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那边看到消息,不知道真假,挨个给叶啬叶戈打电话,结果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在占线中。吩咐手下进行公关,赶紧查明事情真伪。
公关部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报告给叶父。叶父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他再一次打电话给叶戈,这一次终于打通了,叶父吼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叶戈无奈道:“爸爸,我也是昨天才刚得知的。”
叶父想到昨天上午叶啬和袁珏澈突然离开的事情:“那你还瞒着我,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叶戈委屈道:“医生说也就两三个月了,再怎么治也只是拖延时间。关键是啬啬她不愿意治疗呀,我也劝不住。”
叶父猛地一拍桌子:“什么都可以依她,这个绝对不行,倾家荡产都要给她治。”
叶戈在电话那头直点头:“我现在就叫人先把叶啬困在医院里。”
叶啬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就等袁珏澈办好退院手续一起回家了,可袁珏澈一回来就说,暂时不能走了,不知道记者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已经把医院给包围了,连后门都是人,只能等人先散了再走。可记者们一直不散,叶啬后知后觉地想到现在a市都传遍了,那叶父不肯定也知道了,家长可以容忍孩子所有的任性但绝对不能容忍他们拿生命开玩笑。叶父是肯定会让叶啬接受治疗的。
叶啬就地取材,用枕套一半包住头一半包住脸,让袁珏澈先走开着车来后门接应她,可刚商量好叶戈就带着人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叶父。
叶啬看到叶父就怂了,赶忙把脸上的枕套取下来塞进被子了,弱弱地叫了一声:“爸。”
叶啬第一次看见叶父脸上有那样深重的疲惫感。
叶父找个椅子坐下:“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叶啬肯定不可能说实话:“去年10月份发现的,说法和现在一样,治不了。也怪自己总觉得只是小问题,瘦点就当减肥了,哪想一拖就成这样了。爸,治不好了,算了吧,我想平平静静地走。”
叶父拒绝:“不可能,一定要治,就算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就算要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治,什么都可以由着你,可这绝对不行。啬啬,你大小就运气好,你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叶啬可以在袁珏澈面前坚决说不,也可以在叶家哥哥面前坚决说不,但她却无法对着叶父说不。
左右治不好,他们既然想要一个飘渺的希望,那就给他们吧。
叶啬垂下头:“好。”
袁珏澈在病房外接到了辛晓打来的电话:“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兄弟我一声?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没几个月了,看进行治疗会不会有奇迹。”
辛晓不敢相信:“这么严重?几个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么突然”
袁珏澈在电话那头也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公司就拜托你了,学校我也不会去了,老师要是问起,你帮我解释一下。”
辛晓连声答好:“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过几天我就去看阿姨。”
叶啬开始接受治疗,每天要吃很多药,每次做完化疗后,一连几天都吃什么吐什么,袁珏澈在旁边看得心疼,恨不得替她受过。叶啬转过头看见他苦兮兮的脸色,伸手戳戳他的脸颊:“干嘛拉着个脸,我挺好的。”说完朝袁珏澈灿然一笑。
叶啬是真的觉得还好,系统似乎屏蔽了她的痛感。没有了痛感,化疗后的晕眩感,呕吐后的反胃感她都可以忍受。
袁珏澈每天都在病房里陪着叶啬,叶啬吃了药没什么精神,大部分时间都睡着,就算他睡着袁珏澈也哪里都不敢去,那么清浅的呼吸,袁珏澈只怕自己一眨眼睛她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睡过去了。袁珏澈在她身边陪了一个月就瘦了20斤,原本就瘦,叶啬打趣,要是他再瘦20斤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病人了。叶啬让他去学校,袁珏澈不肯,喂饭擦脸不假于人手。袁珏澈还想为她擦澡端尿被叶啬拒绝了。化疗一个月,叶啬的头发掉了很多,冬天太冷,她让袁珏澈给她买一顶帽子戴上,要黑色的,结果袁珏澈给她买了一顶粉色的。叶啬慢慢地戴上,她不敢照镜子,虽然她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也不想看到病兮兮的自己。
她问袁珏澈:“好看吗?”
袁珏澈认真地答:“好看,全世界没人比你好看。”
叶啬虽然知道是假的,还是很开心。
袁珏澈给她套上羽绒服,把她抱上轮椅,带她到花园里走走。叶父后来又给她换了一家医院,是一家私人疗养院,环境很好,叶父花大价钱请来了别处的专家在这里给她治疗。
如今正是三月中旬,a市的春天来得要早一些,可再早院子里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树和芳香肆溢的花,看不了景色,天气好的日子里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
叶啬闭着眼睛养神前方却吵吵嚷嚷喧嚣异常,叶啬看过去,却看见一群安保医护人员拦住了身着富丽的中年女子,保安们围着她不让她随意走动。叶啬觉得那女子细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看见了远远站着的袁珏澈,连忙向他打招呼:“澈澈呀,妈妈来看你了。”
袁珏澈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陪叶啬,白荷用袁珏澈给的说是20万实则只有5万的卡拾掇了一下自己,又勾搭上了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一从那个老板那儿得知了叶啬病重的消息就赶紧去找袁珏澈上,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打听到袁珏澈才大二就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自豪自己生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子,结果到了公司才知道袁珏澈已经辞职了。白荷只好去找袁建飞以前提过的叶宅,还真让她记准了,跟着叶家的车才知道了这家疗养院。
袁珏澈推着叶啬想回去,白荷在身后不依不饶地追:“别拦我,我说了我儿子在里面,那个就是我儿子。”旁边的人自然看出她和那个转身离开的男人之间关系匪浅,可人家一看到她转身就走了,摆明了是不想搭理她,于是保安们终于一起把她赶了出去。
叶啬没想到白荷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来,她拍拍袁珏澈的手:“她毕竟是你妈妈,你不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