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景说完了绿帽子的事情之后,脸上的怒气是显而易见的,她那双晶莹明澈的眸子看了裴行俭一眼,里面满满的都是怒火。
“则景,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是真心的!”裴行俭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喜欢别的女人,他最爱的人是言则景,“林清禾只不过是我的义妹而已。”
“你以为你嫁入了宣和亲王府,就是宣和亲王府的女婿了,本王要是死了,宣和亲王府的一切也不会是你的,平虏将军,别白费力气了。”言则景冷冷一笑,“裴行俭,你以为本王为什么当初要回应你所谓的感情,甚至皇上还亲自下了圣旨让我们成亲?”
“因为则景你也喜欢我。”裴行俭绝对相信言则景是喜欢自己的,他相信言则景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平虏将军,这真的是本王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言则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言则景一边大笑着一边咳嗽着,江素兮在给言则景顺气,宫浅渊心疼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杀了裴行俭,虽然他不知道言则景跟裴行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此刻言则景的神情显然不是作假的,分明是恨极了裴行俭的。
“噗!”言则景突然间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外袍。言则景今天没有穿世子服,而是就穿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袍,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笑话,皇上都没意见,哪个大臣敢有意见啊?这不是僭越嘛!
而白色的长袍染上了鲜血之后,更显得鲜艳凄美。
“则景!”言景慕看着言则景竟然吐血了,立马便从龙椅上走了下去。
“则景!”裴行俭也是大惊失色,连忙一个闪身到了言则景的身边,拉起了言则景的手腕,手指搭上了言则景的脉搏。
谁都看得出来,裴行俭是在给言则景把脉。
宫夏觞一脸的恼怒,因为刚刚裴行俭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行俭已经到了言则景的身边了。
“呵,平虏将军就这么想本王早点死吗?”言则景讽刺地看着裴行俭给她把脉之后眉头紧锁的模样,看着言景慕走了下来,言则景一把甩开了裴行俭的手,“少用你的手碰本王!”
“咳咳,咳咳咳”言则景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潮红,看样子是咳的,而沾染了血色的唇不再是苍白的,而是鲜艳的。
“主子你别说话了主子。”江素兮一脸的着急之色,然后拿出了绢布给言则景擦拭着唇角,但是衣服上的鲜血却是没办法擦干净的。
“则景,则景我们不要上早朝了好不还?朕现在立马去悬赏给你治病!朕就不相信北辰这么大没人治得好你!”言景慕的双眼满是血丝。
自从昨晚知道了言则景受伤之后言景慕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只不过后来言则景被刺杀的消息太晚了没有传入皇宫,不然言景慕绝对会跑去宣和亲王府看言则景的。
“则景的内伤怎么会这么严重?”裴行俭看向了江素兮,“是不是你给则景吃了什么东西?”
“平虏将军你休要胡说,小王爷是奴婢的主子,你的意思是奴婢陷害小王爷咯?”江素兮依旧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裴行俭,但是言则景的目光落在江素兮身侧的手上,藏在袖子里的手,在颤抖着。
“你真的以为你跟着神医临沧学到了他全部的毒术就无人能敌了吗?”裴行俭的双眸也有些通红了,他上前一步直接掐住了江素兮的脖颈,周身都是煞气,“你到底给则景吃了些什么?说不说?”
江素兮被裴行俭掐住了脖子往上提,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扣着裴行俭的手掌,但是无法摆脱裴行俭的钳,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我,我没,咳咳,没有”江素兮拼命地摇着头,她的双脚已经离地了。
“噗嗤”一声,刀子入肉的声音。
“砰!”然后便是言则景摔倒在地的声音,她用那双晶莹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裴行俭。
“放开素兮!”言则景摔倒的时候,手中染血的匕首割伤了自己的右手,但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裴行俭,你要是真的医术精湛,你刚刚把脉怎么会不知道本王的身体为何会变成这样啊?嗯?”
裴行俭甩开了江素兮,后退了一大步,看着自己腹部被言则景刺伤的一个口子开始流血了,但是身上的伤痛不及他心里的伤痛,言则景这是恨极了他了。
没错,他刚刚给言则景把脉,脉象跟萧培生说的一模一样,而刚刚言则景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气急攻心引发的。
言则景会气急攻心,是因为看到他,所以现在,言则景在身上带了匕首,伤了他!
宫浅渊在言则景摔倒的时候就已经将言则景抱了起来重新放到了轮椅上了,而江素兮也站起了身来给言则景包扎手上的伤口。
“大殿之上怎么可以带匕首在身上?”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然后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言则景手中的匕首上了。
“这是朕允许宣和小王爷带的,毕竟小王爷身份尊贵,总是有一些小人想要谋害他,怎么众爱卿谁有意见?”言景慕立马说道,漂亮的眉眼扫了一圈,目光在安平候西门曹的身上停了一下,这个老狐狸,别以为他没听出来刚刚是他那一派的一个官员开的口。
“皇上,这样恐怕是不妥吧!”西门曹站了出来说道,他今年虽然六十有三了,但是依旧老当益壮,虽是文官出身,但是却是有武技傍身,头发黑白参半的模样,倒是看不出实际年岁。
“西门爱卿觉得何有不妥啊?”言景慕双眼一眯,看向了西门曹,然后重新坐回了皇位之上,因为言则景刚刚用眼神示意他没事了。
“皇上,自古以来进了大殿早朝的都是不允许带兵器的,小王爷这是知法犯法啊。”西门曹说道,“要是皇上今天包庇了小王爷,那么以后更多的官员也这么知法犯法该如何是好啊?”
“哼,朕已经说了,小王爷是朕特许的,是朕早就同意的,怎么能算是包庇呢?”言景慕冷哼一声,“还是说西门爱卿听不懂朕的话?”
“皇上恕罪,臣并不是怀疑皇上,臣知道皇上最宠爱小王爷的,但是臣这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着想啊。”西门曹连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平虏将军已经受伤了,万一下次是别人呢?那可如何是好啊?皇上,平虏将军替北辰守护边关可是守护了五年了啊!”
“是啊皇上,小王爷竟然当着众人在大殿上刺伤了平虏将军,这实在是,无法无天啊!”在西门曹的示意下,又有一个官员站了出来说道。
“皇上请务必要重视这个事情啊!”
“是的皇上,就算你宠着小王爷也不能这么做啊!”
“这样子朝政会乱的,平虏将军无缘无故受伤,皇上觉得边关的将士们会怎么想啊?”
“皇上请严惩小王爷啊!”
“呵呵,说完了吗?”言则景又重新含了一片参片,已经不再咳嗽了,即使白色长袍上血迹斑斑,但是依旧不影响她的气势,她就坐在轮椅上,就算是病重了,也是悠然自得的,让人不敢去亵渎她。
“小王爷,平虏将军身上的伤口还在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西门曹才不怕言则景,因为他安平侯府本身的势力也是不小的。
“皇上,本王想宣平虏将军的义妹。”言则景却是不理会西门曹,而是对着言景慕说道。
“宣。”言景慕看了白公公一眼说道。
西门曹气急,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打断白公公的话吧,但是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定然要趁他病,要他命,将言则景拉下来。
林清禾早就被带到大殿之外候着了,等到宣人的时候,才被压了上来。
“大哥你怎么受伤了?”林清禾一来到大殿中间不是跪地行礼,而是看到了裴行俭受伤连忙跑了过去。
“大胆林清禾!见到皇上竟然不行礼!”白公公喊道。
“清禾,快行礼!”裴行俭皱眉说道,将林清禾按在了地上,要是林清禾敢再不知大局的话,那么他不介意放弃林清禾,毕竟,林清禾是鞑靼公主的身份要是曝光了,那么他肯定也会受到牵连的。
“清禾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着裴行俭的眼神,林清禾一颤,也不敢再放肆了,连忙规规矩矩地行礼,她刚刚是因为一下子看到了裴行俭受伤所以这才乱了手脚的。
“抬起头让朕看看。”言景慕说道。
林清禾这才发觉周围的文武百官都在看着自己,不禁有点压力,听话地抬起了头。
“长得倒是挺标致,也难怪平虏将军会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了。”言景慕悠悠然地说道,“现在朕问你,你跟平虏将军可是两情相悦的?”
“皇上,不是这样的!”裴行俭连忙说道。
“平虏将军,朕没问你!”
“启禀皇上,民女跟平虏将军是结拜兄妹,民女对平虏将军很崇拜。”林清禾说完还娇羞地低下了头,谁都看得出林清禾对裴行俭是有意思的。
“林清禾,你可知道平虏将军已经跟宣和小王爷成亲了?”言景慕眯眼,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民女是在边关的时候知道的,所以民女赶回来了。”林清禾不顾裴行俭的眼神直接说道,“民女相信是小王爷逼迫我大哥的!”
“好一个逼迫啊呵呵。”言则景却是轻笑出声了,“分明是你们串通好了想要谋夺我宣和亲王府的权势,裴行俭还想刺杀本王,你们两个人果然是演得一手好戏啊。”
“我没有!”裴行俭立马否认,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因为他身上带着金疮药。
“没有?平虏将军!你都跟林清禾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了还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