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任好好终于认识到什么,微微皱眉反驳。
“不是吗?我看小姐喝龙舌兰喝的爽快,还以为你是常来呢。”
任好好微微皱眉,眼底多了几分不悦,下意识的想逃开:“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该回去了。”
本就想喝酒发泄一下,却没想到能遇到这么缠上来的人。
男人不紧不慢的起身,靠近她,手搭在她肩上,神色不明,似是暗藏了几分危险,低语呢喃:“好的,我送你回去。”
这副亲密的姿态模样放在旁人眼中,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的事。
任好好只是被酒精麻痹了反射弧,反应慢了一拍,并不傻。当下就挥开他的手,脸色冷了几分,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微红。
“这位先生,我说的回去可不是去宾馆,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也许是酒精让人冲动的原因,这些话,任好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刺他。
男人也不恼火,开口循循善诱:“小姐,相遇就是缘。”
“我不信缘。”她打断了他的话的,冷声开口。
男人没放弃,反而欺身而上,趁她无力捏住她的下巴,调笑道:“但是我信,从你让我坐下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任好好眯眼,只觉得那张顺眼的脸现在怎么看都不爽。
那人看她没挣扎,一喜,放松警惕,被她一口发狠的咬住手,那人脸色一变,一把将她推开。
任好好被推的趔趄,重心全在脚跟后,就要向后栽倒。
她紧紧闭眼,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心理准备,却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只是一瞬,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往后一拉,跌入熟悉的胸膛。
男人熟悉的喑哑声音从头顶传来,淡淡开口:“刚才,你哪只手动的她。”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任好好心底一惊,下意识抬头,入眼是熟悉的侧脸。
男人的脸色并不好看,搂着她的手逐渐收紧,眼底蛰伏着危险和阴翳,压迫感以这个男人为中心散出,冷眼看着先前试图带她走的人。
那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看向男人的眼里多了一分忌惮,还是壮着胆子问一句:“你是她谁?”
他冷笑,正要上前走一步,却被怀中女人一把推开。
“对啊,你是我谁?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从任好好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嘲讽,还有刻意的愤恨不平。
宴辛脚步停在原地,微微眯眼看过去,渗透着几分危险。
任好好仰头,转身对前来搭讪的那人开口:“先生,谢谢你的酒,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多喝几杯。”
那人当然不介意,只是刚想说话,背上却爬上一阵阴寒。
宴辛低沉的声音逐渐响起,有力的传到任好好耳中。
“任性也要有个适度。”
“我任性?”任好好侧头,眼里看着他,有些模糊不清,语气中的嘲讽显而易见,“就算我任性,和你有关吗?我想要留在这里玩,和你有关吗?”
宴辛看着她,一言不发,却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任好好唇角牵起冷笑,转头回到柜台边,正要端起酒杯继续喝,手中端起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人夺下。
她稍稍侧头,宴辛的脸色黑的吓人。
“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任好好一甩手,站在一边,眼中嘲讽。
宴辛沉着脸看过去,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在任好好不自然想离开时,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打横抱在怀中,稳稳的向外走。
等任好好回过神来,宴辛已经迈出了酒吧门口。
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那人一腿软,没控制住坐在地上,引得周围人嘲笑。
他捏了一把汗,极力稳定在发抖的手。
混这里那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危险的男人。
挣扎的多了,任好好看没什么效果,干脆也放弃了。
她没说什么,任由他将自己带上了车,看着他的侧脸,她突然有个冲动。
酒能壮胆,这句话一点不错。宴辛总算知道,喝了酒,就是任好好这样的小软猫也会亮出利爪。
在他警惕时,任好好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口中微微散着微弱的酒气,看着他,眼睛却格外的清明。
他听到她一字一句的开口,语气好像是不甘,又好像是失落,又多了分难过?
“宴辛。”
宴辛下意识抬头,入眼是她微垂的眼眸,仔细看去,能看清细长的睫毛,正在轻轻颤动着。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宴辛一顿,僵硬了许久,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这个反应放在任好好这边,却已经是心虚。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凄凉,喃喃自语。
“连原因都不愿意给我吗?”
这一声却像是利刃一样狠狠扎在宴辛心口,没来由的心疼。
任好好松了手,推开他,挺直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懊恼自己可能真的喝的多了,再开口声音平淡,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该回去了,再见。”
她转身去开车门,只是手还没碰到,宴辛却倏然将她一把拉回,手撑着车门,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任好好回过神,看清自己的处境,禁不住苦笑,开口冷清:“宴辛,你。”
话还未说完,话语就被堵上了。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清晰的传达到任好好的感知中,她睁大了眼,眼底的错愕在眼底扩大,动作有些僵硬。
宴辛似乎是有些不满,伸手盖住了她的眼,从唇上退开。
任好好松了一口气,心底却隐隐有一丝失落。
失落?
她察觉到了,诧异自己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宴辛落下吻,贴着唇。
与刚才的温柔不同,这次带了强势,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席卷了她口腔中的全部空气,有些发狠,她竟有种要被宴辛吃的干净的错觉。
等宴辛放开她时,她手指轻颤,有些发虚,脸颊愈发的泛红,只是这次倒是安静了,没再扒着门要离开。
宴辛偏过头,瞥到安静坐在位置上的人唇被他咬的有些红肿了,心里一紧,偏过头回到主驾驶位上,沉声开口:“我先送你回去。”
任好好在副驾驶位上,迟钝的点点头,整个人缩在座位上,无意识的流露懵懂,愈发的可爱。
宴辛余光经常看过去,看着那人像个瓷娃娃一样安静,心底的思绪一时间流转过很多,犹豫半晌,还是压在心底。
还不行,现在还没到那个时间。
车里维持着静默,任好好别过头看着窗外,眼底有一瞬的无措,只是被深深埋下去。
她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宴辛了,他想告诉自己对自己还有感情?有感情又怎么下意识的选择欺瞒。
她想的有些烦了,干脆望着车窗外发呆,看着夜景从自己眼皮底下飞快的向后倒退。
没一会儿,夜景在她眼底退到了尽头。
到她家了。
两个人没说什么,动作熟练的下车,任好好动作慢了一拍,等下车后,宴辛已经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扶着她。
任好好犹豫了片刻,身形一晃,还是躲开了。
宴辛没在意,将人锁在怀中,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轻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你别躲我。”
这一句话情绪听上去有些怪怪的,任好好听不出个所以然,还是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宴辛低头看着她,收敛了眼中大部分的情绪,听觉敏锐的捕捉到身后传来的“吱呀——”开门声,撤开了手,稳稳的站立在另外一边。
就在他刚撤手站出来的时候,任好好瞥到了他身后任母正来回查看的视线。
他们站在前面,身形隐匿在黑暗中。任母眼睛不太好,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终于认出那边黑暗中站着的人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和一个男人。
那边似乎说着什么,任好好朝着家这边过来,身后跟着的男人也往这边走来。
任母眯起眼睛看,随着光线逐渐增强,终于看清男人的面孔,突然放松下来。
任好好走近了,低低的喊了一句:“妈。”
她在路上吹风散了不少的酒气,也漱口过了,不仔细闻,也不知道她喝了酒。
任母略一点头,开口问:“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回来,你和宴辛是同路?”
宴辛对上任母,唇上扬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少了以往的冷然,开口解释。
“我正好路过好好的花店,就顺便带一程。”
任母拉过任好好,忙道谢,唯独任好好木木的站在那。
任母请宴辛去屋里喝一杯茶,这是一贯的客套话,宴辛心思一转,本想答应,但看到任好好魂不守舍的模样,想来想去,还是摸了摸鼻尖,客气的道别。
宴辛前脚刚走,任母后脚就将任好好拽回了家,开口语气中似是多了好奇:“好好,你和宴辛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任好好没精打采。
任母思索来思索去,挑了一个听上去最直白的话。
“你是不是在和宴辛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