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他是一个大魔法师,很厉害的。至于他有没有去过仙法大陆,我不知道,不过他告诉过我,这普天之下是没几个人能够去仙法大陆的。”
罗尔说:“为什么?”
“他需要上帝的眷顾,需要寻到那扇特殊的往来门,才能去。可寻这扇特殊的往来门,不是谁都能寻得到的。”
“你老师是个大魔法师都不能寻到吗?”
“不知道。——诶,你怎么对这东东这么感兴趣呀,你不会是从仙法大陆来的人吧?”
“这个鬼才知道,反正自从我懂事起我就在我的那个小村落生活了,我连我爸爸是谁我都不知道,人家都叫我……”罗尔没说下去,他忽然发觉他嘴有点多了。
“都叫你什么?”少女晓有兴致地问。
“真猛士。”罗尔随口编道。
少女扑哧嘿笑:“你好幽默。”
罗尔傻傻地赔笑:“那是当然。——你知道好多东西哦!”
“那是,不然随随便便能当你主人吗?我必须比你强的呀!”
“这话一点都不好听。”
“那你也得听着。”
罗尔无声吃了会儿肉,突然脑子有一想法冒出,便问:“对了,你会魔法和启用那什么原动力吗?”
少女疑惑地望着他:“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也想学学这个,做回受人尊敬的人。呵呵……”罗尔傻笑着把那只被他啃得没剩多少肉的兔子递到少女面前,“你看我,怎么就忘记你没有吃了呢!你吃点呗?”
少女嫌弃地望了一眼那兔子:“跟狗啃过一样,还叫我吃点,我看到都想吐了。——说,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好?”
罗尔拿着兔子,咬了一口,嚼嚼:“你首先回我,你会魔法和那什么原动力吗?”
少女望着罗尔,迟疑了一会儿,说:“只会魔法。”
“那原动力呢?”
“不会,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到的,它要……”少女顿顿,“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愿意教我魔法,那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师,我的主人,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我罗尔说到做到。”
少女怔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一个一身黑衣的,背披张大黑布的,颧骨有点高,脸颊有点塌陷的高瘦男人从洞口走了进来,身上自带一种令罗尔感觉到阴深的力量。
“参见丽莎公主。”一种恍如来自于地狱的低沉、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是那个男人说的。那个男人右手轻捂在左胸上,微欠了一下身子,鞠了一下躬,行了个礼。
少女先是一怔,也没说免礼,只说:“塔图姆,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丽莎公主出来这么久没回去,国王有些担心,所以就派我来了。”男人的目光落在一脸惊愕的,已停止吃的罗尔身上,那目光像把利剑,恍若要把罗尔刺穿一般,“这个小子是谁?”
丽莎公主突然站起身,站到他和罗尔之间,挡住他看罗尔的视线:“他是本公主新捡来的奴隶。”
罗尔小声问:“你……你还真是公主啊?”
丽莎公主回头瞪了罗尔一眼,小声说:“那还有假,别说话。”
罗尔无言,一脸懵逼,心里头惊呼:我去,还真是公主啊?我小罗尔今生还有幸跟美丽的公主殿下呆一块,还被她救了,那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呀?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哈哈……
可罗尔在惊喜之余,也想不通为何丽莎公主要挡在自己和那叫塔图姆的男人之间,弄得好像害怕他要来袭击自己似的。
塔图姆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向前走了几步,丽莎公主即刻仓忙大声命令:“塔图姆,你给我站住,不要再过来了。”——话语中透析着几分害怕。
塔图姆停下,依旧阴沉着一张脸,说:“这个小子到底是谁?你怎么可以和一个长相怪异、穿着寒酸的穷小子待一块儿?你难道不懂得这有失你公主殿下的身份吗?”
丽莎公主说:“他只是我的奴隶,仅此而已。”
塔图姆阴邪地望了几秒罗尔,然后摇摇头:“不,你的奴隶不用你来寻找,我们这些下人会替你寻找,挑选最好的。”话音一落,他突然化作一道黑影,眨眼功夫就来到了罗尔的跟前,伸出他那如蒲扇般大的、有许多如蚯蚓形状的黑线攀附在上面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罗尔的头,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着。
罗尔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脑袋像要爆裂开一般,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
罗尔痛苦的嘶喊着,双手乱抓着,手上未吃完的兔子都被他甩了出去。
“塔图姆你要做什么?你给我住手,我命令你给我住手。”丽莎公主冲上前奋力拉扯塔图姆,欲要阻止伤害到罗尔。可塔图姆大手一划,她就摔出了好几米。
“塔图姆你给我住手,住手……”丽莎公主口里快速爬起,坐着,然后蠕动着双唇,念叨起些什么,接着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即刻不远处的那堆骨头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就莫名其妙地飞起,然后直直冲向塔图姆,恍如要把塔图姆砸死一般。
塔图姆也没扭头看,就胡乱挥了两下那只空着的手,那块快要砸到他的石头,就“砰”地一下在空中炸裂开,四分五裂了。
“啊!”
丽莎公主惊叫一声,被碎石头加一波无形的强大气流重新击倒在地。
一股浓黑色的气体从塔图姆身上溢出,面目狰狞地抓着罗尔的头,那架势像是要把罗尔身体里的血啊,精气啊,魂灵啊,肉啊什么之类的统统抽完一般。
罗尔在挣扎,在痛苦地嘶叫,心中有一千一万个曹尼玛在乱飞,狗屁,压根儿一只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可能会有?此刻的他除了痛苦,除了煎熬,什么都没有了,他无法思考,无法去想些什么。
他要死了,就要死翘翘了,灰灰湮灭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沙哑、苍老、但很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塔图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对一个来自于异域的小孩儿下如此狠手呢?”——洞,不见外人,这声音恍若是从洞壁上传出的,来于无形,又止于无形。
塔图姆没搭理,继续他刚刚做的事。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赶紧出来阻止塔图姆,救救他手下的小孩吧!我求你了……”丽莎公主叫喊着。
一个苍老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衣冠蓝缕、不修边幅、头绑一灰白色但脏兮兮头巾的,手持一根**杖的瘦老头突然从墙壁走出,接着化作一道幻影瞬间来到塔图姆身旁,抬起法杖用力一拨塔图姆抓着罗尔脑袋的手臂。
“砰!”
一声如铁器碰撞时发出的巨大声响突然响起,震耳欲聋,把整个洞穴弄得都抖动了起来。
一道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即刻从法杖与塔图姆手臂触碰的地方迸发而出,把黑暗的洞壁照得光亮通明。
丽莎公主抬起一手遮挡住了眼睛。
塔图姆退离几米,才站稳。
罗尔晕死在地上,没了反应。
瘦老头一脸沉静地站在原处,先望了眼罗尔,然后扭头望向正捂着被法杖撞击处的塔图姆,没说话。
洞内恢复安静,火依然在吱吱地烧着。
“葛木你个老混蛋,为什么总坏我好事?”塔图姆愤怒地瞪着瘦老头。
“一、你伤害到了我的学生,我们美丽的丽莎公主。”瘦老头一脸沉静地说,“二、这个小子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要了他的命?”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伤害到了丽莎公主?她是我们的公主,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塔图姆大声说道,“我要杀了这个小子,都是为了保护公主,他是个来自异域的怪物,他必须得死。我们这个国家不允许出现异域的人,这是国王的命令。”
瘦老头依然一脸沉静:“你说的或许真,又或许假。但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来自异域的小子,他都得活着。”
塔图姆说:“为什么?”
瘦老头说:“你无需知道那么多。”
“你难道要公然违抗国王的命令吗?”
“我没有违抗,我只是在做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上帝要让我做的事情。”
“狗屁,你就是在违抗国王的命令。今天他必须得死。”
“你认为你可以杀得了他吗?”
“因为有你在吗?”
“没错。”
“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的我吗?”
瘦老头扭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骨,然后回头望着塔图姆,说:“或许你比几年前厉害一些些,可又有何用呢?”
“你……”塔图姆突然断言,没说下去,其中不知何种原因。
瘦老头沉声说:“你走吧,不要惹我生气。”
“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在你不断屠杀人类,吸收他们的血液、灵魂、精气的那一刻开始,你我已是敌人。你代表的是黑暗,我代表的是光明。但鉴于你是国王的恩宠,我暂不会对你下手。”
“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若不给我把他杀了,我就回去把此事禀报国王,让国王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