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撇撇嘴,嘀咕道,不巧被唐离听到,她突然灵机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女萝,独孤蓝莫非是西凉国的皇后?”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过后来好像废了,不知道是为啥。”女萝咂摸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千年前独孤氏曾经任职西凉的相国,那时西凉称帝,始为霸主,对天下鲸吞蚕食,引起了各国的不满,但迫于西凉军事压力,不得不送过世子作为质子抵押,其后二百年,西凉逐渐落败,方被东华取代。”唐离缓缓道。
女萝听着长长的史实,忍不住打瞌睡,托着下巴道,“你们人间的历史真是长,成天打啊杀啊的,取而代之你争我抢,不嫌累嘛。”
唐离无奈笑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间的规矩大抵都是如此,这是生为凡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破的。”
“那既然如此,独孤蓝称后的时间大抵在前八九百年,这样就好办许多了,我们去藏经阁一查,不就查出来了?”尚风夷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女萝一拍即合,“对,这个主意好,省得没有头绪,这样就清楚多了。”
“呃,可是藏经阁是皇宫的禁地,前前后后都有重兵把守的,即便是我,没有父皇的谕旨,也不得入内。”唐离微微蹙眉。
“好办,我用迷药把守卫迷晕不就行了?”女萝不以为意。
唐离听言摇摇头,“皇宫禁地,每一刻便有守卫轮番换岗,定然会被发现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不能周全。”
“那倒是有点棘手了,总不能来一波迷晕一拨吧。”女萝也是犯了难,扭头瞥一眼尚风夷,他半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唐离,女萝见装咬牙狠狠拍了他一巴掌,“往哪儿瞅呢,你可别对唐离动花花肠子,不然我要你好看。”
唐离被尚风夷看得很不舒服,听了女萝这番过于直白的话后,双腮微红,微微低了低头。
尚风夷清清嗓子,“你想哪儿想呢,我是看眼下这武斗行不通,打算要智斗。”
“斗个毛啊,都进不了宫,怎么斗。”女萝撇撇嘴,鼓起腮帮子直赌气。
“我们当然不能进宫,但唐离能啊。”尚风夷又一丝不苟地看了眼唐离,看得她心里直发毛,随后幽幽道,“我们可以乔装打扮,跟在唐离后面进宫,随后的事情,等观察时机再做打算。”
女萝又是表示无比赞同,“这个注意好。”
唐离听后无奈叹口气,“这个方法行不通的,进出金陵宫门的人员都由相关官员一一查点,闲杂人等,一律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女萝嘘口冷气,看了尚风夷一眼,语气不定,“要不,我们先不查这独孤蓝了也行,先把鬼尸的事情办妥了也行吧,南无夜应该不会怪罪吧。”
尚风夷一听她提南无夜,当即把脸拉下来,冷哼一声,“怪不怪罪得问你的南无夜啊,问我做什么。”
唐离听着他这番十足醋意的说辞,敏锐察觉到南无夜和女萝只见关系匪浅,但思绪也只是一闪而过。尚风夷见她在沉思什么,忽然道,“唐离,你和皇上请个旨不行吗?说你在禹都碰见两个好朋友,要拉到宫中一同做差事去。”
女萝附和,“这个注意也不错,总不会还有毛病吧?”
“这个办法的确可以,但我不想麻烦父皇。”唐离垂眉,声音低低的,细若蚊蚋。
“呃,那不是你父皇吗?什么麻不麻烦啊。”女萝摆摆手,正要劝劝她,却见尚风夷一个劲的和她使眼色,便强行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不解地看了眼尚风夷。
唐离迟疑了半晌,动动唇瓣,“那等些时日可以吗,再等些时日,容我想想。”只见他慵懒地托着下巴,“既然这样,那就再等些时日吧。”
唐离听言垂下眼,似在冥想,女萝见她为难,直言道,“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反正也不能让你太为难不是。”
唐离咬着嘴唇,难以决断,“其实也并不难办,只不过要经过南宫将军的允许,我和他不太熟,不知道能否通融。”
一听是南宫宇,女萝当即乐了,拍着手喊道,“原来是要找他商量啊,放心吧,他肯定答应。”
唐离见她这么有把握,不禁疑惑,“叶兄,你怎么如此欢欣?难道和南宫宇相熟不成?”
“不是,你不知道,南宫宇他喜——”女萝刚要脱口而出,尚风夷赶忙把他的嘴给严严实实捂上,瞪她一眼,对唐离解释道,“我们和南宫宇当然不熟,不过他既然是护国将军,向来气量风度定是不同寻常,事情肯定也好通融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唐离低低头,思索道,“叶兄想的有道理,南宫将军做我守卫的这些天,一直兢兢业业,也很通情达理,这件事情办成的几率想来很大。”
她如释重负地吸口气,“原本还以为要麻烦父皇御批,现在看来,只要和南宫将军打声招呼便好了。”
女萝不解,“不就是和你父皇打声招呼嘛,你说你紧张啥啊,你们皇家的人都这样生分吗?”
她这样直言不讳,唐离听后只是一言不发,眼眸平静,终是淡淡笑笑,一闪而过。
尚风夷瞄了一眼唐离的神色,悠悠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这金骏眉不错,果然还是皇家品味好,最是享受。”
女萝听他这么夸茶,也拿起一杯来,喝了一口,并不觉得什么,顺便当水饮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唐离,昨晚你是不是再等什么人啊?尚风夷说你一直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