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一间单间中，赵昊不断转动着一个魔方，而一旁钱辽则将一个个圆盘贴在了墙壁四周，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坐回赵昊的对面。
“隔音装置吗？”赵昊问。
“小心隔墙有耳总没错，”钱辽点了点头，“哪怕的是最好的情况，你我会面的画面也可能被记者拍到，而你今天下午又接触过魔女一派的人，难免会有些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你变得谨慎了啊。”赵昊看向四周，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偷拍，我反而想起了某人。”
“不过现在不是谈论她的时候，我有些事情必须得问问你。”
“陆微生是我在桥洞下捡到的，似乎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派人查过这个名字，排查之后，可以确定她的父母造就去世，也没有其它亲人，她也是异能者，我就以助手的名义把她安排在身边。”
“不，我没打算问这个，”赵昊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钱辽，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对他的助手有兴趣，“不过既然你提了，你就不怀疑她是魔女一派派来的卧底？桥洞下捡到的，这和直接把个大妹子塞纸箱里寄给你也差不了多少了，她的异能是什么？”
“她是单异能者，能力是高速度，可以以相当快的速度完成各种复杂的动作，算是比较烂大街的异能。”钱辽理解赵昊的怀疑，因为他也怀疑过这些，他接着说道，“你知道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你走之后她让我多注意你，还提出了跟踪在你身边，发现了你返水就杀了。”
“然后你以‘你打不过他’、‘我只能失去一个朋友’这些理由拒绝了她的要求对吧，”
“你怎么知道。”
“能说出这些话已经是你情商的极限了。”赵昊毫不有趣的打击道，“像你这样的男人，要不是看你长得帅，估计人家小姑娘早跑了。”
“别小姑娘的叫了，按照检测，人家今年27了。”钱辽摊了摊手，“这也是我放弃怀疑的原因。”
“注册系统吗？”赵昊想起这座城市连出租车司机都统一管理，说不定每一位异能者都注册在案。
“嗯，”钱辽点点头，他向赵昊介绍了这个城市独特的管理系统。
每一位异能者在出生之后，都会被登记，同时每五年进行一次全市范围的生命探测，没有被记录在案的人会被强行登记，而且不仅仅针对异能者。
异能者无比强大，可普通人疯起来也不好惹，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异能者并不多，所以每一位普通人也得到了监管，可因为目前系统尚未完全建成，能做的也只有录入信息，无法准确定位到某一个的人位置。
陆微生被钱辽捡到的那天，后者便查询到了对方的资料，血型、指纹、牙痕和dna完全对的上，因此他才安心的把她留在身边。
类似的系统在二十八座城市中并非特例，也有将其极端化的城市，但是论完善程度，毕宿市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宗征先生应该是指宗征新立吧，异能学院的终生教授，他和二号死者公孙奕是学术上的对手，生活上的朋友，曾经为了异能粒子β207的性质问题争论到打起来，但私下却又是要好的朋友。”
听到赵昊收集到的情报，钱辽向他介绍了宗征新立的背景，同时两次强调了两人在生活上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奕死后，他的反应是？”
“悲痛欲绝，据其家人说，这阵子只要路过两人有回忆的地方，就会陷入呆滞，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两人近期在学术上有竞争吗？”
“没有，”钱辽摇了摇头，“怎么都不可能是他，赵昊，你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
“这倒没有，第一次能完美无缺，第二次肯定会露出破绽，第三次则破绽最大，如果有了详细的计划，那么经历了第一次成功，第二次产生一丝失误的可能性很大，第三次就已经是熟练的老手了。”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应该去潜入魔女那边调查，而不是在死者身边搜查，你的异能具有难以被发现的巨大优势。”
“唔——”
赵昊有些犹豫，自己有很多想法还只是猜测，现在告诉钱辽为时过早，思索一阵后，他决定先应付过去。
“我明天会去接近科瑞斯特尔——”
“不行，她太——”
“的助手——上官桐，钱辽，她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我觉得你目标选的不错，科瑞斯特尔在魔女派中也是个异类，接近她的助手说不定可以查出什么，但她本人是防御异能的大师，被她发现了，二话不说就跑，我担心你仗着异化石去硬碰硬，魔女一派精通各种稀奇古怪的异能，拥有专门对付异化石的方法说不定真有。”
“放心，而且钱辽你有些太紧张了，”赵昊叹了口气，“魔女、猎人，只是两个不同的异能者团体，魔女也只是一群异能者，异能者只能依靠自己固定的一项或者几项异能来战斗，这点全世界都一样，魔法什么的，她们不可能真的会用。”
“但愿如此。”
两人离开咖啡馆已经是晚上九点，赵昊联系了周围一户正在出租的人家，钱辽虽提议过和他一起睡单位，但他拒绝了。
不过趁此机会，他也知道了钱辽的日子过得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尽管靠着推荐信一开始就身居高位，但依然只能吃外卖和睡单位准备的卧室，工作上同时被许多人盯的死死的，两人只要犯一点错误就会被无限制的扩大。
毕竟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太多，却被两个空降的外地人拿走了。
循着地址，赵昊知道了这所位于钱辽工作地点附近的公寓，看上去毫无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普通的10层商务公寓，而第十层目前只住了一户，那一户的主人便是赵昊的房东，两人通过市内网络认识，赵昊感觉对方和自己很谈得来，聊着聊着，对方就表示赵昊完全可以住过来。
赵昊也是仗着皮厚，一身异能根本不怕人心险恶，只是他看到这栋公寓时，第一反应是：楼顶的视角很好，一架望远镜，几乎可以观察附近的任何区域，加上附近的重要设施掩护，难以被注意到。
很快，他就有些惊讶自己这些荒诞的想法，感慨自己被那个疯女人影响了。
片刻之后，赵昊敲响了十层唯一一位住户的门，门锁松开的声音传来后，一个女人从微微打开的门缝把头探了出来，赵昊看见她的第一刻，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