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盛世锦嫁:末将不为妃 > 8阮启初见太子爷
    绥阳城内太子府——

    身着黑色衣袍的男人攥着一封信推开书房门,信封有些单调,正面只有端端正正的几个毛笔字。

    “太子亲启”。

    卫青走进来道:“殿下,南山院掌门阮启派人送信来了。”

    案桌前的男人挑了挑眉头,伸手接过信封,墨色的云纹广袖在宣纸上未干的墨迹上一擦而过,留下黑渍。

    他带着些许疑惑问道:“南山院的来信,旁人知道吗?”

    “应当不知,南山院本就夹缝求存,不会在人前露出耳目。”

    祁宿白拆开信封,里头只有两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抖了抖衣袍,越看眉头越蹙。

    卫青忍不住问道:“殿下,南山院何意?”

    祁宿白合上信,沉声道出两字:“复仇。”

    众所皆知南山院在数年前被魏阀灭门,而近年来南山院在当年侥幸逃脱灭门惨案的南山嫡系弟子阮启的号召下重振旗鼓,四方着召南山院幸存弟子。其目的显而易见。只是祁宿白没想到南山院会找到自己合作,阮启此人飘忽不定,有传言称他雷厉风行,精明果敢,也有传言说他闲散度日,不成气候,可无论哪种传言都不能改变他一手重整南山院的事实。

    信中阮启将南山院一切都摊出来,直言称南山院贤士已渗透云齐各行各业,各党各政,而且已经潜入军营。

    祁宿白看着纸上那豪迈的字迹,条理清晰,如此严谨的内容着实让他挑不出一点差错。

    卫青将信纸拿过来,露出喜色。

    “魏阀势力广扩,殿下四面受困,若再无所动作,三皇子必然率先引起嫡争,纵观云齐各党各派,而如今能助殿下的非南山院莫属。”

    南山院专为培养贤士而建,传承百年,一直为帝王世家进纳贤士,无论是将才还是政客都乃是数一数二的贤者。尽管今夕不同往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真有南山院扶持,祁宿白的太子之位便是稳了。

    卫青激动道:“殿下,您如何想?”

    祁宿白放下信封,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对此事看得不重,仅仅念道:“卫青,你觉得阮启这个人如何?”

    卫青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如实答道:“虽传言对他褒贬不一,可属下觉得,能撑起满是天下贤士南山院的人物,不可能是区区池中之物。”

    祁宿白点了一点头,负手站在窗边,外面落叶已然满地,下人辛勤的打扫枯枝落叶,一阵风来,刚被扫起的落叶再度乱了,引起阵阵抱怨。

    他道:“帮我约见阮掌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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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外头硝烟战乱,绥阳城仿佛不受波及,依旧莺歌载舞热闹非凡。

    城中玉容酒楼的二楼厢间,有一男子依在窗前,衣着奢华,袍子打底一圈绣了金丝莲塘,腰间别着上乘暖玉,半敞领口,凤眼微睁,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身旁站着粉衣小鬟,面色不悦,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名公子哥。

    有人推门进来恭敬道:“启公子,太子到了。”

    阮启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请他进来吧。扶摇备茶。”

    扶摇不屑的扭过头去,阮启讪讪笑了两声。

    门外男人踱步进来,风华绝代的身姿霎时间惊住阮启,他早就听闻太子虽无后台,样貌却是上上之承,乃是云齐未婚女子心目中第一夫婿的不二人选,如今见了真人更是验证了凡世那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走上前扶手道:“参见太子殿下。”

    祁宿白莞尔道:“阮掌门客气了。”

    阮启笑了笑,朗道:“太子身份高贵,能屈尊来此,已然是阮启烧了高香。太子请入座,扶摇奉茶。”

    扶摇虽对阮启有意见,却丝毫不敢怠慢祁宿白,手脚利落的端上茶和点心,顺道白了一眼阮启。

    祁宿白坐下后,卫青便将信放到桌上,期间祁宿白一直在注意着阮启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便未多言。反观阮启,与他打交道的大多是帝都富家子弟,如今碰到祁宿白这么嫡仙似的人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顿顿道:“既然太子今日会约,想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南山院这枚棋子,太子可否满意?”

    “书信毕竟是书信,不如面谈来得可靠,阮掌门不如同我再谈谈。”

    阮启心想是这个理儿,于是道:“既然如此,太子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告诉草民。”

    祁宿白道:“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贵院所拿出来的很合心意。只是不知信中所说的那位入营的嫡系弟子,现在身在何处?”

    问到了师傅?阮启瞥了两眼祁宿白,如此坦然,似乎没有被他发现出什么,他轻咳两声道:“殿下在说我那位小弟子嘛,她此时应该在诸葛将军名下的镇国军营中。”

    此话一出,祁宿白眸中扬起淡淡光泽,果然那日从军营回来遇到的骁骑尉,正是南山院之人。

    “那孩子无须殿下多操什么心,偶尔帮扶一下,提拔体提拔便好。”阮启生怕他对曲当歌多有关注看出端倪,说这话的时候冷汗直冒。

    祁宿白淡淡一笑,好似三月春风拂面,温声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阮掌门有没有这位徒弟的画像?”

    “有。”阮启忙道,曲当歌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留下了自己的画像,称太子若是答应会面便可给他,他唤来扶摇,吩咐道:“扶摇,上去将沈须的画像拿来。”

    扶摇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过了不久才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幅画卷,红绳打了个结,映着泛黄的宣纸。

    阮启接过画卷递给祁宿白,祁宿白道:“阮掌门如此轻易把画像给我,不怕我交给镇国军吗?”

    阮启笑道:“信中不是说了嘛,因是太子所以信任。”

    其实他内心也不想把画像给出去啊,谁让自己师傅离开前吩咐好了,伺候这这位太子爷,所有要求尽量满足,哪怕他要座金山银山也给他搬过来,更何况区区一幅画像。

    看来自己的师傅对这位太子信任得紧。

    黄昏垂暮,两人也到了分别之际,阮启目送这位嫡仙太子离开,转身便去了阁楼。走到房内忽然怔住,他连忙止住步子,回头问道:“扶摇!我师傅说给太子的画像是哪幅??”

    扶摇想了想道:“红绳的,小姐放在你房间了。”

    阮启当即崩溃,欲哭无泪道:“错了错了,这个是我从师傅房里取出来的!”

    “额有什么不对?”

    “不对!太不对了,那副画是我师傅十二岁的画像!”

    与此同时,离开酒楼的祁宿白坐在轿中,解开了那把红绳,轻盈的飘落在脚下,画中女孩一席红衫,没有大红色的浓艳反而尽显狡黠,杏眼黑眸透着决绝与精明,同那日在练武场看到的骁骑尉太过相似,应当是如出一辙。

    原来这就是沈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