁挠了挠,魏隼的眉眼好比被春风拂过,柔软温和。他说:「有点後悔,不该逗妳玩儿的。」眼前人儿的面容依旧是不解,顿了顿,他弯嘴一笑,语意直接,「好想娶妳。」
好想看妳披上华美的嫁纱丶好想看妳幸福的模样丶好想就这麽牵着妳走过红毯,再走往一辈子。
眨了眨眼睛,陶朵看着魏隼红起的耳朵,脸上的笑意压不下,她弯着眼,「好呀!」
收回目光不去看他,她望着前方,嘴里落出笑来,「好呀!我等你娶我。」
晚上七点,细碎的交谈在会场里此起彼落,欢声萦耳。
光影错落间,映着一张张带笑的面容,汤杓杯酒的碰撞清脆响起,桌面上的来往,觥筹交错丶推杯换盏。
二次进场,新娘子换上珊瑚红的鱼尾裙婚纱,腰臀的修身剪裁使得新娘子的比例看着更好,裙尾处往外散开,像倒着盛放的花儿。
一桌一桌挨着敬酒,陶朵跟在新娘子身後帮她注意裙摆,魏隼则候在一边,抓着时机就上前替新郎挡酒。
挡酒也是个技术活儿,尤其面着长辈,礼数规矩都要注意。
桌次不少,这一个个下来,魏隼酒量再好也是得拿捏着分寸。眼看剩着几桌,他乾脆让服务生把酒全替换成水。
敬酒这环节花上的时间将近大半个小时,後头得了空能够休息,他看着身边的陶朵,低声问:「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
摸摸被礼服束得紧的肚子,头朵点头,「饿!」
替新娘子瞻前顾後的,一整天下来,她吃的东西不多,魏隼这会儿和的提醒她才发觉肚子都已经开始打鼓抗议了。拉着魏隼一起回到位置上,她说:「你也吃点东西。」
夹了些菜放到魏隼碗里,她偏头迎上他的目光。这样仔细一瞧,才发觉他的脸有些红,想着他刚才喝了那麽多酒,她有点儿担心了,仰着脸问:「脸有一些红了,你头会不会晕啊?你醉了吗?婚礼结束我是不是得把你扛回家啊?」
这一个个问题真的是在说笑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