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做鬼不易,且行且珍惜 > 第一百三十二章更漏迟
    她一声撒娇,萧眠瞬间带了几分颓意,叹道,“长公主能如此抬爱臣,臣也生来无憾了,只是——”

    “只是什么?”她眼神急切,看向他那一双美目。

    “只是长公主总归要嫁人,陛下也有意为长公主另择良婿,怕是以后臣见长公主一面是分外难了。”说罢,他神色深沉。

    “这有何难,大不了本宫不嫁。”她有些火气,“父皇整天不忙着处理公务,倒有闲工夫管我的事情来了,早干嘛去了?当初要是能多看我和母后一眼,母后也不至于去的那样快。说来,都怪容妃那个贱人,要不是父皇被她迷了心窍,倒也不至于能如此昏庸。”

    “容妃娘娘去的早呐。”萧眠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调侃还是戏谑。

    “哼,她活该。”她眼神紧拧,隐隐生出恶意,“要是父皇再问起这婚嫁择婿一事,厂督你尽可往茯苓身上推就是了,她也老大不小了,当做挡箭牌绰绰有余,就当做替容妃还债了。”

    萧眠故做皱眉,“茯苓殿下才二八芳华,若论婚嫁,还有些尚早罢?”

    “不早了,谁让她挡了我的路呢。”重华一声冷笑,“父皇天天唠唠叨叨说什么朕的茯苓天下无双,哼,真不知道眼睛长哪里去了,让茯苓白得了这天下第一绝色的美名,要跃跃欲试当驸马的人想来是多的是,给她随便找个就好了。”

    “长公主想到果然周详。”萧眠笑道,又被她视线牵了过去,她咬着牙,拧着眉头赌气问,“禹都你和茯苓在一块好多天是吧?”

    萧眠挑挑眉,揶揄道,“虽说是奉圣上命照看茯苓殿下许多天,可见面也不过几眼,茯苓殿下的病看来还是没痊愈,总是深居浅出,难得见一面,也总是气若游丝,哪比得上长公主面若桃花雍容华贵呢。”

    “那倒是,茯苓整个一病秧子,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好过,能活这么久也是稀奇。”她转过身,双目灼灼望着萧眠,媚眼如丝,萧眠揽过她的纤纤细腰,在她耳边轻轻耳语,“殿下,臣真是念您极甚呐。”

    “本宫也是。”她沉醉在他的怀抱中,闭上眼沉沦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念念不舍放开手,“快去当值吧,免得迟了父皇又该唠叨了。”

    萧眠微微颔首,最后在她脸上覆上轻轻一吻,随后离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下来。

    “容烟。”她冷冷开口,身后一片黑暗中出现一个毕恭毕敬的身影。

    “长公主有何吩咐?”容烟问道。

    “去查查萧眠在禹都都干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听说禹都有家名满天下的风满楼,老板娘念奴娇和他关系匪浅呢。”她甩甩袖子,面色冷淡,转身拂袖坐下,涂满蔻丹的指甲艳丽地点着金碧辉煌的桌案,滴滴声在暗夜中彻夜传荡,盖过了森冷的滴漏声。

    “奴婢已经查过了,风满楼的老板娘念奴娇确实很可疑,不单与禹都官吏交往匪浅,而且不少王侯将相都和她有所关联。”

    “所以,萧眠和她有所联系,看起来不是很可疑不是么?”她反问,眼梢微闭,指甲抹过红色的朱砂,声色骤冷,“依你所见,萧眠是否有不臣之心?”

    “奴婢不敢妄自断言。”容烟谨慎回道。

    “你是我母后一手抚养长大的,本就我情同姐妹,是本宫最信任的人,又有何不敢说?”

    她皱皱眉,脸色有些不悦,“本宫总觉得萧眠这只狐狸有些不太可靠,父皇要是听了他的话果真要给本宫挑选驸马,倒是真碍事。”

    “长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是受萧眠挑唆才提及驸马一事?”容烟试探问道。

    重华摇摇头,叹口气,“个中缘由也不是那么好查探的,可这当口儿萧眠忽然给本宫提起这事,莫不是意图所为?或许,还是本宫太过疑心了?”

    “最近事情太多,公主难免乏累,还是要多保重些身子。”容烟劝道。

    重华长叹一口气,挑挑眉,一手揉捏着太阳穴,“听说边关那儿还是不安宁?北辰这次是又要搞什么花样?以往给些好处不就平息了么,怎么这次就是迟迟打发不了?”

    容烟沉声回道,“可靠消息来报,这次北辰五万大军压境,由世子莫初寒坐镇,看来目的不简单,应该不是简单的示威。奴婢怀疑北辰有不臣之心,此次不过是试探东华兵力如何,皇上又会是如何态度。”

    “态度?北辰是东华的属国,这般耀武扬威,定是背后胸有成足,这些年父皇疏于政务,军事薄弱,对阵一直养精蓄锐的北辰,这次怕是有些难办啊。若是派兵强攻,难免失了民心风度,若是一味退让,更显软弱无能。对了,西凉那边怎么回应?”她面色凝重,宫殿一角焚了淡淡的安神香,这才眉头舒缓下来。

    “西凉还是没有标明态度,看来是要坐山观虎斗了。”容烟沉声回道。

    “它敢!”重华一声喝令,登时拍得桌案震颤,“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它西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咱可不能顺遂了它的心意,你说是不是?”

    容烟点头,“奴婢一直担心长公主,皇后娘娘毕竟是北辰的公主,当今北辰王储贵族也与长公主一脉相承,长公主就没想过和他们谈判一番吗?”

    “谈判?笑话,本宫是东华的长公主,身份和等尊贵,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个小小的属国扯上关系?”她双眼渐渐融入黑夜中,光明不断地沉降坠落,“血缘,在权利面前,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斩得断,拎的清,才能成就一番霸业。”

    她手心牢牢一握,眉梢竖起,浑身透出凛凛气势,“把萧眠那边盯好了,以后父皇要是再说给我招驸马,就拿茯苓挡箭好了,她一个病秧子,还能活几年?也就这点价值了。”