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闫老大外,蒋华是ks里面的心狠手辣他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他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在ks中出现,身边跟着一个莫遵,摸爬打滚了几年,凭借着狠戾和决绝坐上了四爷的位置。
上一位四爷,是六位爷中能力中等的,但碍于人脉广,爬到这个位置去善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蒋华花了两年的时间,将所有的势力彻底拉拢好,永除后患,自己站在高处,顺便看着虞晋贤上位,将自己多年的手下莫遵推到了五爷的位置上,让闫老大放心将一些权势交给他退到幕后。
这种恐怖手段的人,谁都不想正面对上,虞晋贤也不例外。
可以做朋友共同盈利,为什么要做敌人给自己招惹不痛快?
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谁都选择和蒋华合作。
蒋华似乎无心闫老大的位置,只是愿意安心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爷曾经问他,为什么要挑四爷的位置,当时明明是老三的位置最吃香。
蒋华没有解释,很久,才笑着开口:“我就是喜欢四这个数字。”
二爷没有再问下去,也没再打过什么交道。
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莫遵才知道。
蒋华的经历宴辛不知道,即使是卢晖也不敢对他说太多。
但蒋华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二十多年前闹得轰轰烈烈的一个富家子弟,当时宴磨最后一次回家前还和他提过。
那个富家子弟最后出车祸,确认死亡,回收遗体。
但他生前,被戏谑为京城的四爷。
只不过那人似乎是叫蒋奎。
脑中似乎有一条线,牵着宴辛的思绪,出于本能,他几乎确定那就是蒋华,但理智告诉他还需要证据。
莫遵!对!只有找到莫遵,才能对峙不少事,他来的目的,也就是宴磨假扮的莫遵。
他脑中的思绪转了好几波,那边的交谈早已经结束了。
虞晋贤脸上笑着,让于飞将人送出赌场,自己留下了,望着手下的茶杯没有反应。
包厢里就剩下他和虞晋贤程炼三个人。
宴辛脑中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做到不露痕迹的去接近,身边的程炼动作一顿,好不犹豫的上去请罪。
“六爷,是我管理赌场不周,让你看到这些。”
虞晋贤微微合眼,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徐徐开口:“你也知道。”
轻轻的四句话,像是块巨石一样沉沉的压在程炼心头。
程炼咬牙,低头开口:“任凭六爷处置。”
“那就,剁去一根手指,好好记住这次教训。”虞晋贤的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简单训斥。
只有这时候,宴辛才会被眼前的人提醒着,翩翩公子只是假象。
程炼应了一声,低头毫不犹豫的切去了一根手指,动作利落,又快准狠。
才一眨眼的时间,眼前的桌子赫然多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指。
宴辛听着程炼喘着粗气的声音,还有强忍疼痛的讨好。
“六爷。”
“行了。”虞晋贤颔首,转身向宴辛招手,“你过来。”
宴辛垂眼,将淡漠的情绪都掩藏在心底,做出一副伪装镇定的模样,走过去。
虞晋贤垂眼,打量了他几眼,徐徐开口:“四哥既然说你有用,那就留着吧,正好替了李牙的位置。”
地上的程炼脸色刷的惨白,低头却不敢说一句话。
虞晋贤察觉到了,声音淡漠,徐徐开口:“赌场你可以偶然过来看看,现在先和我出去。”
“是。”宴辛低头,侧头看到地上的程炼眼里似乎亮起了一团光,那是希望。
他要出去的脚顿了顿,终于还是转身跟上虞晋贤的步子。
“谢谢六爷。”
身后传来程炼的喊声,虞晋贤和宴辛面不改色继续走,走出了赌场,虞晋贤让他上车。
上车后,他缓缓闭眼,开口:“你觉得程炼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住赌场,他还想待在那里。”宴辛猜测。
虞晋贤点点头,一言不发。
赌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除非六爷不过问,不然他迟早要被卸离赌场,还要背上责任。
程炼有脑子,也有胆子,在他说明之前就已经主动认罪,把后路堵的实在。
虞晋贤没再说话,只是合眼,仰靠着椅背休息。
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宴辛对这个六爷有点把握,面无表情的开口问:“李牙是谁?”
“上一个赌场的负责人,”虞晋贤没睁眼,淡淡开口,“因为想私吞一笔再跑到国外,被发现后弄死了。”
宴辛没说话,转头望着车外,眼中有一瞬的茫然。
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这么升职,反倒是托了蒋华的福。
位置虽然不稳,但也算勉强爬上去了,但要接触莫遵,还不够。
“对了,”虞晋贤突然开口,“我刚从那里面出来,还没去见过莫遵,走,转个方向,去以前老五在的地方,祝贺一下这位新上来的莫五爷。”
简直就是要打瞌睡结果对方送来了枕头。
宴辛稳定住暗喜的情绪,听着前面的司机应了一声,紧接着打着方向盘换了个方向,心底的欢愉忍不住涌现。
他缓缓闭眼,学着虞晋贤的模样闭目养神,掩盖了眼中的激动情绪。
父亲,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这几年的交代出来。
…………
任好好被宴雅提醒了这件事,有些不安,半晌没有反应。
宴雅打量了她一眼,贴心的开口:“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你可以等宴辛来了再一起过去。”
她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宴雅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话:“虽然他们语重心长的和我交代特别想见你。”
刚松的一口气又紧绷回来了。
任好好哭笑不得,开口问:“他们是想看我什么?”
“放心,我爸妈和我嫂子不一样,他们两个觉得宴辛喜欢的最重要,所以你放心吧。”
“但是,那是他爷爷奶奶,我一声不吭的就去见前辈,多不好意思。”
“哪儿不好意思了?!”宴雅反驳的迅速,“你是去见前辈又不是去见情人,再说了,你真的愿意让宴辛什么事都给你做好吗?”
“不,家人这边,他已经帮我承担的足够多了。”任好好神色坚定,随即懊恼,“我都没什么衣服,先帮我挑一件衣服吧,我肯定丑死了。”
到底还是紧张的。
宴雅笑了,揉了揉任好好柔顺的头发,声音温柔平缓。
“好,下午陪你去买衣服,明天上午我接你去见家长。”
任好好一愣,猛地抬头,错愕开口问:“那么快?”
“对啊,他们约的时间就是明天。”
“所以你刚才说的我可以等宴辛回来是骗我的?”任好好眯眼反问。
宴雅摸摸鼻子,这点和宴辛倒有些像,随即开口,理直气壮:“你要是想等宴辛回来,那我想办法做主给你推了,最多就是被唠叨的逃回法国。”
“……”
听到现在,任好好总算是明白了,她明天是逃不掉了。
最后,她还是没去买衣服,仍旧是以往的作息,只是晚上在衣柜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偏简雅的一条裙子。
不是什么名牌名价,但款式的确不错。
任好好将明天要准备的东西放在一边,唇角稍稍勾了笑,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翻过了好几圈,累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来,换了衣服,上了淡妆,在镜子面前打量了好几遍,终于心底认同。
没事,能见人,还好。
她收起包,出门和任母打了声招呼,没敢告诉她自己是去见家长的,只说去找洛芸生玩。
任母没有怀疑,抬手让她玩的开心点。
任好好和宴雅约的地点在花店,她早早的过去,手上提着亲自插花的两盆花,还有一些的自己做的甜点。
前不久,她手头的钱刚被任天成全数席卷逃跑,现在就是拿出全部积蓄去买,也未必能买到什么称心的礼物,干脆拿这笔钱进了一些花束,再找了一些景观盆,慎重的挑来捡去,灵活的手上下舞动,才将两盆花插好。
周围花店三三两两的还是有,没到过节的日子,花店的生活普遍惨淡,任好好先前能用花店来维持生计,完全的是因为她的插花手艺,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她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但钢琴和插花还是能登上台面的,至于泡茶那一类,她已经自动规划到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任好好紧张,提前了一个小时等着,半小时后,手机响了,宴雅让她不要急,她才刚起床。
任好好愣了片刻,终于还是无奈开口:“其实我已经到了,在等你。”
“什么?”宴雅一愣,抓了抓刚起来凌乱的头发,哭笑不得。
这次轮到任好好来说了:“你不要急,慢慢来,我能等。”
宴雅扔给她两个字,转头就挂了:“等着。”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辆暗红的私家车停在她面前。
她认得这辆车,是宴雅的,但她没动,只是等着里面的人开口。
车窗摇下来,露出女人那张精致的脸。
“上车。”
任好好乖顺的上车,才发现女人的模样。
看上去,真的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