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两个男人,谁也没有离开,好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先离开这里似的,司空宇早就注意到了闵刑胳膊上的伤,那是因为尧月才受的伤,就是这个伤口让他心爱的女人那样的纠结难受,甚至都到了要死不活的地步,如果闵刑真的爱她的话,现在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去处理伤口了。
看着那雪侵染袖子的程度,伤也必定是很重的,阿龙为她断了腿,要是眼前这个男人再断了手的话,那尧月自责就自责死了,还怎么可能会如自己所说那样让一切都是好起来呢。
薄凉的唇终究是忍不住的动了动,说着“等在这里也没有用,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知道你深爱月月,如果不想她难过的话。”
这是他极度不愿意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尽管尧月当着他的面儿说了那么多伤人心的话,可是从她提起闵刑时的眼神之中,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出来,在意不少,甚至很多。
那是她内心深处做出来的选择,就是连她自己都是不自知的,所有的为难都是因为心底里本来就看得很重要,只是当生命中出现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便不知如何抉择罢了。闵刑好久都没有理会司空宇,当他得知尧月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时,就下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她,就算是她一辈子待在自己的身边是不快乐的,那他还是要这样做,自然而然的就当司空宇是他最大的敌人了。
“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能离开尧月?”声音幽冷的响起来,是从闵刑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种话不应该是电视剧里面那些恶毒的婆婆揪着女主拿着支票恶狠狠的说出来的吗,怎么也能从一个大总裁的嘴里说出来?如果不是亲耳听见的话,就是连司空宇都不会相信闵刑会说出来这番话的。
爱情从来就不是能够拿出来贩卖的,更何况司空宇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爱,要是能把尧月让出去,那简直就是活见鬼的事情,轻轻的哼了一声,这般目中无人的性子本以为已经消失了,原来只是被隐藏了起来而已,当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他还是那个不将所有放在眼中的人,还是如夜空中耀眼的星星一般,令所有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会黯然无光,跟不存在一般的。
但是唯独闵刑,会如同另外一颗闪烁的星星一般,即便是不确定的,但依旧光彩夺目分享着他的被膜拜,“我以为你是最不可能伤害月儿的人,看来是我错了。”
如果闵刑是他心中想象的那样,如果对方也像阿龙那样对她好的话,就算是要他退出也是没问题的,至少这样能够不让尧月的心中再次为难,但是看看闵刑这个如狼似虎的样子,要是以后的某天突然发疯对月月做什么的话,那要怎么办。
为了得到而得到,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爱,什么时候闵刑才能才能明白,其实自己对尧月的执着只是因为那些过去的承诺呢?或许那短短数的时光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但终究是年少无知的轻狂不羁,何苦要这样的事情羁绊住两个人的人生呢。
所谓爱情,不是谁在谁的生命中出现的比较早,更不是谁陪在谁的身边时光比较多,而是和那个人相处,即便是每天平淡到只是吃饭睡觉看剧上班做家务,也依旧不会厌烦,是周而复始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模式,依旧觉得满足幸福。爱情的最终形式是婚姻,婚姻则等同于平凡,若是做不出一辈子相守的决定,那便是不爱。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有哪一天的。”闵刑在心底里再一次的强调了一边,他永远也不会伤害尧月,只是太想要抓紧,而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所以才会这样的。
司空宇微微张开的嘴最后还是紧紧的呡着,一句话都再也没有说出来,每个人都有痛苦的时候,看着满目尽是慌张苍凉的闵刑,也不过就是一个为爱执着还得不到回应的可怜虫罢了,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屑于去做,只是很清楚如果对方再这样逼迫尧月的话,她一定会不顾内心的谴责和闵刑断了所有的关系的。
随即便是转过身,透过病房的门上小小的玻璃窗看着他担心的小女人,看着她孤寂的身影缩成一团躲在床角,自己又只能在这里远远的看着,心中哪里有不难的道理。
你有没有遇见这样一个人,时隔多年,还能让你做梦也梦见敬酒不见的那个人,久到都要忘了他的名字,但是那个人依旧还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和记忆里。闵刑在心里问着自己,又好像是在问着心底里的另外一个人,他的生命中也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失而复得如何叫他做到视而不见亲手放弃?
爱不是成全自己爱的人和别人,至少在闵刑的认知里,真正的爱不应该是这样的,正回想着自己近期做过的一幕幕的事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看了一眼,冷冷的转身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还是万分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转而敛起自己悲凉的眸子快速的迈开了步子,有司空宇在这里她能出什么事情呢,想了想心里苦笑了一声大踏步的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面,早就有一辆迈巴赫停在那里,他的身影刚刚闪出来,旁边站着的人便打开了车门,“回家。”他冷冷吐出了两个字,丝毫都没有温温度,就想他的家一样,丝丝的温度不带。
过了不多时,车子便驶进了在夜晚像鬼屋一样的别墅里,中西结合的庄园人又是寥寥无几的,夜晚远远看上去透着清冷昏暗的灯光,活生生就是恐怖片里面的鬼屋。下车之后便有医生急急的走过来,身边的下人更是着急的打着灯,医生一边给闵刑包扎伤口他一边往别墅里面走去。
“砰。”一声巨响,里面跪在地上的人还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人就害怕的发抖了起来,更是头也不敢抬的跪在地上朝着门口就连连的磕头起来,嘴里不断的说着“老大,是我错了,老大求放过,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老大。”
闵刑对跪在地上的人说出来的话置若罔闻,淡然的坐在沙发上之后,那跪在地上的人便双手捧着坠子爬到了他的脚下“老大,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小弟会把尧小姐推下去,我已经处置过他了,老大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闵刑伸出一根手指,将坠子勾了过来之后拿出手帕不停的擦着,任由地上的刀疤男央求认错,绑架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受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然仅仅凭借着这群地痞流氓小混混,怎么可能说绑架就绑架他看上的女人呢,只是这件事情导致的结果不是那么让他满意,迁怒于人这种事情最是他常做的。
思及此,眼神之中更是瞬间就充血,心中烦闷无比,直接一脚就将地上的人踹了出去“不管怎样,事情出在你的手里,你就该承担责任。
来人,备好药。”
他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下人便走进了楼梯处的一间房中,片刻之后再出来,手中已然是多了一杯药,走到闵刑的身边之后,这下人便是停住了脚步,“总裁,早就准备好了。”
这药是专门叫人配置的,就是用来让人闭嘴的药,喝下去就会让人变成哑巴,随随便便就让人丢命这种事情闵刑从来不会做,为了这种小喽啰去煞费苦心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情。做事情从来不留下任何的后患是他一直以来的做派,盛怒过后便是平静,“是你自己喝下去,还是你打算不要这条命了?”
刀疤男心里一阵的骂娘,恐惧早就已经让他连求情都忘记了,因为知道那是没有用的。在闵刑下令让人动手之前,刀疤男端过下人手里的药直接就一饮而尽,本以为这样已经结束了,谁知道随后便是有人将他按在了地上,还要作什么?
无尽的恐惧爬上他的心,这药起作用非常的快,咽下喉咙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了,就是连哼哼唧唧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见按住他的两个下人掏出滕亮的匕首,按住他的手臂朝着他的手腕就隔了下去,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话说不出来,并不代表着写不出来字,虽然知道尧月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但闵刑还是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刀疤男在地上仍疼的翻滚,他看着无动于衷,内心一点儿的波澜都没有,比这惨烈的场面他都经历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常人眼中他就是来地狱一言不合就要人丧命的魔鬼,可谁知道他是怎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呢?若不是因为心心念念着尧月,他早就成了权力争夺中的亡魂,尧月之于他有何止是爱,那是生命,有谁能够放弃自己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