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男人一脚踹飞他:“别来碍事。”
带着灵力的一脚,直接把这人踹到冰墙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这一幕,郑芷然紧绷的神经登时一松:“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据拓跋胤说,这柄剑可以把吸收来的灵力化为己用。她便猜测,这个己应当指的是使用者。
方才诛仙剑吸走了红雀的火焰,之后此人的神情就变得异常激动,且气息比他出现时更加强盛。
她那时候就怀疑这人受到了诛仙剑的影响,沉醉在突然得到的强大力量里,渐渐被其吞噬掉理智。
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只守不攻,更是阻止了拓跋胤现身的念头。
而现在,男人无差别的攻击,以及那毫无理智可言的行为,都让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早晚会被灵力撑爆!无需自己动手,就会自我灭亡!
她缓缓垂下眼眸,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诛仙剑宛如一只饿极了的狗,疯狂的吃着眼前丰盛、美味的‘菜肴’。
男人的身体里不断有灵力进入,那些澎湃的力量凝聚在他的丹田之中,越来越多,多到丹田几乎装不下了。
它们不受控制的溢出来,流入他的经脉,疯狂撞击。
他本就魁梧的身体像是注入了无数空气,渐渐变得肿大。
见状,郑芷然立刻取出两块阵盘,在阵中又布下两个防御法阵,并撑开了护体罩。
罩面形成的一瞬间,男人的身体轰然炸开。
狂暴的灵力宛如决堤一样,飞冲出来。
“轰轰轰!”
三个防御法阵瞬间就被冲碎,虽然勉强减弱了灵力冲击波的威力,但也不是护体罩能扛得下的。
罩面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郑芷然咬紧牙关,继续注入灵力支撑护体罩。
紧抿的唇角滑落下一串血珠,她的脸在这狂风中,痉挛般颤动着,面色白得像鬼。
忽然,她腰身一紧,毫无防备的就被拽进了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
拓跋胤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一面透明的屏障直接截下了冲击波。
受到撞击后,冲击波分作数股,向四周围呼啸而去。
冰墙被撞得粉碎,原本不大的空间,立刻扩大了十多倍。
等到余威散去,拓跋胤这才撤去屏障,蹙眉道:“若本王不现身,你便打算一个人硬撑到底?”
郑芷然愣了愣,刚想说话,却被他伸手点住了嘴唇:“先把你这一身伤治好,然后本王慢慢听你解释。”
说完,他飞身下地,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郑芷然无奈的摇摇头,也没着急去哄他。
被强行攻破阵法,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若不及时调理,只怕会影响根基。
她盘坐在红雀背上,取出治疗内伤的丹药服下。
受损的经脉在药力的滋补下,渐渐愈合。
她默默运转万兽录,一点点吸收着天地灵气补充干涸的丹田。
方才的一战让她的灵力彻底见底,若非有灵石支撑法阵,在那人爆体前,她就先倒下了。
天地灵气流入经脉,如支流入江,汇入她的丹田。
一炷香后,郑芷然才收功。
虽然没有恢复到灵王三阶巅峰,但也恢复了将近六成的实力,而且,修复后的经脉比之前更加粗大、坚韧。
她缓缓睁开眼睛,往下一看。
拓跋胤慵懒地靠着冰壁,正闭目假寐。他的脚边是那柄失去主人的银剑,以及一地的尸块、血海。
包括驯鹰者在内的三人以及那只老鹰都惨死在了爆炸之中,那么可怕的冲击波,他们一个身负重伤,一个被身处幻境动弹不得,又如何躲得开呢?
郑芷然收回兽魂,踏过地上的血泊来到拓跋胤身旁,讨好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还气呢?”
拓跋胤置若罔闻,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郑芷然略觉得好笑,双目微微闪了闪,道:“其实,就算你不主动现形,我也会求你帮忙的。”
闻言,他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郑芷然一看有戏,再接再厉的说:“我在你眼里,难道是那种为了逞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吗?他爆体后的力量,远不是现在的我能扛得下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原本是想用阵法减弱威力,再求你出手。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比我更快而已。”
“此话当真?”拓跋胤睁开眼,半信半疑的问。
“需要我立下天道誓言么?”郑芷然作势就要立誓。
“免了。”他罢罢手:“谅你也没胆子哄骗本王。此剑你欲如何处理?”
他指了指地上的诛仙剑,吸收掉的力量一举爆发出来,剑身上的印纹失去了光泽,呈现出银白色。
“好歹是地级灵器,虽然邪气了点儿,将来说不定会有用呢?”说着,她便把剑拾起来收进储物空间。
没有灵力的注入,这柄剑就跟普通的武器一样无害。然后她把小白放出来,歇息了这么久它的灵识应当调养得差不多了,可以追踪、锁定黑衣人的位置。
“走这边。”行走的小白号gps,瞬间就捕捉到了黑衣人的方位。
郑芷然偏头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冰层已经被冲击波轰开,露出了前进的通道。
郑芷然柳眉微微一簇:“奇怪,刚才打斗的时候,这些冰层就算碎了也会自动复原。现在怎么又变得不一样了?”
拓跋胤睨了眼地上的尸块,略一沉吟,便有了猜测。
“也许是因为当时他们还活着。”
听到这话,郑芷然大吃了一惊:“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拓跋胤双目之中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暗芒:“要本王为你解惑,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这家伙!
郑芷然又气又恼,她跺了下脚,吧唧一下亲上他的嘴唇。
一触即逝。
“现在可以说了吧?”
“就只是这样?”拓跋胤不太满意。
“爱说不说!”郑芷然猛地一甩手,扭头就走。
没走两步,胳膊就被他从后边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