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隐约记得将军府一年春节的时候在顾夜阑的主持之下设宴，好像就请了一位唤作莲花的姑娘，莫非就是面前这一位。
莲花面容娇俏，似乎察觉了林锦的眼神，冲着林锦便是柔柔一笑，声音如莲：“这位姑娘可有什么话想要问莲花的吗，莲花一定知无不言。”
林锦便是一怔，禁不住脸红了红。
她似乎被一个姑娘家撩到了。
“你问这位兄台，我只是一个看客。”好不容易寻回自己的理智，林锦下意识地往叶如笙的身后躲了躲，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打消了要去寻男倌的念头了。
竟然被头牌撩到了，万一自己瞧见那些男倌真的把持不住了可怎么办。
会打脸的。
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去瞧一瞧男倌长什么样吧。
“嗯，这姑娘长得确实好看。”叶如笙低低的笑起，铁壁圈住了林锦的腰，将林锦圈在了怀中，几分温热喷道林锦的耳侧，带来些许的萌动。
林锦侧头对上叶如笙的双眸，竟觉他的眸色带上了几分撩人的气息，连忙别开脸，想要挣脱叶如笙的怀抱，无奈怎么都挣脱不了，只能乖乖地窝在叶如笙的怀里。
叹气道：“行了我不去找男倌了，你最好看。”
“嗯，这才乖。”叶如笙的笑意更深，话语间宠溺意味更浓，环着林锦腰间的力度也加深了些，“阿锦可要老实些，要不然是有惩罚的。”
惩罚？
想起一路来自己闹别扭的时候，叶如笙面上忍了自己，却在晚上加倍要求偿还的场景，林锦又是一个哆嗦，连忙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也别乱来。”
“看情况吧。”
“看个啥情况啊。”
一不留神又开始吵起来，便连莲花也不由得轻轻笑起，感慨道：“姑娘和公子二人的感情可真好。”
“行行行，回归正题。”林锦的面色微红，这会儿趁着叶如笙不注意终于从叶如笙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了，怕是叶如笙又撩自个儿，还跑到老鸨那儿避着了，“姑娘昨天伺候王大户，王大户可有没有说什么话呢？”
莲花轻笑，笑声清铃，长睫眨了眨，嗓音更像是能够掐出水似的：“这可是莲花和王公子之间的小秘密了，这些事情不能让两位公子和这位姑娘知道。但是莲花可以说，若是想要从花楼这儿寻出王公子是怎么死的事儿，可就找错地儿了。”
瞧这样子，莲花是什么话都不打算说了，林锦蹙眉，正欲再问，便听见凌风沉声道。
“莲花姑娘，我们都还没有说明来意呢，你怎么就知道王大户是死了呢？”
老鸨也是几分惊诧，方才凌风寻她的时候也只是说王大户有些话要他代为转达给昨儿伺候的姑娘罢了，要不然也不会让莲花出来接待三位了。
要知道王大户是死去了，她定然是将这一件事情扯得远远的，可不能让花楼染上一身腥。
莲花几分怔，但极快的就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好了，从善如流道：“这王公子死了一事早就传遍沧州了，小女子不才，还有一些得到消息的渠道。”
“不可能。”凌风的眸色沉了沉，语气更为喑哑，“这事情一大早我就已经封锁了，便连客栈的客人都没有办法出去，请问连花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一件事情的呢？”
“就是自己的渠道知道的。”莲花的笑容未变，可是握着扇子的指尖微微泛白，瞧着捏的十分用力。
林锦突然想起小二早上一间一间房的敲过去，原来是为了确认有没有哪一间房的客人没了人，因为她与叶如笙的行踪，凌风并未限制，便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殊不知凌风已经将消息封锁了。
叶如笙的眸中闪过几分赏识，不动声色地立在门边挡住了莲花的离开方向。
凌风则是步步紧逼，一边走一边问：“敢问莲花姑娘，这所谓自己的渠道是怎么知道的呢？凌某不才，客栈一个客人都没有出去，便连王大户的亲属都没有通知，连花姑娘可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从……”莲花的眸中闪过几分狠厉，声音兀然变得尖锐了，“这事情与你有何关系，我只不顾是一花楼女子，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莫非还要被判罪么？”
“若你是无罪的，自然会放你走，可若是查出你与王大户的死有什么关系……”凌风不紧不慢地瞥了老鸨一眼，道，“老鸨，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做吧。”
老鸨也有几分被吓到了，颤着声音应了，随后扶着一侧的栏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张契约回来了。
“给……凌大人，这是莲花姑娘的活契，其实过了这一年，她就不是醉红楼的人了。”老鸨尽量让自己镇定些，可瞧见面前的场景却怎么镇定不了。
莲花在花楼里呆着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自己也是将莲花当做闺女看待的，有什么好事都不会亏待莲花，便连莲花不愿意接客，也随着她去了。
卖艺不卖身，也为楼里赚得不少钱。
然而莲花这一年却接了客，那客人便是王大户，每每老鸨问起莲花，莲花都是笑得一脸娇俏道说王大户以后回来迎娶自己的，待自己的契约到期。
老鸨见莲花这么笃定，也便随莲花去了，暗自还未莲花准备嫁妆，结果没等到那一天，却出了这一档子事情。好说歹说她在花楼也当了二十多年老鸨，把握此时的形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的一个状况了。
莲花，是护不住了。
“莲花姑娘，你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凌风接过卖身契，目光投在莲花身上。
莲花此时已经淡定不了了，额间有点点的汗水沁出，下唇紧紧被贝齿咬着，似乎破了皮都不愿意放开，顿了好一会儿，她执拗道：“大人，莲花承认与王公子之间定了情，可这并不意味着莲花就与王公子的死有关系吧。”
林锦细细一想，也觉得几分说不过去。
“那请问连花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王公子的死的？”林锦看向面前慌了神的女子，问着。
殊不知莲花抬眼就是一呛声：“我是怎么知道的，与你有何关系么？”
行吧，没有关系。
林锦的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想要替一个人讲讲话，却又被人当成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