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当歌一袭长衫站在阁楼,狩猎大会一事她未曾多关注,听闻是降罚于几个不知名的小官小吏,卫青传消息称静美人死了,祁宿白命人严刑拷打套出了解蛊之法。魏权明在从皇宫逃回魏家途中遭到伏击,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下不了床。
刘步青与陆丸柘两人暂住在玉容酒楼,约莫是刘步青还想为其长姐报仇,所以一直留在绥阳城。曲当歌倒无所谓,住店掏钱,双倍的,不讲价,美名其曰收留这种危险分子是有风险的,没交十倍房钱就算不错了,搞得刘步青天天嘟囔曲当歌不去从商当将军真是亏大发了。
她望着楼下繁华的街市,依旧有几人站在外头,曲当歌不知这是祁宿白的人,还是魏远青的人,他们不生事,她便不去多管,免费的护卫,不要白不要。
尤云尤阳也回来了,只是对消失的这几日闭口不谈,曲当歌知道他们不会害她,也就随他们去了,毕竟男人,是有需求的。
扶摇推门走了进来,“小姐,诸葛家的信件。”
曲当歌伸手接了过来,快速地瞄了下去,然后抬头问道:“送信人呢?”
“离开了。”
曲当歌了然,让她先退下了。
阮启从屋顶上倒挂下来,垂在窗沿,问道:“师傅,诸葛家找你何事?”
“是诸葛家二少爷,他想见我。”
“哦那个诸葛家的瘸子啊。”阮启道。
曲当歌瞪了他一眼:“阮启,是二少爷。”
“哦。”
诸葛家二少爷,前世阮清言同他有过交集,那时他还刚初上战场,但是造诣极高,阮清言当年断言,若他辅佐自己带军,莫说云齐,三国归一也势在必得。
诸葛子宥是天才,战术上的天才。
镇国军一度被魏阀屠杀,为何没有殆尽?
就是因为诸葛子宥舍尽办法让魏军忙不开手脚对付镇国军,他亲率仅存的一万镇国军逆境重生。在隋秦西夏趁着云齐政变衰弱之际出兵,是他利用战术拿魏军抵住两国大军,然后自己带镇国军直击隋秦,深入腹地五百余里,隋秦为保要地撤兵,西夏随之撤兵,衰下的镇国军又重燃希望。
可惜这种状态未维持多久,在魏军极度打压下镇国军始终无法大展手脚,终于,魏家下了毒手,将诸葛子宥致残,以至于其终身依靠轮椅行动。残疾后的诸葛子宥彻底放弃了行军打仗的想法,退隐战场,只是在幕后偶尔帮诸葛庆出谋划策,才致使镇国军还存在着。
曲当歌不知道诸葛子宥为什么要见她,她所做的无非就是提拔了诸葛子宥,然后两人隔着千里相传书信,里应外合破了匈奴北下的计谋。而这还是前世的事,今世的诸葛子宥应该完全不认识沈须。
她收起信件,回头对阮启道:“我过两日需要去一趟诸葛将军府中,你替我备几样东西。”
“买礼物?找扶摇啊,我哪会买礼物。”
“这东西,只有你有。”
“不给!”阮启脱口而出,丫都是宝贝,怎么能乱给呢。
曲当歌闻言便道:“那好。听闻你要收阿南为徒?嗯不错,我觉得阿南资质不错,放在你手中着实屈才,我明日将他带给诸葛二少爷罢,他不一直想学战场上的东西嘛,正好。”
“师傅你这样就很没道德。”阮启闷闷道。
“嗯哼?”
“算了啊,你要什么,我给还不成嘛!”他一个跟头从屋顶上翻下来,委屈巴巴的离开,嘴中还嘟囔着抱怨。
曲当歌不忘提醒他,“关门。”
“我知道!”
她笑笑,这孩子依旧是这个心性。
低头时恰看见二楼露出个脑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刘步青。他这几日每天都时不时看着下面,就为了等魏金路过的那一天。曲当歌曾许诺刘步青将魏金带到他面前,想来也该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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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拉下,绥阳城夜市繁华,皆是散步游玩之人。
万花楼传来风情月曲,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门口身着薄纱的女子们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帕子,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贴上男人的钱袋。
一名白衣小俊的男子出现在大堂,手中折扇上坠着流苏,古韵古香,好不风流,好不倜傥。
粉衫的姑娘贴上男人,妖艳的身姿像水蛇一样,浓厚妆容让人倒胃口,她娇滴滴嗲着嗓子道:“哟,官人一个人呐,要不要奴家陪呀”
曲当歌被这脂粉味呛到,不耐烦的退开两步,奈何女子又贴了上来,“哎哟官人躲什么啊,在我们万花楼,官人不必害臊呢”
说着还特意晃掉肩头的衣衫,本就衣不遮体,如此一来更难看了。曲当歌拿着扇子将她衣服撩回来,“姑娘,自重。”
“哎呦官人,奴家重不重,还得官人抱抱才知道呀”说着她就很自然的跳到曲当歌的身上,整个人都贴上了曲当歌,曲当歌被这浓重的脂粉味呛了一脸,忙将这女人扔下来,然后捂着嘴咳嗽起来。
女子疼得哎呦直叫,站起来拍拍土,不屑地看了眼曲当歌,“还以为只是娘娘腔,没想到还是个有病的,切,幸亏没招惹老娘。”
曲当歌内心:……你才有病!
一波波的女人往上贴,大抵是没怎么见过这么俊朗的小哥,着了魔似的,曲当歌被她们簇拥着走上二楼,然后大手一挥,正色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公子同魏金公子有约了。”
说罢一溜烟儿钻进了房里,一把将房门关上。
房内此起彼伏的叫声戛然而止,魏金裹着被子坐起来,看着房内忽然出现的人,怒道:“谁!谁啊你!”
曲当歌一回头,满屋春色,她连连咂舌。
“什么人啊你!”魏金身旁的女人贴上他的身子,嗔怒道,“公子,你看这人坏我们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