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晋宫春:后妃升职记 > 第二百零九十二章:想玉树凋土泪盘如露
    见状,慧妃这位年龄资历最老的人站了出来,走到那宫女面前,指着盒子里的红花,沉声责问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也看到了,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要矢口否认吗?到底怎么回事?如实招来,此事事关重大,不容得的胡说八道!”

    那宫女见到一向和蔼的慧妃如此疾言厉色自然吓得不轻,她再次抬起头看着陛下,又望了望靳衍:“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靳衍的声音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

    宫女顿了顿,惶恐万分的望了一眼陛下,缓缓开口道:“奴婢奉斓修仪的命令配制的,掺在杂粮里面,至于修仪拿去做什么,奴婢一概不知,只知道安命行事。”

    迎春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缄默不语,宫殿里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靳衍猝然泪下,止不住的流淌,跪在地上,哽咽着:“陛下,若不是臣妾念在天气炎热,不让她来照料臣妾,怕是都被慎儿给害了,孩子早就保不住了。臣妾……臣妾只怪自己看错了人哪!”

    “贵妃你起来。”陛下伸手去扶起来靳衍,“慎儿还昏睡着,等她醒了,再听听她是如何说,毕竟她同你那样好,不可全听信片面之词,或许她是被人陷害了,有人逼迫她那么做的。”

    靳衍咬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祈望着陛下:“臣妾也希望是这样的,毕竟臣妾同她一向最亲密了。”

    “陛下,如今都已经招供了,就是斓修仪所为的,陛下一定要为贵妃娘娘讨个公道的。”婧贵仪一向直率,此时她亦站出来信了宫女所有的指认。

    “朕方才说了,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后廷里面的事情有的时候太复杂了,连朕有时都分不清楚。”陛下之所以这么说必然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已经让陛下无法再信任他人了,猜疑的种子在陛下心里生根发芽了。

    “陛下,臣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为何贵妃上一次有孕时落水孩子都无恙,后来突然就小产了,即便是杨充容给贵妃吃了红花,可是之前再怎么动怒,打了几下,也不至于就流血不止了哪,甚至到了孩子都无法保住的地步。陛下想想不觉得可疑吗?”

    靳衍瞥了一眼许巍,他走上前来,恭谨道:“陛下,红花的剂量很小,但是若是一直食用迟早是要小产的。贵妃娘娘两次有孕都是斓修仪照顾,即便食用了红花也不会被察觉的。贵妃娘娘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微臣和别的御医一直都以为贵妃娘娘是忧虑多思,今日见到这些,才晓得原来是红花所为。”

    陛下最信任御医的话,许巍的话让陛下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此时已经半信半疑了,或者是心中有了自己的抉择,只是,萧慎绝对逃不掉了,这一次的惩罚足以让她彻底沦陷,永无翻身了。

    “陛下,臣妾也不愿意相信是慎儿所为,她好毒……杀了臣妾一个孩子不够,还要杀了臣妾的第二个孩子,她真真是蛇蝎心肠啊!”靳衍呜咽着,掩面低声啜泣。

    “贵妃莫要过于伤神了,再哭坏了身子,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慧妃搀扶着靳衍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事已至此,我即使不信,可是,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慧妃姐姐,你说她怎么能够下的去手,平日里还是说说笑笑的,我待她就像是对待亲姐妹一样。”靳衍勉强支撑着身子,她四个多月的身子已经很明显了,甚至比一般的四个多月要显怀一些。

    “贵妃放心即可,若真是她做的,朕会还你一个公道。”陛下或许有了一丝内疚,看着靳衍的隆起的腹部,更增添了不少愤怒。

    今日多风,不知何时萧慎已经站在帘子旁边了,她未经修饰的脸庞因为流血过多而分外苍白,显得疲惫不堪。萧慎的身材娇小玲珑,此时她穿了一件单薄的蔷薇色寝衣,袍子被风吹的微微鼓起。只是站在那里,白的发青的脸颊面带病容,默不作声地望着殿里的人,仿佛一只秋季孤单独飞的蝴蝶,那样寂寥,形单影只。

    “斓修仪醒了,陛下可以好好问问她了。”婧贵仪头一个看到萧慎,瞟了她一眼轻声道。

    萧慎走到陛下面前,缓慢地走了过来,向陛下行礼,好似她每走一步都是光着脚走在了刀尖上,痛的让她随时会瘫倒在地上。

    “你伤的太严重了,御医说今后都不能有孩子了,你莫要过于伤心。”陛下讲事情搁置一边,先忙着柔声安慰萧慎。

    “是吗?当真遗憾。”萧慎的声音很轻,很小,却不带一丝一毫地悲伤,仿佛陛下只是同她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陛下对她的态度起了疑心,哪有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如此镇定的,必然会伤心欲绝,哭泣不止。萧慎太平静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误食太多的红花,宫人在你的小灶房里又找到了许多红花,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红花在你那里?”陛下问这话时有些许犹豫,奈何靳衍一直都望着她,还有他方才说的承诺。

    “既然陛下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臣妾。”萧慎别低头去,厌恶道。

    “朕想听你自己说!”陛下忽然提高了嗓音,近乎高声冲她吼道,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就是如宫女所说,臣妾是害华阳贵妃娘娘的,害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又来害她第二个孩子的。臣妾罪该万死,陛下赐死臣妾吧。”萧慎似乎不愿意多说一句,更是不愿意多看陛下一眼,每次瞟过陛下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厌弃。

    是呵!她爱景行爱的那么深,那么执着,两年来蛰伏在靳衍身边,只为了报复靳衍,看着她痛苦。萧慎也曾经挣扎过,想过要抛弃过去,不再留恋景行,可是,过不了多久那种发自内心的酸苦又涌了上来,如同河水将她整个人淹没。忘记谈何容易,时间只能治愈伤口,可疤痕会一直残留,时刻提醒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