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满脸迷茫的玉露一起退了出去,殷切地合上了门。
温宁仔细脱下衣物,细腻的皮肤沉浸在温水中。
朵朵紫色花瓣涌到她面前,挡住了浴桶下旖旎的风光。
她舒缓地叹息了一口气,仰着头望着薄纱朦胧的雕花,视线迷离了下去。
水雾氤氲着她光洁白皙的脸庞,青丝散下,那饱满的嘴唇殷红如一朵绽放着的花朵,娇艳欲滴。
看的黑暗中的人影心跳慢了一拍。
“谁!”温宁神经一凛,手快地扯碎一侧的薄纱,俨然覆盖在自己肩膀上,身子往水下藏匿着。
幸亏着水上的花瓣够多,不然她肯定风光走漏无意!
目光凌冽地射向朱红大柱子那处。
灰尘细腻地抖了抖,一身黑色微不可闻地从那柱子顶上窜下地来。
一手掌扇,一手负在背后。
扇面柔和,白色扇面描绘着几根墨色兰花,随着他一步一步的动作,那兰花似乎正在漠然绽放,阵阵细腻的兰花香从那黑影身上传来。
清香好闻,温宁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竟然能靠自己这么进距离,要不是那粗穿的一声气息暴露了他的位置,她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这个屋子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这个人,她见过!
“是你!”
虽然黑纱蒙面,她却能从那熟悉的气味辨认出他的身份。
是那晚,坐在窗户上的黑衣人!
“你眼力不错,他没看错人啊。”
他?
“你在说什么?你私闯皇宫是死罪你知道吗?”如果她现在大叫一声,金风和雨露就会带着外面名义上守卫她安全的大批御林军冲进来。
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这个家伙屡次三番出现出了说几句风凉话,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她倒要看看他心底打的什么主意!
“还记得我给你的红枫令吧?”
红枫令?
温宁眼底闪过起一丝光芒,脑海里浮现出那晚,“你说你留下来的那东西?”
“难道还还留下过别的东西吗?”
温宁想也不想,“扔了。”
听的黑影人身形忍不住一斜,努力扇了扇两阵风,努稳定住风流偏偏的形象。
“红枫堂的红枫令总共三枚,一年发一次,世上万金难求,我收人之托交给你,你居然扔了。”他一副气的牙痒痒还是故作淡定的模样让温宁嘴角一抽。
温宁办案的时候听说过红枫堂,只知道是个江湖上的神秘组织,专替人办事,堂主在任以来,所接任务无一失手。
红枫堂接的任务种类繁杂,只要顾客提的出来,就没有她们不敢接的。
据说三年前有人重金求取了红枫堂,要丞相之命,第二日整个丞相府就被血洗了。
从此所有人都远敬红枫堂,生怕自己被惦记上。
而她也是因为丞相血洗一案,接触到这个江湖组织的。
但是,她不知道红枫堂接任务,竟然是靠着那个刻字的小牌子。
忍不住瞥了眼袖口里面兜着的牌子,她心底隐隐作笑。
“你是红枫堂的人?”
黑影人鄙视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他第一次给她红枫令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呢,原来这么孤陋寡闻啊。
温宁看也不看他嘲鄙的眼神,笑着追问道,“谁托你送红枫令给我的?”
红枫令既然万金难求,那得到这个东西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拱手送人?
还能使唤上红枫堂的人,那这个人绝对是个内部人,位置绝对不比眼前这个低。
看那黑纱下的双眼惊了惊,踟蹰没有回答。
温宁大胆假设问,“你们堂主吗?”
他表情一惊,温宁已经从他脸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旋即被疑问覆盖,出了丞相一案,她和江湖牵扯的不多。
而且,她当时针对红枫堂,把它摆到了明面上来,大大月王海派人出兵围剿过好几次。
虽然几次出击都没有找到红枫堂的位置,但是这仇算是结下了。
当家主人又怎么会去好心帮助一个敌人?
这不是很荒唐的事吗?
看穿她沉浸的心思,黑影人摇了摇扇子,“别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既然接了红枫令,那我就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我看你现在身困南渊皇宫,不然我把你带出去吧,正好收回我的红枫令。”
他一副干脆就这样完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语气。
温宁却平静地摇头,在他垮掉的表情里坚定道,“我还要救月牙,不能一个人走。”
“那好,我帮你救走你丫鬟!”他脑子倒是转的挺快的,语气爽朗无比!
温宁眼珠子一转,继续摇头。
“不行,我最清楚月牙的性格,她只身是不会走的。”
所以她还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也不顾一旁风中凌乱的黑影人,指了指窗户方向,冷淡淡地赶人“你走吧。”
“扑哧”扇子在空中徒然一收,算计着敲打在手心跳出不成调的调子,“你身上有伤,皇宫守卫重重,你想凭你一己之力救出你丫鬟,是痴人说梦!”
“反正你有红枫令,何不好好利用起来。”
“用完让你好交差吗?”温宁不留情地戳破他心思。
那人身影在空中抖了抖,面纱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那双露在外面的漆黑色双瞳却恶狠狠地盯着温宁。
带着掐死他的冲动,“你这女人,既不好看也不温柔,小心思又多还总算计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你哪点!”
他是在暗讽楚天要娶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