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启道:“不会错的,一定是西域蛊毒。”
西域。
云齐、西夏、隋秦三国虽鼎力九州大陆,可在这之外依旧存有异族国度,边疆战乱不息,痛失故乡的百姓流离失所,云齐女将阮清言花数年平定边疆,诸国朝圣,云齐一时之间鼎力于三国之中。可后来云齐皇朝政变,地位下降,又恢复到三国均衡的局面。
而在这之前,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异族,苗疆。
听到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苗疆,而听到蛊毒,那绝对就是苗疆人。将千百种毒蛇蝎子类毒性虫类关在一个笼子里,经过它们之间的厮杀,最后存活的就是蛊虫。
三国忌惮苗疆的毒,群起而攻之,将各国境内所有苗疆人和擅使毒的人驱赶至西方,那些人在此处安家建族,便成为了西域。
曲当歌虽听说过西域,却从未真正接触过,既然阮启如此确定,那这蛊毒是从西域而来必不是假,可为什么魏权明会和西域有染?
她问道:“会不会是窃了西域的毒方,并非西域人所为?”
“不。”阮启道:“师傅你知道为何一提蛊毒,百姓就会想到西域吗?”
曲当歌摇头,她自然不知道。
阮启解释道:“真正的蛊毒,并非百姓传言那样完虫厮杀,而必须使用引子,这个引子是西域人的血,西域人从小泡在毒罐子里,血脉传承毒素沉淀,他们血中养毒,再以血养蛊。所以说,非西域人养不出纯正的蛊毒。”
曲当歌了然,一定有西域人混进了云齐。
“可有解?”她追问道。
“有解,有蛊便有一解。师傅你遇到的并非毒气什么的,而是蛊虫,一种肉眼难以看见的虫。如果师傅你离这蛊虫近了,身上难免会沾染这虫散发的气味,所以切记不可接近。”
曲当歌腹诽,何止接近了,她都拿起来过,攥手心好一段时间呢。
“那怎么解?”
阮启既然知道这虫来源,必然也知道解蛊方法。
阮启伸手指向池塘,肃然道:“水。医仙谷有许多禁书,其中就有养蛊手书,书上说此虫名为“招畩”,忌水,水不能根除此虫,却能掩盖气味,也就是说,用水可以缓住气味散播,若想彻底根除这蛊毒,还是需要找到养蛊人。”
曲当歌想起她之前在山里洗澡,没想到是歪打正着,也不算亏了这场发烧。
“师傅你还没告诉我狩猎大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西域蛊毒?”
“这我也说不清,你跟我去狩猎场一趟,路上慢慢讲。”
“啊??”阮启懵然,“去狩猎场?”
“对,怎么,有问题?”曲当歌不解的看着他。
“问题大了啊师傅,野兽狂潮,你我再去岂不是送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师傅你也不能回去,此事与师傅无关。”阮启决绝地站在原地。
曲当歌扶额,“阮启,若我们不去,野兽被吸引出山林,届时绥阳城大乱,于我们而言也不利。”
“怎么就不利了。师傅,云齐护卫军若是连野兽都解决不了那他们就吃屎长大的了,绥阳城越乱我们越有利,不如趁此机会潜入魏家血洗一笔。”
“那云齐百姓呢?”曲当歌反问,“护卫军护的是皇亲大臣贵族子弟,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由谁来护?阮启,复仇虽要紧,可你要记得南山院建立于世的目的是什么!”
阮启当即哑然,委屈道:“师傅,太过危险,你不能出事。”
曲当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阮启,从前生我虽先皇踏进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便置身在地狱边缘,我怕死,可我又不得不面对,你知道吗?”
阮启怔了怔,约莫是理解了曲当歌的话,可下一秒就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委屈道:“师傅,我怕死啊。”
“滚犊子,我求你出去不要报出你是阮清言的徒弟,丫我嫌丢人!”
“不师傅!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师傅!”
“滚!别贴着我!”
“我不!”
酒楼中忙着记账的扶摇听到后院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便抬起头来,阿南坐在一旁捣腾弹弓,低头道:“扶摇姐,他怎么了?”
“作死了,我们不用管。”
于是两人又低头各自忙各自的事。
狩猎场内:
魏远青揉着头睁开眼,猛然发觉脚下是悬空的,下意识扶住身旁的人,低头看去脚下竟都是龇牙咧嘴对着他的野兽,足足二十余只。
宋绝道:“远青公子。”
“我们怎么在这儿?”魏远青喝完断片,对昨晚的时浑然不记得。
宋绝:“此时说来话长,话长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离开这儿,这树不够粗,估计撑不了太久。”
他提心吊胆老久,魏远青一直不醒过来,他又没发带着他跳,只能蹲在这儿守着,守得腿都麻了又被他扶了一把,这苏爽简直要命。
魏远青道了声行,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混乱的狩猎场,野兽嘶吼和人的喊叫,大片的血迹污了祭祀台,尸体遍布,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酒醉时惹下的乱子。
当两人从树下跳下来时正好一头老虎的尸体挡在他们面前,几名侍卫见到魏远青便道:“魏少主,请虽殿下他们去安全的地方,这里先交给我们。”
宋绝道:“先去找殿下吧,听闻许姑娘去找对策了,我们到时候再聚在一起商量。”
魏远青本想回魏家,可听到曲当歌后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