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妻妾去一趟烟花之地又何妨?
若真的是这样,倒真的没有什么妨碍,但是……
言则景长叹一声,声亮不由得提高到:“你还要瞒我什么时候?你再这样下去,没有人能保住你性命!”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到底要算计谁,你说不权力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面对言则景句句质问句句逼紧,墨九凛默了默,死死地盯着言则景,“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不会想到曾经我们……”
“为了我?”言则景心中一沉,把压在手臂下的账本一扔:“这就是为了我?你要真的是为了我,你就不该把江南水患当成敛财的工具,你就不该散播谣言说朝廷不管江南,墨九凛你变得完全陌生,你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你了!”
墨九凛捡起面前的账本,默不作声的翻了翻,心中翻江倒海,面若沉水的说道:“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后悔,我只不过想告诉你,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眼中只有皇上,江山社稷?从小到大,你对落马下全身骨头被马踩断的时候,躺在床上时候我陪着你,不是他陪着你!”
言则景皱起了眉头,心中隐约有些猜想,不对,墨九凛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像得不到所爱的人,跟言景慕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的你!”墨九凛眼神犀利的看向裴行俭,“凭什么他在你心中,就特别了呢?平虏将军,一个逆贼的儿子,为什么他能在你心中不同而我不能?”
裴行俭灼灼生光的双眸,因为墨九凛的话亮若繁星,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在言则景心中是不同的。
许是这就是所谓的爱上一个人,对于她的情绪波动都会了如指掌。
言则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趁江南水患敛财,私养重兵,我想不到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墨九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带了一丝愤怒道:“我这样做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我现在说的这么明白,你不清楚吗?言则景铁石心肠的,你应该感受到我?为什么你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裴行俭带了一丝警惕,警惕的看着墨九凛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要出手,言则景双眼冰冷:“儿女私情你不应该跟我谈,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谁危害江山社稷,谁就得死!”
“则景!”墨九凛一把双手钳住言则景的双臂,眼中求不得的光,愤怒的恨不得燃尽言则景,“你知道我爱了你很多年,我爱了你很多年,你知道吗?”
他的手很用力,言则景有些暗暗吃痛,脸色沉静的吓人,言语像刀子一样,扎进墨九凛的心中。
“我不知道,对于你来说,对于我来说,除了江山社稷,我什么都看不见,墨九凛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爱上我,我是怎样无情的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墨九凛!一把把她拥在怀里,狠狠的恨不得揉进骨髓里:“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就想啊,如果言景慕不存在的话,你是不是就看见我了?”
言则景眉头紧皱,感觉自己的骨头就像断裂一样,挣又挣脱不开来,只得沉着脸道:“墨九凛,就凭你现在的话,你就该死了!”
墨九凛现在现在像一个困兽,得不到所爱的困兽,“就算死又怎样,能得到你,死而无憾!”
裴行俭眼中凌厉的光溢然,伸手去隔挡,墨九凛单手反击,一手揽着言则景……
言则景却是抽出头上玉簪,青丝滑落,飞扬,墨九凛身形一震,低头望来……胸口一疼……
不可置信的望着言则景,“则景……”
言则景趁机脱离他的钳制,站立在一旁,不扎不束的青丝,无风自动,“我说过,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他,你也一样!”
明明一个簪子不会致命,但墨九凛却像重创一样,,捂着胸口踉跄后退……
裴行俭连忙疾步上前,把言则景纳在自己羽翼之下,墨九凛看着刺眼极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这辈子除了死,都不会放开你!”
得不到辗转反侧,在心中形成了执念,这个执念深入骨髓,流淌在血液中,苦苦的压抑的结果,就是得不到,也要毁灭。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从得知她是女儿身的时候开始?还是她重伤躺在床上不能移动,神情倔强的时候开始?
他已经忘记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哪怕自己的妹妹死,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没选择视而不见,因为太想得到这个人了,因为太想和这个人耳鬓厮磨了,因为太想拥这个人入怀,想知道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笑,会不会眼中只印得他一个人。
“那你就去死吧!”言则景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心狠手辣,所以为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人,她可以心软,可以给他们想要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她从来不会心软,狠毒,已经沁入骨髓,这也许就是帝王家的人,生来都是这样狠毒绝情。
墨九凛被她声音震住了,满目震惊地望着她苍白的脸,是那样的潋滟绝决。
手伸在半空,喃喃地问一声:“则景,我哪里不如他?我可以为了你,放弃这个天下,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言则景呵呵的笑了一声:“墨九凛,你不了解我吗?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你把江南的水搅浑了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触动我的逆鳞,碰触我的底线会陷入万劫不复,我对你不会有丝毫手软,凡事威胁道皇上的,我都不会让他们活着!”
“那他呢?”墨九凛声音极像高亢起来,指着裴行俭,“为什么他就能成为你心中的特别,为什么我就不行?他现在手上掌握着三十万大军,若是他想反,你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待他吗?”
面对墨九凛如此悲愤的气恼,言则景淡淡的看了一眼裴行俭,道:“如果他要反,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甚至还要残忍百倍的对他!”
裴行俭本不想开口说话,转念一想,墨九凛分明就是妒忌非常,妒忌得眼睛都红了,上前站在言则景身侧:“墨九凛,你跟我最大的区别就是,你再把自己所需要强加给她,你自以为是给她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接受,我不会,举兵造反……如果我要做,还会等到现在吗?”
墨九凛如雷劈身,怔住了,眼中的悲愤,化成你到伤心欲绝的光:“言则景,你不是没有心,你不是对所有人都心狠手辣,你只是不爱我,哪怕从小到大,我陪在你身边,你不爱我,所以你对我下起手来才会这样毫不留情。”
“你并不是从小到大陪着她!”裴行俭声音沉了下来:“你只不过陪了她一段,并没有从小陪她长大,你应该了解她才是!可是你做出来的事情,却不是那么了解她!与其在这里撕心裂肺的吼,你应该想想,你把她逼到何种程度,你在逼她做选择,你知道她不喜欢选择!”
墨九凛低低笑起来,犹如魔障一样,“裴行俭是不是杀了你,她就会喜欢我,她就不会在乎言景慕了!”从未想过心里会如此难过,从未想过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她的手上,心中被巨大的不甘掩盖,凭什么让这个半道里杀出来的裴行俭占据了她的心?
自己筹划了这么久,只想给她一个没有纷扰的世界,就像她远离京城那些纷纷扰扰,可是……她可心却不在自己身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墨九凛忽然之间想不起来他离开京城有多久,只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远离让她万分不舍,他以为她是对自己特别的,所以他拼了命的想…也许自己真的是特别,爱上她的倔强,而是她的心狠手辣,他想看她如晶莹剔透般的双眸,只印他一个人!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空,他的所有努力,他忘记了自己妹妹的仇,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下场。
裴行俭小心翼翼的把言则景护在身后,心中有些担忧……
墨九凛因为胸膛刚刚被言则景用簪子扎了,手上沾染的鲜血。他大手一挥,声音透着满满的杀意道:“则景,你别怪我,我太想得到你,所以,我要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这样的,你,见不到其他人,你总能爱上我的!”
言则景双眼眯了起来,快速的扫过四周,却发现不知何时,有着冷冷地光照射下来。
兵器散发着冷光,不知从何时开始,总兵府已经围满了人,已经围满了弓箭手,持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