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踪的戏已经排好了,太子妃将请帖给各宫的娘娘和自己相熟的人送了过去。
给整场戏最重要的漆雕菀、路迁、皙妃、冷遇、冷慕、顾郴、漆雕夜和漆雕憬都送了。
可喜的是,就连还未出月子的怜妃娘娘也说自己这段日子在宫里闷坏了,会来给蓝愿捧场。
各宫的娘娘坐在了前面。
冷慕心情抑郁约冷遇一起来看戏,冷慕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闷闷不乐,还不如出来散心。
没发现漆雕夜的身影,想着是她伤他太深,才故意躲着不见她。
冷遇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路迁。
路迁和身边的公主耳语了几句,路迁刚要向着冷遇的方向走过来,却被太子妃打断道:“戏开始了。”
路迁和冷遇不好打扰别人看戏,就打算等戏结束之后再说话。
他们两个可能动作太大,引得漆雕憬转了过来看她。
冷遇注意到漆雕憬的面色很不好看。
太子妃是第一次请人看戏,大家会来多数的原因应该是她手中这段故事,是前朝的一段爱情故事。
年年岁岁花似锦
前朝有位公主叫南媛,她的父皇惨死,举国上下一片悲痛。
这个公主的母后早死,她的父皇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因顾及公主的感受一直未娶。
她是这个国家国唯一的公主。
这个公主是芳踪演的,冷遇和冷慕对视了一眼,想着,太子妃也会请头牌啊!
这国的宰相献计:“要想稳固政权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公主苦笑道:“你所谓的两条路对我来说指的是同一条。你想要我嫁给承翼还是思渊呢?”
宰相低头不应。
公主在王座上拂袖站起。
变了呢,过去在承翼和思渊庇护下的小女孩已经随着父皇长埋地下了吧?
承翼和思渊是对亲兄弟。
承翼年纪稍长。公主她们三个自小一块长大,对于未来的夫君公主心中早有人选。
承翼,处事稳重,心思细腻,有胆有谋,是个做皇帝的理想人选。
而思渊性情优柔寡断重情重义,长相比女子还要美丽,一身长衣披发迷倒万千少女,他永远只适合做一个吟诗做画附庸风雅的才子纵使他有一身好武艺。
心情乱得很,公主便遣了随行的宫女,孤身一人游荡在蓝殿门外整个蓝城繁花似锦。
春去冬来花开不败,但蓝城最有名的不是花而是一种橘树,因它的果实是蓝色,且口感极佳,肉嫩汁甜。
在橘树下一男子身着青色长袍,手指抚弄着琴弦,弹奏了一曲“紫竹调”。
戏演到这里,看戏的娘娘们有的已经入戏,另外有几个开始注视着太子妃蓝愿。
看着面前这棵假的蓝色的橘树,冷遇突然想起太子妃说她的家中有一棵可以结出蓝色果实的橘树。
和这个橘树应该就是同一个品种。
冷遇对身边的冷慕道:“这橘子太子妃送给我两个,可甜了。”
冷慕恍然大悟道:“我刚想起来,我吃过的。”
第二场戏
游离于华丽的别离
公主的婚礼在仓促中举行。
国家的琐事远比公主想象中的复杂,成了准国主的承翼整日整夜的操劳。
大臣的奏折越积越多,反反复复只有一件事:“大敌当前内忧外患。”
这个国家气候偏暖,可近几年冬日却愈来愈冷。
这种情势,带给雪国极大的便利。
雪国依仗地大物博最喜欢欺凌蓝国这种小国。
雪国地处极北之地,雪国战士个个不畏风寒,不畏霜雪。
但若换做蓝国将士,到那里恐怕连手都拿不出来吧。
这里,太子妃花园之内来表示蓝国,花园之外代表雪国。
公主在承翼门前偷听到宰相进言:“如今,对付雪国的蛮横压制只有铤而走险,派个密探混入雪国。”
承翼的声音有着深深的疲惫:“你认为谁有这个能力?”
宰相一声冷哼,道:“皇上这个时候还要姑息兄弟情谊吗?”
门内传来承翼拍案的声音。
承翼定是被激怒了。
公主刚想推门而入劝说却又听见宰相道:“你是怕劝说不动思渊吗?此事我已想到万全之策。你我都做不到的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皇后会有这个本事的。”
宰相后面的话公主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公主为这个国家已经牺牲了幸福,承翼的自由。
难道还要剥夺思渊的幸福不成?
能说动思渊的仅公主一人而已,对此公主有十成把握。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笑容优雅,眼神纯净的少年要去完成那么危险的任务时,心便微微的寒了,凉了。
边走边愁,便撞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怀抱公主太熟悉,而公主又确实是太累了,索性缩到他怀里不来。
承翼手掌里的温度柔情的能让人安静的睡去。
次日清晨醒来,公主发现真的躺在承翼的怀里睡了一夜。
而承翼的神色憔悴。
公主道:“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他笑道:“活在自己的世界,就算没有悲伤,也不可能享受到幸福。世间万物,能牵绊一生的,非天注定,而是自己愿意被束缚。”
“我愿意而已。”承翼眼中的光芒投射到公主眼里,却滚烫到公主的心底。
承翼,只要你好,南媛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到这里第二场戏结束了。
冷遇看得兴致极浓,道:“承翼真的是个好人呢!”
冷慕道:“我以后重开慕楼,也不要每次都是歌舞,也要排几场戏。”
第三场开始,公主入房精心装扮了一番,确定身上无一处不完美之后,去红枫林找到了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