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淡淡一笑,突然举起法杖对着晕死过去的罗尔,蠕动了几下嘴唇,嘀咕了些什么,突然罗尔便凭空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塔图姆立马问:“混蛋,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瘦老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或许死了,或许活着,或许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又或许去了哪块我们不知的大陆,也或者到了哪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得看他个人的造化,和上帝的意思了。”
塔图姆气质败坏地对瘦老头吼:“你个卑鄙无耻的老混蛋。”
瘦老头说:“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还打算去国王那里告我吗?”
塔图姆突然面目狰狞起来,一手握一团黑气凝聚而成的气团,突然向瘦老头用力推来。
瘦老头面不改色,也不躲闪,只举起手中法杖,动作轻盈般各敲了一下那两黑气团,黑气团即刻被打散,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在黑气团不见的那一刻,塔图姆也化作了一缕黑烟,突然不见了,但他粗狂的、浑厚的声音在洞中回荡:“老混蛋,你是阻止不了我前进、变强的步伐的,哈哈……”
瘦老头一脸沉静地站在原处,扭头望向那还斜躺在地上的丽莎:“丽莎公主,你怎么还躺在地上呀?”
丽莎公主“嗖”地一下爬起:“老师,你刚刚跟塔图姆的对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瘦老头:“因为你太小了,很多东西你都不懂。”
“我知道塔图姆是个大恶魔,可你刚刚为何不杀了他呢?”
“杀不得,要是杀得我早就杀了。”
“为何杀不得?”
“杀了,会有比他更狠毒的来的。”瘦老头微仰着头,望着高高的洞壁,一副忧愁、若有所思的模样儿。
丽莎公主说:“你又知道?”
“天机。”
“整天说得那么玄乎,没意思。那……那就这样让他为非作歹,到处杀人不成?”
“死了的,都是那些人的命。”瘦老头望向不远处那堆白骨,“死了,变成了一堆白骨,其实也没什么的。”
丽莎公主听得一脸懵逼,然后说:“老师,你有时候让我很失望,说真的。”
瘦老头轻叹一口气,来一句:“谁让我们的国王,你的爸爸那么喜欢他呢!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恶魔出现,那就必将伴随着有对付恶魔的天使到来,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法则。”
丽莎公主又是一脸懵逼,然后一耸肩,一摊手,表现出一副无语的模样儿,转移话题:“老师,赶紧把我的奴隶罗尔放出来吧?”
瘦老头怔了一下,问:“你把他当成你的奴隶?”
丽莎公主说:“是的。我要他成为我的奴隶。”
“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因为他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人又可爱,幽默。”
瘦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说话。
“老师,那你把罗尔放出来吧!他受伤了,需要治疗!”
瘦老头把他的法杖举到丽莎公主面前,没说话。
丽莎公主不解其意,问:“老师你什么意思啊?”
瘦老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得问它。”
丽莎公主愣了一下,笑说:“老师你不要逗我了,好不好呀?你赶紧把他放出来吧!”
瘦老头放下了法杖,很认真地说:“老师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丽莎公主定望了几秒瘦老头,嘟嘴,跺脚:“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奴隶,你却把他弄不见了……”
瘦老头沉着一张脸,没有去看丽莎公主一眼,也没有去安慰,只扭头望着那堆还在燃烧的火堆发愣,愣了几秒,低声念叨:“也是该来的时候了……”
深夜,布利斯村庄无比安静!
楚梅雪却无眠,她坐在屋子外头的一根大木头上,望着满是星斗的夜空发呆,脸上满上愁容。
五天了,依旧任何无她儿——罗尔的任何消息。她心里难受,满是担心。
“弟妹,这么晚了,怎还在外头坐着,不回房歇息呀?”查理·默克大步走了过来。
“睡不着。”楚梅雪没有扭头去望他,只淡淡地回道。
“米璐茜睡着啦?”
“早睡了。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女孩。”——在罗尔不见后,米璐茜就懂事的来家里陪楚梅雪了,没有人叫她,是她自己要来的,因在她父亲死去后的那一段对她来讲异常黑暗的日子里,罗尔每天都会去陪她,去帮她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是当然。——明天我带几个人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查理·默克在楚梅雪的身边站着。
“世界这么大,你们去哪儿找?”
“我也不知道。”
“找了这么些天了,都不见,我看……”楚梅雪心头一酸,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还是再找找看,不然心里头……还是再找找。我觉得你也不必那么担心,跟据马克、卡洛尔两人说的,罗尔现在应该是安全的,那个厉害的女孩应该不会伤害他,而是救他。”
“这话你已说过很多遍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罗尔他会没事,会回来的。”
查理·默克没说话,心情有些复杂地望着楚梅雪。
一段稍长点的沉默。
楚梅雪目光定格在夜色朦胧的远方,突然莫名地来一句:“查理,你说我要是听你的,让他学东西,事情还会这样吗?”
查理·默克怔了一下,说:“不会,这是肯定的。”
“你说他心里头会恨我吗?”
“罗尔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应该不会。”
楚梅雪自娱一笑:“恨与不恨,现在谈论这个已没啥意义了。假若一切能重来……”没有说下去,双眼迷离地望着远方。
查理·默克问:“你会怎么样?”
“我将不会阻挠他去学东西,去变成一个强大、厉害的人,且我相信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厉害强大的人的。”楚梅雪语气很坚定。
“你总算想明白了。”
楚梅雪沉着脸,没有说话。
查理·默克迟疑了一会,说:“弟妹,你当真一点功夫都不会?”
楚梅雪怔了一下,说:“我记得这个问题,许多年前我已经回答过了,我不想再回答。”
“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的。这些年来,要不是你的细心照顾,我们娘儿俩早就完了。”
“客气了,我早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人,就不知,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人了。”
楚梅雪静默几秒,说:“当了。”
“谢谢!——这么久来,我总感觉你有一些事情瞒着我。”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谁心里没有一两件不愿意向他人诉说事儿呢?”
“这话没毛病。”查理·默克轻叹了一口气,“要是谁能帮我解了火龙珠上的秘密,能让我获取其中强大的能量,打败那恶魔,救出我的族人们,夺回我的城堡,到时那谁让我为他死,那我就为他死,因到时我心愿已了,死也无憾了。”
“这么久来,我能感觉到你肩上的责任很大,我也没问过你,你的魔法和那什么原动力怎么样了?有没有提升?”
“有了一些提升,不过提升很慢,但是总比没有提升好。”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提升,那就有了希望。——对了,那五个孩子呢,学得怎么样了?”
“都挺不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可那火龙珠,却只能望着它,什么都悟不出来。”
“那你就把它当颗夜明珠吧,别再去悟了。还是多想些办法,去提升你的魔法和那什么原动力。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当你把你的魔法和原动力都提升到了最高级,那是可以跟那恶魔斗一斗的,所以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再去想有关火龙珠的一切,你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提升魔法和原动力上,还有教那五个孩子,让他们到时助你一臂之力,降妖除魔,救出你的族人。”
查理·默克望了几秒楚梅雪,点点头,说:“弟妹你真的很聪明,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你。”
楚梅雪没说话,表情依旧,阴沉着。
查理·默克突然从内袋中把那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火龙珠掏出,若有所思地审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其递到了楚梅雪的面前。
楚梅雪怔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查理·默克说:“我想把它送给你,让你保管它。”
楚梅雪又怔了一下,问:“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
查理·默克说:“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对,我不该对它再存在任何幻想。只有让它远离了我,我才能静心去提升我的魔法和原动力。”
“这么珍贵的一颗珠子,你送给我,如果我弄丢了呢?”
“它有价值的时候是珍贵的,它没价值的时候就一普通的珠子,现在它对我来说已无价值了,所以……”查理·默克耸了一下肩,没说下去。
楚梅雪望望查理·默克,然后把目光挪移到珠子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