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盛世锦嫁:末将不为妃 > 42针锋相对抛底牌
    “既知是本宫的人,魏公子也要动手,那岂不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曲当歌看到来人心一下子放松,虚脱地坐在地上,硕大的黑袍罩在她身上,两名护卫护在她身旁,衣衫上皆是斑驳血迹。

    魏溪明着实没想到祁宿白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儿,平日里大风大浪见多了,倒也不显得慌张,坦然道:“听这语气,怎么,太子殿下要偏袒?这奴婢可伤了小爷手下好几人,险些丧命于这深林。”

    “魏公子不也动了本宫的人?”

    “区区一个奴婢罢了。”

    两个男人对立而站,一个邪魅似魔,一个飘然嫡仙。

    双方对峙不下,曲当歌拭去嘴角鲜血,此事的确是她的错,祁宿白不应该出来,他根基不稳,不可与魏溪明正面敌上。

    “奴婢?”祁宿白一身墨色劲装,发丝被风吹动,眉眼间隐隐带着怒意,“魏公子可真是挺好的眼神。”

    曲当歌懂他的意思,又是那样暗喻,同太子同款式的衣服,你也能当奴婢看?看不出她身上这股子气质嘛,怎么能当奴婢看!

    然而魏溪明显然不像别人那么蠢,他勾唇一笑,桃花眼尽散邪魅,“不是奴婢,那可有趣了,太子不明说她身份我也只能当奴婢看了。”

    曲当歌一脸郁闷,她怎么就没身份了,丫的她前世带兵当将军打仗时指不定魏溪明在东北哪个旮瘩里玩泥巴。

    曲当歌在两名侍卫搀扶下站起来,拢紧了魏远青的袍子,低声道:“殿下,对不起。”

    若不是她执意跑过来,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地步,本就是她先挑了人家的锅盖,错,不在旁人。

    魏远青并未说什么,曲当歌觉得他生气了,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她这么添乱也难怪魏远青生气。

    “魏公子应当庆幸自己未对须儿动手。”祁宿白泠然开口,那一声须儿约莫是用足了演技,说得无比真情,愣是让曲当歌险些信以为真。

    “哦?”魏溪明不屑,“一个奴婢罢了,我还动不得?”

    “奴婢?魏公子对奴婢这个概念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统领镇国军破数十座城池,夺回云齐失地,驱赶西夏几十万大军的战神沈须,竟在魏公子眼中只是个奴婢?”

    曲当歌身体一怔,对祁宿白这步棋有些吃惊,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曲当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竟然把她的身份摆了出去。

    但是魏溪明果然对这个身份有所忌惮,面色变了,不再是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而是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那目光似灼烧的火焰,妄图将曲当歌整个人燃透。

    “沈须?”他将视线挪到祁宿白身上,直言道:“殿下竟然找了如此强劲的帮手,该不会只是聊聊天打打猎吧?”

    “那又如何?”祁宿白反问,“若非须儿制衡魏远岚手下的魏军,又何至让你得了南方富庶三地。”

    祁宿白此话一出,曲当歌豁然开朗,本来她尚不知道魏远岚的身份,如今想想,他应当是魏远青同父异母的长兄,无论怎么说也都是魏江明的子嗣,同魏远青自然一条战线,怪不得祁宿白说魏溪明最近风头愈发强盛,原来都是她压制魏军的功劳。

    祁宿白又道:“魏军堪比泰山,一直是你心头巨石,培养门客政治斗争尚可,可你无法培养将才,魏军若在,你便无法翻身,我说得可对?”

    对!太对了!

    正因为说得一字不差,魏溪明才感威慑,他硬生生笑道:“世人皆说殿下不争不抢,这可真真都瞎了眼。”

    “彼此。”祁宿白挑眉,“魏公子早年不也是一步步忍过来?”

    看着生母被魏家夫人们凌辱而死,忍着被人踩在脚下的不堪,过去的一切都是他无法忘却的,经历这一切的他比任何人都狠,杀人算什么,魏溪明有的是手段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殿下应当知道,我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那魏公子这意思,是想对须儿动手?”

    “呵,为何不可?魏远岚早已不知踪迹。”

    两年前西夏三王爷攻破城池将城内魏兵屠尽,魏远岚不知踪迹,魏军萎靡不振,他的确是不用怕魏军,可他现在怕得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哈,竟然是威名远扬的战神。

    曲当歌心下一惊,该不会杀人灭口吧?魏溪明的手段,她刚才可是见识了的。

    她下意识抓住祁宿白的袖角。

    后者身体怔然,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温暖宽厚的掌心犹如避风港湾,曲当歌的心竟然静了下来。

    魏溪明对空打了个响指,本来寂静的山林倏尔多出数道白色身影,足足五对,十人暗卫,魏溪明果然是奢出名来的,魏家暗卫不可多得,他一个人就挑出来十二个。

    曲当歌忍不住道:“你难不成连太子也想杀?”

    魏溪明道:“呵呵,越过太子杀了你很难?今日就算你死了,殿下又能做什么,你们可别忘了,沈须是谁心头大刺!”

    皇上。

    魏溪明果然是出了一手好牌,沈须本就是带罪之人,杀了她的人得重用,护着她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祁宿白风轻云淡道:“越过本宫杀须儿?魏公子果然有勇有谋,但是魏公子莫要忘了,你现在的命在我手上。”

    “嗯?”魏溪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整个身体浑然不动。

    一条细如丝的线绕在魏溪明的脖子上,因为他方才的动作,细线紧了几分,在他光滑的肌肤上落下一道红痕,所有人都丝毫不怀疑,若是魏溪明再动几步,还能不能保住这颗头颅。

    他蓦然笑了,“呵,太子好手段,不过太子以为我死了,你们走得出这片山林嘛?”

    “所以本宫想跟魏公子打个商量,各退一步,你继续你的狩猎,本宫带须儿离开。”

    如此公平的交易,魏溪明不屑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祁宿白,你这是露出真面目了吗?如此舍命救一个将才,不为争夺皇位你还能为什么!”魏溪明踏前一小步,细线划破肌肤,他却浑然不知般继续道:“你我若是合作,这皇位,这魏家,岂不是早就落入掌心了?你又何必大费周章,还不惜暴露意图,祁宿白,你的棋当真是错漏百出。”

    尊称都不用了,魏溪明今日算是真被祁宿白激怒了,正儿八经正经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细线入肉,鲜血在肌肤上滑落。

    祁宿白握住曲当歌的手,淡然道:“本宫若说不为将才,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