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好好被这一句砸的有些眩晕,回头去看他,看清那人眼底的认真才知道他是说真的。
生过了,死也过了,有感觉,也不排斥,见过的患难几乎都见过了,现在也不就是和在一起差不多了?
任好好没矫情,还是点头了,倒是让旁边那个傻乎乎的大型犬高兴了好一会儿,拉着她早上又要了一回。
等任好好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中午了。
宴辛是个忙人,但还是在她这里赖着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在任好好跟前,他交代了一些事。
“你男人是军人,没什么本事,也才混到了中将的地位,不过军人的身份保密的挺严,在别人眼里,我几年前当上少将就被遣回家了,实际上不是。”
宴辛固执的认为,既然已经确认关系,一些事就不该瞒着,但像是军队的事,却死也要埋在心里。
任好好不笨,知晓他的意思,帮他整了整领口,唇角染上了几分的笑意,开口:“我男人原来这么厉害。”
只要宴辛仔细听,不难听出里面有些哄孩子似的成分在,但对于自家夫人夸他的事,他厚着脸皮就接了。
刚正式确认关系,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能黏在一起的时间宴辛都跑来找她,但才没过几天,宴家人紧跟着宴辛的脚步也来了。
任好好的花店重新开门,宴家人就是挑着她正在给花束放置的时候来的,推门进来了好几个,自己找地方坐了,一点也不客气。
她起初还猜不出来,当看到站在中间的张禄时,心里几乎也才猜准了。
张禄没坐下,想俯视打量任好好,奈何任好好站起来后身高比她还要高上些,让张禄不得不抬眼看去,眼中的傲慢和不屑多了几分。
这种视线任好好看得多了,也就懒得计较。
有钱有势的人,大多都是这种姿态。
她放下花束,心里了然,宴家人现在才来找她算几天前新闻上的账了。
这一次,任好好难得猜错了。
张禄带着一帮人来找任好好,只是因为看到自家儿子的联络通讯的一些平台上放了一些照片。
照片里是个女人,侧面,正脸,以及背影,都是眼前这个人。
应该是在下厨的时候拍的,女人眉眼中满是柔情,看上去格外的顺眼耐看,倒是一副美景。
但前提是,这个人不能是任好好。
张禄看清了脸,心里梗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堵在喉咙口,有些憋屈。
前段时间逼问他的时候还不见他坦白承认,现在倒是主动昭告天下任好好是她枕边人的身份。
才几天时间,就这么啪啪啪的打她脸,张禄让他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的心思都有了。
之前那一群人又聚在一起,扬言要宴辛给个说法,张禄头疼,人不在,她上哪儿去讨说法?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主意,来找任好好。
张禄觉得没什么差,干脆带着人来了花店。
花店这几天似乎格外招人。
任好好也没想通其中的缘由,只是看着对方那么大架势来找她,心底意外的波澜不惊。
也许是前几次的磨难过了,倒是将她的眼界和胆量扩展了不少,倒是有得有失。
任好好站起,出于基本的风度和礼貌略一点头,打了招呼,淡淡开口:“请问还有事吗?”
换成上次,这会儿张禄已经不客气了。
也许是人多,张禄还是端住了她宴家太太的身份,开口傲慢。
“我们谈谈,说几句话。”
又是几句话,她可不相信第一次见面不由分说就扇巴掌连喊带骂的女人会有什么理智能说,最多,就是她口中的脏话要委婉很多。
任好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脸上没什么情绪,开口道:“有什么就在这里谈吧,你的几位朋友也已经坐下了,起来也麻烦。”
这句话出来,张禄也不能走了。
有一个人不耐烦了,开口直接:“你知不知道宴辛是有婚约的!”
看看!任好好感慨,别人一上来就是直接撞枪口,连铺垫都没有。
面上,任好好仍旧得体,淡淡开口:“宴辛在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和我说过。”
言下之意,宴辛追求的她,在追她的时候已经把唐思浔说过了,就意味着唐思浔和那个婚约对宴辛没有任何的束缚作用。
问那话的人一时语塞,半天没能想到反驳的话。
身旁还有人要上前质问,被张禄拦住了。
张禄打量着眼前的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自己上前,问的更谨慎了些。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他有牵扯的?”
到底是严格教养宴辛长大的母亲,问话程度就比刚才那人要有脑子多了。
任好好神色严肃了,抬头看去,眼中有一瞬的光芒闪耀,等张禄眨眼再看去,任好好眼中的光芒已经收敛起,只是神情认真,眼中的视线温和了许多。
“喜欢他算不算目的?如果这个算的话,那就只有这个了。”
仅一句话,将所有张禄准备好针对的话堵死了。
张禄站在原地一时哑口无言,总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里,软绵绵的伤不到对方,但憋屈的还是自己。
但她也不信,这个女人是真的单纯喜欢宴辛。
“别装模作样了,你攀上宴辛到底是不是出于私心,你自己心知肚明。”
张禄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没有任何温度和信任。
仅一句话,任好好就听出来了,张禄不信她。
但张禄信不信,于她而言没什么关系。
她看得出,和张禄是不可能说到一块去的,还不如离远点。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拿了几朵花,专心致志的做花束。
话说完了,再说的话就是废话,也许还会无故生出一些不该有的祸事出来。
张禄看她的模样,心底的憋闷愈发的张扬,逐渐扩散。
她还是撂下了一句狠话。
“任好好,你别被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张禄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也浩浩荡荡的走,花店迅速腾出了一片空余的地方,恢复了平日的宽阔。
任好好叹一口气,将手上的一朵花插进门边的一捧花束中。
看不出来,那一群人中也有道德不怎么样的,连朵花都要顺走。
全场气场最佳的也就只有张禄了,就连威胁的话都敢撂这一辈子的。
任好好握紧了手,手上的刺扎着有些生疼。
她早就做好面对这些的准备了,在答应宴辛的那一刻开始。
…………
任母要在外婆家住上几天,就当做是陪陪老人,宴辛知道了这个消息,腼着脸凑过来死皮赖脸的要留下来住。
任好好觉得没什么,也觉得既然是情侣,也不需要之前的那些介意,也答应了,只是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被人攀着腰凑上来,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她猜测着以宴辛的脾气,这会儿应该是在说着情话了,干脆等着他开口。
宴辛看着她娴熟的翻炒着锅里的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好好,下午我妈带人找你说什么了?”
任好好手上正拿着盐,动作一僵,手一抖,盐放多了。
她看来看去,懊恼的翻炒几下,回头就敲了他的头。
“你晚上把这盘菜吃完。”
宴辛回想起盐量,咽了口唾沫,扬着笑讨好:“一半行不行?”
“不行,你做的孽。”
任好好态度坚决,心底惋惜。
竟然不是说情话,该他吃完这盆菜。
她才刚将这盆菜装盘,身后的人又黏上来了,开口沉稳,徐徐开口:“你逃话题了。”
我逃你妹妹的话题,看不出我这是不想说吗!
任好好翻了个白眼,开口:“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下午得到消息就过来了,怕你被欺负。”
身上仿佛是一只大型犬在黏着,现在这只大型犬还死活想从她口中套话。
任好好将凉水装入锅里,端菜招呼。
“走吧,该吃饭了。”
她身后的人动作一顿,还是放开搂着她腰的手,看着她去餐桌的背影,眼眸愈发的深沉。
一顿饭的时间,任好好发现这只一向要追求答案的大型犬安静了,难得为他的懂事感到欣慰,到了晚上才知道他的逼问换了地方。
任好好在床上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一次次的撞都让任好好有种身上的人要将她生吞活剥的错觉。
不知道做了几次,任好好只记得自己最后瘫软的不能动,宴辛捞起她的腰,凑近了,沉身再次霸占她,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丝丝的诱惑。
“宝宝,老婆,和我说,下午他们找你说了什么?”
任好好想开口,却被从下至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她咬紧了枕头,将那一声闷哼压制住了。
“想好了再回答,别再想转移话题。”
男人的声音中充斥了些许的危险,动作却不停歇。
任好好搂着他的脖子,力气耗尽了,开口说话都成了废体力的活。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开口声音有些哑。
“宴辛,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