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宋佑慈又倏地摇头自语,“不,你不知道。”
宋佑慈突然警觉,不想让成安知道她的身份。成安是荣温言的人,如果把她的身份告诉荣温言,那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了?
而她到底是想走还是想留?
宋佑慈一时不知心头残留的情愫是爱还是恨。
要说爱,她不敢,也不肯。是怕了,也是倦了。
要说恨,她不想,也不愿。可事实,却也真实。
“不管我是谁,现在,他不能死。不管是爱是恨,他都得活着。”宋佑慈深呼吸沉吟,“他死了,我找谁去爱去恨?所以,必须活着!”
宋佑慈缓缓勾起唇角,这一刻释然。
是啊,她现在不会让任何人带走荣温言。若要找荣温言报杀父杀母之仇,她要留着荣温言的命,一定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成安点点头,对宋佑慈呢喃:“少奶奶,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的确吃药是下策,但是最迅速的方法。可,如果要硬抗,那恐怕……”
宋佑慈将视线从荣温言苍白的脸上,挪到成安身上,沉声问道:“会有危险?”
“是!”成安长吟,“而且,只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安然无恙。”
宋佑慈眉头倏地一拧,立马走到床边,用毛巾给荣温言擦拭额角汗水。
“百分之五十,只有这么多吗?”宋佑慈边擦汗,边询问。
“嗯,少奶奶,百分之五十还是多说的。”成安帮助宋佑慈再打来一盆热水。
“那熬过去了,是不是就再不会有危险?”
“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情况。也要看这次荣少恢复的记忆有多少。若记忆完全打开,那么日后再不会有同样情况发生。”
“他会恢复记忆?”宋佑慈心下一惊,反问,“怎么能不记起?”
“少奶奶,只怕没有这个可能。”成安认真解释,“之前给荣少用的药,等于在他脑海构造保护网,自觉封闭这段记忆。可如果他的意识总去触碰这层防护网,那么就会有一系列反应。所以才会有之前的燥怒症,那是他疼痛和不安的表现。吃药也是为了加固防护网,不让意识察觉到这份记忆的存在。”
看宋佑慈听得入迷,成安继续呢喃:“如果现在要让荣少打破防护网,那么他需要先把记忆打碎,然后在破碎之中一一找回所有,方能找回一切,包括性命。”
宋佑慈深呼一口气,摇头苦笑:“所以,这次只有让他恢复记忆,才能挽救他的性命。”
“是的,可以这么说。”成安点头,“少奶奶,如果要开始,那么在荣少选择恢复记忆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也需要您一直作为引导。否则,只怕他不能自主渡过这一关。”
宋佑慈回头凝望冷汗淋漓的荣温言,心头一紧,她抬手拭去汗水,回头对成安坚定沉吟:“那好,开始吧,不论如何,我不会放弃。”
成安微微一笑,欣慰回应:“如此,最好。”
说罢,成安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只试剂,对宋佑慈解释:“少奶奶,这是和药片作用相反的药,能够唤醒他的记忆,但也只是辅助作用。真正能靠得,还是他自己的潜意识。”
“好,我们开始。”宋佑慈准备好毛巾,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门外,侯山和小方趴在门上侧耳倾听里面说了些什么。
“侯叔,不会有事吧?”小方紧张兮兮。
“不会吧,少奶奶和成医生总不会想害少爷。”侯山虽然嘴上说不会,但手心冒出的汗,已经出卖他的心思。
“嗡……”
小方手机突然震动,拿出一看,是宁惠。
“夫人,怎么办!”小方心慌。
侯山顿了顿,拿过手机接起:“夫人,是少爷和小方出去有事。嗯……”
而侯山的话还没说完,客房里突然爆发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
“啊!”
侯山急忙捂上手机,不让对面的宁惠听到。但宁惠早已发觉不对劲,挂了手机,急匆匆赶往帝苑。
她就知道,准没好事。上次,宋佑慈说要离婚根本就是打着幌子。要不然,荣温言怎么会突然发疯,又把宋佑慈接回帝苑?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本事够大的!
而帝苑里的侯山放下手机,默默摇头:“只怕,又要不安定了。”
这时,宋佑慈突然走出来,看到侯山急切吩咐:“侯管家,一定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不管你们听到什么,我不开门,你们不能擅自闯进来!”
说罢,宋佑慈直接关门,也没发觉侯山其实有话要说。
“侯管家,怎么办?”小方也感觉不对劲。
“走吧,今天一定不能让夫人上楼。”侯山带着小方雄赳赳回到一楼客厅备战。
而客房早已是上演大战。
床上的荣温言发狂挣扎,他四肢拼命挥动,口中嘶吼尖锐声音。
“啊!放开!放开!”
成安不得不用绳索捆住荣温言的腰身,不让他脱离床板,造成更大的危险。
宋佑慈则避开荣温言挥动的双手,给他擦拭额头汗水。
但荣温言闭着眼,看不到宋佑慈的动作。他一拳捶在宋佑慈胸下,差点就打到孩子。
宋佑慈扔下毛巾,叉腰怒斥:“别闹了,荣温言!”
随着宋佑慈的呼喊,荣温言挥舞动作变柔缓,不再张牙舞爪地挣扎。
宋佑慈深呼吸,揉揉被打的位置,鼓嘴拿起毛巾继续给荣温言擦汗。
荣温言最好安然无恙地醒过来,她还有那么多账没算完。荣温言敢先走一步,她就算去地狱,也要把他拽出来好好算账。
看着宋佑慈负气,还那么认真地照顾荣温言。成安在床边露出姨母笑。
都说荣锦少奶奶是上辈子拯救世界,这辈子才会享受如此荣华富贵。但成安倒是觉得,宋佑慈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她有过人的胆识和敏锐的洞察,以及超常的忍耐力。
不管怎么说,宋佑慈站在荣温言身边是相配的。这点毋庸置疑。
“少奶奶,您和荣少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成安淡笑呢喃,感喟荣温言被宋佑慈吼了一嗓子就安静许多。这样恢复记忆也会更迅速些。
宋佑慈则停下给荣温言擦汗的动作,眉头微蹙。她不要和荣温言相配,她还有自己的生活。所以……
但宋佑慈辩白的话还没出口,房门突然炸响猛烈敲门声。
“咚咚咚……”
“开门,给我开门!狐狸精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随着一声吼,床上的荣温言突然开始躁动,双手挥舞地更为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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